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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1页）

雷切尔把我们一行人带到她在东区的家，这是一套两层楼的公寓，向东看得见洛城公园的湖泊，向西俯瞰海景，我第一次看到这么气派的房子。没过几分钟，门铃响了，雷切尔去应门，站在外面的是两个警察。

&ldo;格林小姐，今早在席林城堡发生了一宗伤人案，请你跟我们回警局。&rdo;

雷切尔的脸顿时发白，我的心往下一沉，想起第一次见面雷切尔对我说的话，她杀了一个女人。而我完全忘了这件事，恐怕雷切尔也忘了。

&ldo;是伤人不是杀人对不对?&rdo;我急切地问，&ldo;对方是伊莎贝拉&iddot;史东吗?&rdo;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ldo;正是史东小姐提出的指控，格林小姐，我们这就走吧。&rdo;

雷切尔依然不安，却放松了许多。她穿上刚脱下的外衣，跟在他们后面，回头看着我，又恢复了开始的畏怯。

&ldo;我可以陪她去吗。&rdo;

警察不置可否：&ldo;可以。&rdo;

&ldo;那我也去。&rdo;大卫说。

&ldo;施特太太，很抱歉，我本该招待您的。&rdo;雷切尔坐在警车里，多少恢复了镇定。

海拉说：&ldo;没关系，格林小姐，希望你没事。&rdo;她担心地看着大卫，&ldo;亲爱的，完事以后就回家，好吗?&rdo;

大卫犹豫了一下，说道：&ldo;好的，妈妈。&rdo;

海拉笑了。车门关上，她的身影消失在后面。

警车里非常宽敞，铁栏前有两个警察，还有两个坐我们对面。开过了两个街区，他们始终一言不发，气氛有些诡异。

坐在副驾驶位的警察回过头来，摘下帽子，朝我们森然一笑。

&ldo;好久不见，路易先生正等着你们。&rdo;他是分头男。

我们三个惊呆了。路易，他也追过来了。

大卫突然扑过去和他们扭打，雷切尔和我也扑了上去，四人在车厢里滚成一团，车门忽然打开了，外侧的我滚到了路面。那辆引起骚动的车没有停留，绝尘而去。

&ldo;不!&rdo;我追了几步，站在街心，孑然一身。

06

我发现自己站在十四街，手肘擦伤，一瘸一拐。不知不觉走到以前&ldo;猫鱼&rdo;所在的地方。现在这里开了一个书店。我在里面转了一圈，好像还是能闻到寿喜面与腌青鱼的味道。店里只有两三个人在书架前看书。柜台后，一个黑头发的女孩向我微笑致意：&ldo;你好，欢迎。&rdo;

我愣愣地看着她：&ldo;明子!&rdo;

女孩黑发素衣，明眸皓齿，分明是宫野明子。她的神色愕然：&ldo;请问，您是哪位?&rdo;

&ldo;我是金路，你不认得我了吗?&rdo;

&ldo;金路?&rdo;她一脸迷惘。

我忽然体会到雷切尔对我说这句话时的心情。

我在街上漫步，在那店的窗口看到你。我觉得好像认识你，从前我也曾在这样一条街走过，看着你映在窗口的侧影，你的名字就在我脑海里。

那个情景好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ldo;你对我毫无印象?&rdo;

女孩摇头：&ldo;抱歉……不过，你是否认识我姐姐?&rdo;

&ldo;你姐姐?&rdo;

&ldo;宫野明子是我的双胞胎姐姐，我是宫野绘里沙。姐姐失踪多年了。&rdo;女孩探询地看着我。

&ldo;你受伤了……&rdo;绘里沙说，&ldo;请让我给你包扎吧。&rdo;

绘里沙为我涂消炎药水。虽然乍看一模一样，但是仔细观察，她和明子还是有点差别，明子有些婴儿肥，绘里沙是尖下巴。我感到突然但并不意外，这就是这个世界明子的命运。

绘里沙领我去了她姐姐的房间。阳光透过拉窗照进来，六叠的和室收拾得一尘不染，一摞明星杂志整整齐齐地摆在角落。&ldo;我没有动过她的房间，她的书我也一本没丢。可是，姐姐……大概不会回来了吧。&rdo;

我跪下去翻看那些杂志，杂志里夹着许多美容医院的广告。其中一张照片明显是电脑合成的面部图。图中少女的脸上被画了许多圈和分割线，眼睛、鼻子都标注了数字，尽管如此，我还是认出了，那是雷切尔的脸。

&ldo;明子，做过整容?&rdo;我的声音在发抖。

&ldo;姐姐总是对自己的脸不满意。她从整容医院出院那天，还约我去一起去买靴子，可是，我没接到她的电话。从那天起，她再也没有回家。&rdo;

我记忆的开始，是这双鹿皮靴。

一颗球落入时光隧道，回到过去却撞上了自己。

猫鱼餐馆，明子站在雷切尔身旁，雷切尔说：&ldo;清酒。&rdo;

各种画面在我脑海里交错，双层巴士上，女孩抱着靴子，看着窗外的夜色。她的脸一会儿是雷切尔，一会儿变幻成明子。那场碰撞后，雷切尔失去了过往，明子失去了将来。

外间的电话铃突然响起。绘里沙一路小跑过去接了：&ldo;你好……&rdo;

不一会儿，她回来了，一脸困惑，&ldo;金路?有电话找你。&rdo;

我去柜台接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喑哑低沉：&ldo;你现在明白一切了?&rdo;

&ldo;我明白了。雷切尔就是明子，你现在想怎么样?&rdo;

路易先生说：&ldo;真聪明啊。你应该也能猜到我要修复通道，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你的朋友，格林小姐和李先生都在这里，你回席林城堡来，或许我们可以坐下来谈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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