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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啸把目光转开：&ldo;睡觉。&rdo;&ldo;喂！&rdo;严培眼尖地发现沈啸脸上掠过的一丝红晕，&ldo;你脸红什么！&rdo;&ldo;睡觉。&rdo;沈啸意图翻身。&ldo;你脸红了！喂，就是红了，你别转过去！&rdo;严培哪能让他跑了，直接扒到沈啸身上，一条腿都缠了上去，&ldo;让我看看，让我看看！&rdo;沈啸被他缠得没办法，一把攥住他手腕：&ldo;你倒先说说，刚才在想什么？会那么颓废？&rdo;严培还没开口，沈啸已经又堵了一句，&ldo;不是因为迈克！&rdo;严培顿时蔫了，趴在沈啸身上没吭声。沈啸也不催他，半晌，才听见严培把脸闷在他胸膛上，缓缓地说：&ldo;如果我们出不去了，你会不会怪我。&rdo;&ldo;为什么要怪你？&rdo;沈啸眉头一皱，&ldo;我们一起做出的决定。&rdo;&ldo;是一起吗？&rdo;严培闭上眼睛，&ldo;当时，我比你早一步。&rdo;确实，虽然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始扒衣服的，但确实是严培更早一步做出了决定，&ldo;而且，如果我不去追迈克尔，就不会被困。不被困在海景长廊，你就不必离开海底城。不离开海底城，就没有鱼雷的威胁。没有鱼雷‐‐&rdo;沈啸扣在他腰上的手微微一紧：&ldo;如果我们不主动，就只有等着迈克把波塞冬变成第三座坟墓。&rdo;他淡淡一笑，&ldo;你知道自从嗜血症爆发之后，已经有多少人牺牲了吗？&rdo;所谓牺牲，是指为了救人而死去的。&ldo;仅仅我进入地下城之后，为了去地面搜救而死的战友，就有五千多人。这仅仅是一座中小型的地下城。&rdo;沈啸的手指无意识地在严培的头发里滑过，&ldo;谁不曾在危急关头做过决定？谁不曾影响过他人的生死？谁的生死不曾受过他人的影响？&rdo;他声音渐渐低沉下来，&ldo;出去搜救的时候，为了掩护大部分人安全撤退，我也曾安排过人……&rdo;留在最后面的，就是最可能死亡的。严培静静地听着，直到沈啸沉默了，他才慢慢地接着开口：&ldo;我曾经做过一个决定，差点害死了两个人。从那之后，那个人就不再相信我了。所以，我确实很怕做决定，尤其是替别人做决定。&rdo;沈啸微微一笑：&ldo;看出来了，你一向只管自己。&rdo;&ldo;嗯，我很自私。&rdo;沈啸摸摸严培的头发：&ldo;有自知之明，还有得救。&rdo;&ldo;难得你也会开玩笑了。&rdo;严培不怀好意地掐着沈啸腰间的肌肉。沈啸身体猛地绷紧，一把抓住严培的手。严培拼命想抽出手再掐他，两人滚成一团。折腾了二十多分钟，沈啸才把严培压在身下：&ldo;本事不错。练过近身格斗术？&rdo;&ldo;练过的多了。&rdo;严培嘿嘿一笑，&ldo;我还练过舌下飞刀呢，可惜现在没那东西。&rdo;沈啸一扬眉：&ldo;舌下飞刀？&rdo;&ldo;类似于一枚哨子。&rdo;严培嘴唇半张，舌尖探出来在唇边上一转，&ldo;比杏核大点吧，压在舌头下面，里面装一枚菱形小刀片。这可是保命的，别看刀片小，近距离吹出来打在眼睛或者眉心，也是能致命的。&rdo;沈啸眼神微微有些深：&ldo;含那么个东西，怎么说话？&rdo;&ldo;这有什么难的？&rdo;严培得意，&ldo;别说杏核了，就是含个桃核，我也能让人看不出‐‐&rdo;最后一个字消失在喉咙里，严培稍稍一动，已经感觉到抵在自己腿上的硬物。沈啸耳朵瞬时就红了，掩饰地轻咳一声，放开严培翻了下来：&ldo;休‐‐&rdo;他也只说了一半。因为严培八爪鱼似的缠了上来，反而爬到了他身上：&ldo;来嘛……&rdo;说不准能不能出去呢，&ldo;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rdo;沈啸哭笑不得：&ldo;谁是牡丹花……&rdo;&ldo;我，我是牡丹花行不？&rdo;严培嬉皮笑脸，故意动了动，拿自己的腿去蹭沈啸。&ldo;你顶多是朵菊花‐‐&rdo;沈啸一句话出口，自己也觉得脖子都红了。严培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笑到快没气了才发现‐‐沈啸被他笑软了。&ldo;哎‐‐&rdo;严培赶紧凑上去亲沈啸的耳朵，&ldo;别生气啊，我这不是没听你说错过话嘛……&rdo;沈啸觉得自己自从认识了这个混蛋，对于哭笑不得这个词的含意就有了特别深刻的印象：&ldo;休息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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