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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ldo;我们沉浸在幸福里，几乎忘了周围世界的存在。那时候，我没什么抱负、野心可言，只想和她厮守在一起。现在想想，要是那样的话，我们现在至少会有四个孩子，整天忙得焦头烂额。&rdo;他又停了下来，凯茨轻轻地把手搭在他的胳膊上。

&ldo;她后来出事儿了。刚考完期终考试，她们几个孩子要出去庆祝庆祝。她没系安全带，就在回来的路上，她从车里摔了出去。&rdo;

&ldo;哦，瓦莱丽，我……&rdo;凯茨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ldo;她虽然保住了性命，头部却受了重伤。凯茨，你不知道，她原来有多美。这以后，我去看过她几次，可她开始拒绝我。一开始，医生说，等她养养病会好的。后来，她对我变得越来越敌对。我们常常吵嘴。出院以后，她住到了她父母在韦罗尔的家里。我去过那儿一次，她父亲说，凯茜还不能从这场噩梦中恢复过来，让我不要再去找她了。那是六年前的事了。&rdo;

&ldo;她现在在哪儿？&rdo;

&ldo;在伯克郡。一开始，我不知她去了哪儿，后来她参加了那里的静坐示威，得到一份照顾残疾儿童的工作。两年前，她给我母亲寄了张名信片，说是孩子们从来都没发现过她头上的伤疤。&rdo;

凯茨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她问：&ldo;你现在还爱她吗？&rdo;

&ldo;不，我想自己已经不再爱她了。可是每当情绪低落的时候，总会想起这段没有结局的感情。&rdo;

两人默默地坐着，谁也不开口，仿佛都在等待阴霾过去。瓦莱丽换了个话题，他认为那个说笑话的乔治不是个农民，就是个猎场的看守。

关于凯茜的阴云在凯茨心中渐渐褪去，她又慢慢恢复了自信。她从桌上轻轻拿起账单，塞进口袋。这倒不是因为它和伯思利或格林的账单有什么联系。这次只是为了纪念和瓦莱丽共进晚餐。

&ldo;讲讲关于滑翔机的事儿吧，瓦莱丽。我是会害怕，还是兴奋？&rdo;

&ldo;我保证你会喜欢。&rdo;

&ldo;瓦莱丽，你太棒了。&rdo;

瓦莱丽挺挺胸，伸展了几下身上的肌肉，很自信的样子。

&ldo;它有多大，你的滑翔机？&rdo;

&ldo;确切地说，它已经不再是我的了。记得吗？&rdo;

&ldo;可是它到底有多大？&rdo;

&ldo;机身大概长10英尺，座舱有6英尺长，就在机翼底下。&rdo;

&ldo;听起来不太大。&rdo;

&ldo;确实不大。&rdo;

&ldo;可是足够了，是吗？&rdo;

&ldo;当然不是，亲爱的。你在想什么？&rdo;

&ldo;我想去打个电话。&rdo;她蓦地说道。

见瓦莱丽有点儿不高兴，她连忙解释：&ldo;我刚刚才想起来，我晚上得给人回个电话。&rdo;

接电话的是格蕾丝&iddot;阿沃卡多：&ldo;弗拉德小姐，杰里米在办公室。请稍等。&rdo;她听见电话里有人喊：&ldo;亲爱的！电话！&rdo;接着，有人从什么地方喊了几声，格蕾丝喊道：&ldo;是那个布赖顿的侦探！&rdo;大约十几秒钟后，话筒里传杰里米的声音。

&ldo;谢谢你给我回电话，弗拉德小姐，十分感谢。&rdo;

&ldo;不用客气，阿沃卡多先生，我能帮你做点什么？&rdo;

&ldo;这回是我帮你。有些事情我忘了告诉你。&rdo;听起来，他好像有些兴奋，&ldo;乔治&iddot;伯恩利和吉姆&iddot;格林，被杀的不止是他们两个人。&rdo;

&ldo;什么？你能不能再说一遍？说得慢一些？&rdo;

&ldo;行，好吧。那是去年‐‐不，不对，是今年一月份。有个叫约翰&iddot;戴维斯的家伙给我打电话……&rdo;凯茨等着他继续往下说，阿沃卡多的呼吸有点急促，&ldo;这个戴维斯，他要用现金支付工钱，和那两个一样。&rdo;

&ldo;请继续往下说。&rdo;她道。

&ldo;嗯，这个人想在电话里谈价钱。可是我从来不这么干，所以跟他约了时间。&rdo;

&ldo;后来呢？&rdo;

&ldo;约会前一天，我听说他死了！&rdo;

&ldo;你是怎么知道的？&rdo;

&ldo;显然，那是场事故。他喝多了，从阳台上掉了下去。验尸官说这是意外死亡。&rdo;

&ldo;我明白了。&rdo;凯茨道。

阿沃卡多继续往下说，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兴奋：&ldo;那宗活儿，戴维斯先生想出1000到1100镑，这个数目同那两位先生差不多。当然，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伯恩利和格林，所以也不会把他们三个人联系在一起。当时我只是想自己运气不好，到手的买卖又跑了。现在，我想起这个人来了，觉得该让你知道。&rdo;

&ldo;你做得很对，阿沃卡多先生，谢谢你。&rdo;

&ldo;那，这次要提供证词吗？&rdo;

&ldo;也许吧，明天我去问一问。&rdo;

&ldo;你觉得戴维斯先生真的是意外死亡吗？&rdo;

&ldo;我希望是。不过，请别担心，明天会有人给你打电话的。&rdo;

她放下电话，朝瓦莱丽走去，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瓦莱丽此时正低着头，用手指弹着玻璃杯。

&ldo;嗨！我回来了！&rdo;打完电话回来，那种做警探的感觉又重新回到了身上。她想让自己今晚就是凯茨，而不是什么警察，但却办不到。她嘴里谈着自己的大学生活，眼睛却盯着桌上的菜单出神。她心不在焉，说出的话也索然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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