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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第1页）

&ot;首长还没喝哩!&ot;小迷糊说

&ot;快把人干死了，优待优待嘛!&ot;

小玲子倒了一大缸子递给他，笑着说:

&ot;我的大首长，你怎么又犯错误啦?&ot;

&ot;你们这些当通讯员警卫员的，脑子就是简单&ot;他很认真地说，&ot;我以前当通讯员那当儿，除了打仗，就是两个饱儿，一个倒儿;当了干部，才知道难哪，问题简直复杂得很你们以后当了干部就知道了&ot;

&ot;哈哈，&ot;小玲子点着他说，&ot;犯了错误还想教训人哪!&ot;

&ot;错误?&ot;郭祥梗梗脖子，&ot;现在还不知道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咧!&ot;

在团长政委那边，郭祥刚刚离开，陆希荣就到了他竭力抑制着自己的怒火，想在首长面前显得平静

&ot;政委，&ot;他显出很恭敬的样子，向政委身边靠了一靠，&ot;我觉得出国以来，部队的确存在着一些关键性的问题如果不好好解决，对执行战斗任务是很不利的&ot;

&ot;什么问题?&ot;周仆瞅着他问

&ot;我想首长老早就看到了，&ot;他谦恭地说，&ot;就是纪律问题我觉得我们营特别严重上次打伏击，二连连长不执行命令，首长已经正确地解决了没想到军人大会刚刚结束，紧接着又发生了……&ot;

&ot;什么问题，你可说呀!&ot;周仆又问

&ot;刚才敌人飞机来了，大家都隐蔽得很好，本来不会发生什么事情，谁知道三连连长不听营里的号令，乱打一气，惹得敌机轰炸了一个多小时，全营伤亡了20多人……&ot;他看了看团长、政委的脸色，又继续说，&ot;郭祥同志的确有许多优点，可是这种不遵守纪律的毛病，如果不管严一点，给以必要的处分，对他本人也没有好处……&ot;

&ot;你准备给他什么处分?&ot;周仆凝视着他

&ot;这，这主要靠首长考虑&ot;

&ot;你的意见呢?&ot;

&ot;我的意见不够成熟……&ot;他沉吟了一会子，&ot;我觉得，撤职是太重了一些，一般警告似乎又轻了一些，是不是行政上记大过一次，党内给以当众警告比较合适?&ot;

周仆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邓军忍不住了，瞪着他，严肃地说:

&ot;陆希荣!你是怎么搞的?二连连长是右倾，郭祥是积极求战，怎么能相提并论?……他本质上很好嘛!&ot;

&ot;团长，你说得对&ot;陆希荣接上说，&ot;过去，我也认为这同志本质很好，后来有些事情，简直不敢相信不过有些是牵涉到私人问题，我不愿讲&ot;

&ot;你可以谈&ot;周仆说

&ot;我觉得，在上级面前讲一个同志的坏话不好&ot;他迟迟疑疑地说，&ot;不过，首长一定让我讲，我也只好讲了&ot;他看看周围无人，小声说:&ot;你们知道，小杨，本来就要同我结婚了，回了趟家，就变了，拒绝举行婚礼他们俩是一道回来的，走了一路，这里面究竟有什么问题，我还不清楚这些个人问题，我也不愿追查，上级了解就算了……&ot;

&ot;先开会吧&ot;周仆说

大家站起来，向小玲子烧水的小屋走去周仆看看门口，已经横七竖八摆了四五双鞋子还没有进门，就听郭祥在里面嚷:

&ot;谁搞点捐献，提提情绪!&ot;

&ot;对!谁搞点捐献哪?&ot;孙亮也说

&ot;噢，又冲着我来啦&ot;周仆一面弯腰脱鞋，一面说，&ot;好，好，小迷糊，给他们拿出一包&ot;

&ot;小迷糊，拿两包吧!&ot;人们怂恿着

&ot;这些个烟筒!&ot;小迷糊说，&ot;就不看看什么环境儿!&ot;说着，在皮图囊里摸索了好一阵子，才取出一包红盒的&ot;大生产&ot;牌香烟，丢在炕上

&ot;小迷糊，你可真保守呀!&ot;

&ot;你这个农民意识!&ot;

人们抽起烟来，靠着墙坐了一个圈圈儿小屋子里顿时弄得烟腾腾的

周仆向大家扫了一眼，眼光停住了，他指了指郭祥和孙亮的脚，带有责备的意味说:

&ot;你们俩怎么不脱鞋呀?&ot;

&ot;穿了脱，脱了穿，太费事了&ot;孙亮红着脸说

&ot;我穿的是五眼儿鞋!&ot;郭祥把腿一伸

&ot;五眼鞋就长到脚上啦?&ot;周仆批评说，&ot;已经讲过好多次了，你们当党委委员的，当干部的，都不带头儿，怎么做得彻底呢!遵守朝鲜人民的风俗习惯，这是主席规定的呀，我的同志哥!……好，下次我们要专门召开一次党委会，讨论这方面的问题&ot;

郭祥和孙亮脱了鞋，放到门口

团党委委员，除副团长到师里汇报以外，都到齐了周仆宣布:把&ot;要不要打飞机?&ot;作为本次团党委会的中心议题

青年干事出身的营长孙亮，年少气盛，一开会就打冲锋，常常是头一个发言现在大家又笑眯眯地看着他

&ot;先说就先说!&ot;他笑了一笑，&ot;照我看，这是一个不成问题的问题过去我们在国内就常打，在红山堡，在二道沟，在大同都打下过现在敌人飞机一多，好像就成了问题按我看‐‐&ot;他捋捋袖子，&ot;你不打，它越来越凶，它敢许来揪你的头发哩!&ot;

人们笑起来

&ot;你们别笑，&ot;他接着说，&ot;昨天晚上行军，我碰到第二军的同志，他们说，有一架敌机追杀撤退的老百姓，俯冲射击，飞得太低了，一下子撞到电线杆子上去了&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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