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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耐心等待着他的德古拉伯爵深思地点点头。他们再次向上爬，经过看似处于完美状态的古希腊和古罗马雕像。

&ldo;我很高兴这房子已很古老。&rdo;最后，伯爵开口道：&ldo;我来自一个古老的家族，要我住进一间新房子，我会死的。&rdo;

当哈克终于到达他的房问时，他松了一大口气。这房间灯火通明，桌上已准备好晚餐－－单人份餐具，包括金盘和金杯，还有几盘加了盖的菜肴；哈克很快地估计，这些古董餐具必然值不少钱。在房间的大壁炉里，燃着刚刚才添过柴薪的旺火，火舌高窜，驱走了喀尔巴仟山区夜晚的寒意。这里也和哈克目前所看到的其它部份一样，墙上挂了一大片武器。

伯爵关上通往长廊的门；然后他走过房间，打开另一扇通向卧室的门。卧室也一片明亮温暖，因为另有一个燃着火的小壁炉。

伯爵把哈克的行李放到卧室内，然后便要离开，说道：&ldo;你旅行了这么久，一定需要梳洗一下的。等你准备好，就到另一个房间去你会在那里找到事先指你预备好的晚餐。&rdo;

这些房间的光亮和温暖，以及主人礼貌的欢迎，早已驱散了哈克的畏惧，他意识到自己已饿得半死了，很快便依照主人的建议行事。

他回到起居室后，发现伯爵靠立在壁懂的石壁上。德古拉优雅地一挥手指指餐桌。

他对他的客人说：&ldo;请坐下，尽情地享用吧。我相信你会见谅我不与你共餐，因为我已经吃过晚餐了。&rdo;

伯爵一边说话，同时踏上前去，亲手掀开一盘菜肴上的盖子，露出一只可口的烤鸡。哈克很快便发现桌上还有奶酪、色拉，以及一瓶年份极久的托开葡萄酒。

哈克立刻食指大动。他边吃边喝－－限制自己只能享用两杯酒－－边和伯爵聊天，谈论他在旅途中所见的种种不寻常的事。德古拉仍然站在壁炉旁，看起来颇为自在。他兴趣盎然地听着哈克的陈述，有时并为哈克感到困惑不解的事件或风俗提出解释。

哈克一吃完晚餐，便起身接过他主人递上前来的一根雪茄，用壁炉内一小片木头点燃了。

窗外的一点声响使哈克转头望去，注意到天空已有一丝曙色。哈克觉得在这个时刻，万物似笼上种奇异的宁静；但当他倾听时，他又一次听到许多狼的号叫声，以乎是从城堡下方的山谷里传来的。

听到那声音，德古拉的目光亮了起来。他平静地说：&ldo;你听牠们－－夜的儿女，多动听的乐章！&rdo;

哈克虽极力表示礼貌却觉得十分困倦，只是低喃了几句。

伯爵了解地对他微微一笑。&ldo;我们在川索威尼亚，而川索威尼亚可不是英国。我们的方式与你们的不同，所以你一定会看到许多奇怪的事。我的祖先在这块土地上曾与萨克逊人和土耳其人对抗了几世纪之久。这整个地域几乎没有一吋土地未曾浸染过爱国战士和侵略者的鲜血！&rdo;

他顿了一下，又以更沉着的声音说：&ldo;你可以去这个城堡的任河一处，只除了上锁的房问，那些地方你当然也不会想去的。&rdo;

&ldo;我相信是的，爵爷……&rdo;哈克顿了一下，好奇心大增，眨眨眼消除睡意。&ldo;德古拉伯爵，在你身后那张绣帷上的脸……是你的祖先吗？我觉得与你相当神似……？&rdo;

&ldo;哈，是的。&rdo;老爵爷转过头，满意地审视绣帷上的人形。&ldo;神龙骑士团，一个古老的组织，我的祖先发誓护卫教会抵御所有的敌人。&rdo;

