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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我答不上来。

&ldo;她没有伤害杨欢，只是缩在角落里发抖而已，&rdo;孙甜脸上的那份淡然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兴奋和扬扬自得，&ldo;我逼她把硫酸倒在了杨欢的脸上，其实那时候，杨欢已经死了，哈哈哈哈哈……&rdo;

没错，这才是我想象中的孙甜，这才算个合格的杀人犯。

我不再多问，决定离开。

19沉默的发声者

杨欢的案子解决了，可我们并没有得到关于老吴之死的真相。

郭炜把老吴遇害现场的照片彩打了出来，再把五张照片在书桌上一字排开，他来来回回地看着它们，这件事持续了近半个小时。

他叫我：&ldo;沈析，你过来!&rdo;

听他的语调，应该看出点端倪来了，&ldo;有发现么?我问道。

他指着那些照片：&ldo;你看看!&rdo;

&ldo;嗯，这样排成一排，似乎能看出，所有照片都是从同一个角度拍摄的呢!不对，不仅是同一个角度!摄影器材根本就没动过，&rdo;我轻声说，&ldo;这应该是一段录像的截图。&rdo;

我看着那几张截图，回想老吴家客厅的摆设，&ldo;不对啊!从截图看，摄像器材应该放在面对沙发的右侧，在一个半人高的物体上，可记忆中，那张沙发右侧只有一个四层的原木书架，可对着沙发的，好像是书架的背面，上面还挂着一张现代油画呢。&rdo;

&ldo;你是不是记错了?&rdo;

我从抽屉里翻出一沓照片，从中抽出了一张，那是我和老吴坐在她家沙发上的合影，照片明明白白显示，我的记忆并没错乱。

&ldo;这不科学啊!&rdo;郭炜念叨，&ldo;摄像的东东放在哪里啊?&rdo;

&ldo;我好像想起什么来了!&rdo;

&ldo;嗯?&rdo;郭炜满眼期待地望着我。

&ldo;那天去老吴家，我坐下后老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大概看看没找到原因，我当时觉得可能是神经太紧绷造成的，现在想想，应该是因为那书架被翻了个面!&rdo;

&ldo;你确定?&rdo;

&ldo;很确定，当时我本来准备问论文结果，结果临阵怂了一下，刚好又看到书架上有本李教授的著作，脱口而出&lso;李教授上课去了啊&rso;。而且，我之所以会一眼看到那本书，是因为书架的第三层上只有那一本书啊，&rdo;我有些疑惑，&ldo;第三层书架的高度，应该跟放摄像机的高度差不多，而第三层书架又刚好空着，就像特意为摄像机留出个位置似的。&rdo;

&ldo;嗯，这是挺怪的……你来看看这边，也有怪现象啊!&rdo;郭炜指了指桌上的几张彩打图片，说，&ldo;你仔细看，老吴面部的伤很诡异啊!她整张脸都被烧伤，且创面的边缘十分齐整，这实在不像是把硫酸泼上去的，倒像直接被人把头按进了一个装硫酸盆儿里。&rdo;

&ldo;这不太可能。凶手要把老吴的头往下按，自己势必也离硫酸很近，而老吴一定会死命挣扎，如果打翻硫酸，凶手很难保证不被硫酸溅到吧?&rdo;

&ldo;难不成是老吴自己把脸埋在硫酸里的?!&rdo;郭炜有些沮丧地说着。

&ldo;也许真是这样呢。&rdo;我低语道。

见我颔首思考，郭炜知道我没有开玩笑：&ldo;没人能忍受那样的痛苦。&rdo;

&ldo;如果她没有痛苦呢?&rdo;

&ldo;什么依据?&rdo;

&ldo;等我去找老李问清楚吧!&rdo;

老李似乎已经预料到我会找上门，他看到我时，只是自然而然地说了声：&ldo;来了?&rdo;就像早就约好的朋友一样。

&ldo;吴老师是从何时开始策划这一切的?&rdo;我一坐定便问道。

&ldo;一年前的那场车祸后。&rdo;老李始终保持着微笑。

&ldo;那场车祸让她失去了痛觉?&rdo;

&ldo;是啊，那只是一场小车祸，她却不会痛了，&rdo;老李无奈地笑着，&ldo;痛觉神经明明分布在脑内和脊髓，怎么就同时坏了呢?不过，你是何时知道她没有痛觉的?&rdo;

&ldo;几个小时前。如果我不那么迟钝的话，应该在三周前便有所察觉的，当时她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却毫无反应。&rdo;

老李为我沏了一杯龙井，然后以他那特有的缓慢语调说：&ldo;喝杯茶。&rdo;

&ldo;谢谢，&rdo;我喝了一小口茶，问道，&ldo;吴老师出事那天，您是故意去上海吧?为了制造充分的不在场证据。&rdo;

老李憨厚地点点头：&ldo;是，那是老吴的意思。&rdo;

&ldo;第二天您回家后，清理了吴老师留下的现场吧?你快速收好了她放在书架上的摄像机;清洗了她装过硫酸的容器;藏好了掉在她旁边的刀，然后拨打了报警电话，对吧?&rdo;

&ldo;是的。&rdo;

&ldo;为了把我们引到杨欢的案子上来，是你发了那个《十年前女生惨死》的帖子?&rdo;

&ldo;是我。&rdo;

&ldo;您一直留意我和郭炜的调查进度，然后适时把那几张吴老师的照片发到了我邮箱里?&rdo;

老李的嘴唇微微颤抖了一下：&ldo;是的。&rdo;

&ldo;借手抄本，登记名为&lso;杨欢&rso;的也是您?&rdo;

他笑了笑：&ldo;不是我，是老吴，她只是重温一下自己十年前的作品罢了。&rdo;

我继续问：&ldo;您怎么会同意吴老师这种以死翻案的做法?您明明很痛苦，怎么还可以配合做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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