他又转向哈克，露出白晰的牙齿。&ldo;唉……骑士团与教会之间的关系却不是完全成功的……&rdo;

哈克对他眨眨眼，不确知他用&ldo;成功&rdo;二字和他那略为邪恶的笑容含意为何。&ldo;我相信骑士团的成员都是好教徒的，就算你们－－&rdo;

&ldo;我们是德古拉家族！&rdo;伯爵吼道，眼睛好似变红了。在下一剎那，他自墙上抓下了一样武器－－一把土耳其弯刀。

他以右手挥了挥刀。&ldo;我们德古拉家族是有权自傲的！我们是统驭的一族！有什么恶魔会比阿提拉更伟大？而我们的血管中便流着阿提拉的血液！&rdo;

他以弯刀在空中左右挥舞，使哈克紧张地退缩，连雪茄都忘了。德古拉接着又以弯刀的刀尖一指，强调地指出绣帷上那个战士骄傲的脸。&ldo;他的荣耀便是我的荣耀！&rdo;

他那股突然暴发的强烈精力，又迅速消褪了。德古拉的肩膀松垮下来。他疲倦地伸手将弯刀挂回墙尚的刀勒中。

他注视远方，以温和了许多的声音说：&ldo;这个年头！血是太珍贵了。我们伟大家族的荣耀便成为传说了。&rdo;

他悲哀而衰弱地缓缓转身走向哈克，一点也不可伯了。他又加了一句：&ldo;我是最后一个了。&rdo;

哈克鞠了个躬因刚才的惊吓而有些僵硬。至少他已不必勉力保持清醒了。&ldo;伯爵，我的无知冒犯了你，请原谅。&rdo;

德古拉也鞠躬接受他的道歉。&ldo;该请求原谅的是我，我的朋友。我已很久没有……客人了。多年来对死者的凭吊也令我疲弱。&rdo;

不过一股强烈的精力又慢慢地回到他的外貌，他脸上又露出了笑容。

&ldo;你的雇主，霍金先生，在信中再三夸赞你的才能。来，再对我说些你为我买到的宅邸吧！&rdo;

半小时后，买主与代理人之间的会谈转移到另一个光亮的房问里。在这里，他们把包括转让证书和法律陈述的各种文件放在一张大桌子上。桌子旁边的墙上挂了一大张伦敦市及邻近地区的地图。哈克刚在这张地图上钉上好几张照片，这些都是德古拉透过律师刚刚买下的几幢宅邸，在地图上也以红色圆圈标出了十个地点。

德古拉用一只古老的鹅毛笔和一瓶墨水，刚刚签完了最后一份需要他签字的文件。

他在签字之时说道：&ldo;我一直都想去你们伦敦市区走走，介身于人文的漩涡和潮流中，去分享它的生命，它的变化－－它的死亡－－&rdo;

说完&ldo;死亡&rdo;二字，他把已签完的契约书推给哈克，让哈克折好后加盖热腊印。

&ldo;好了。伯爵，现在你是位于普弗里的卡非庄园的所有人了。&rdo;

哈克移向墙上地图，指着他刚钉上的其中一帧照片。这张照片上是一幢古老的石屋。

德古拉点点头。

哈克转圆桌子。桌上还有许多张未钉上的照片，与其它文件混在一起。

&ldo;我也带来了其它宅邸的一些照片－－爵爷，请原谅我的好奇，不过身为你在伦敦的事务律师，我知道或许是有助益的－－为什么要买下这十幢分布在伦敦周围的房子呢？这是某种投资策略，意图增加这些产业的市价呢？还是－－？&rdo;

同时德吉拉已靠向桌子，目光自地图移到桌上，不知看到刺么，一时静止不动。

他的手痉挛地动了一下－－显然是极度受惊的不自主反应－－碰到了墨水瓶，使如凝向般红棕色的墨水倒了出来，流过了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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