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坐在巨幅的画框之前,有些焦虑地搓着双手,看向自己修剪的圆润干净的指甲:“我……还是杀了一些人,其中有一些过去曾经也是斯莱特林的学生。”
“虽然现在这么说大概没有人会相信……但这种感觉大概我永远也不会习惯吧,杀死同僚什么的。”哈利耸了耸肩,“虽然我也没有手软就是了。”
“战争……让我开始感觉我‘回来了’,回到了我原本应该存在的地方。”哈利苦笑着望着画像,似乎看见了对方不赞同的眼神,“……我没有怀疑的意思,我还是坚定我能够回到您的身边,只是……还不知道方法而已。”
“好吧,例行自我洗脑……别嫌我蠢了,教授。现在是十点三十分,回来这个世界的第六十天,我是哈利·波特,我还活着,这里不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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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回过头望向人鱼公主:“趁我还没有弄死你之前,让他醒过来。”
人鱼公主坐在水牢之中,抿着唇微笑了起来,手下轻轻抚摸着珍珠下的白骨:“一个人做梦……非常的孤独,我只是希望有人可以陪我一起做一些悲伤的梦,海螺先生总是……阻止我,我只能呆在这里……再偶尔偷偷跑出去。”
“……我没有兴趣管你接下来还会害多少你的同胞,和外面那头海螺做正义的约定的也不是我,你只需要让他们几个醒来,我就放你出来,接下来的事情我一样都不会管。”斯内普冷漠地说道。
人鱼公主望着他漆黑而没有一丝感情的双眼,似乎微微眨了一下眼睛:“你是个……和奥德修斯的朋友们一样自私的人类呢。”
“承蒙夸奖。”斯内普轻蔑地勾起了唇角。
人鱼公主悲伤安静地看着他:“但我不相信你,你们……总是说谎,奥德修斯说……他会回来找我,但我在这里等了这么久,他还是没有回来。”
“人类最长不过能活百年,现在已经过了这么久,你就算在这里等上千年之久,他也不会回来了。”斯内普望着她缓慢地说道,一字一句都像尖锐的利刃。
“……所以……他也不会醒来。”人鱼公主看着沉睡着的救世主,他的血量已经下降了接近二分之一,“关于求而不得,我们可以感同身受了。”
斯内普一手按上了水牢,冰冷地直视着人鱼公主:“让他醒过来。”
“梦境和现实的界限其实很模糊呢,您觉得呢?唯一区分的方式就是……梦总会有醒来的时候。”人鱼公主顺了顺自己的长发,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他没有醒来,只能是因为他开始无法区分到底哪一边是梦了啊。”
“如果是在现实中的话,哪里又会有醒来的那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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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下午五点钟,回来这个世界的第一百六十天,我是哈利·波特,我还活着,这里不是真实的。”
他露在外套之外的白色袖口上沾满了血迹,但他也懒得管了,反正大部分的血迹都不是他的——偶尔是,但反正不会死:“今天我又去阿兹卡班看了德拉科,那个洁癖的家伙……过得还是挺糟糕的啊,虽然比牢里的大多人都体面就是了。”
“他原本一直对我抱有很大的警惕,但是看起来最近也习惯了,我走之前送了他个小礼物。”哈利随意打了个响指,一个纯水凝成的小金币就浮现在了半空中,然后“啪”地一声碎开了,“也不算是礼物,之前德拉科……嗯,另一个德拉科给我的,当然原物我一开始就已经找不到了,我凭印象做了一个差不多的。”
“他给我那个金币的时候,我和您……是不是在吵架来着?我有点记不清了。”哈利笑着摇了摇头,“好吧,其实我记得,每一句话都记得,您看,毕竟我再也没有机会和您说话了。”
“啊……不对,我不应该说这样动摇的话,请不要责怪我啊,总之,我把金币丢给他的时候那小子一脸的莫名其妙,搞笑的要命。”
“反正他用它来撬开狱门或者什么的,我都没所谓啦,如果他变成了食死徒,我大概还是会杀了他吧,毕竟我可是所有人眼中象征正义和胜利的家伙啊。”哈利随意地摆了摆手,仰头勉强靠在椅子上,用一种看起来很不舒服的姿势把自己的长手长脚缩在了椅子中,“晚安,西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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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公主神色痛苦地倒在了地上,水网已经深深陷入了她的皮肤之中,勒紧了她的灵魂,她紧咬着嘴唇抬头,愤恨地望着穿着黑袍的男人:“如果他自己不愿意醒来,没有人可以叫得醒他。”
哈利的血量已经下降到了四分之一的位置。
斯内普深深地望着她,似乎在权衡她话中的真实性。
“看着这个女人。”斯内普瞥了一眼德拉科和纳威,在对方点头之后快步走到了通道之中。
“系统!西露芙,出来!”斯内普对着漆黑空荡的通道叫道,“我知道你听得到。”
但却没有人出现。
斯内普烦躁地踹了一下地面上滚动着的珍珠:“现在那个小鬼要死了,你不应该做点什么吗?你为他破了那么多回例,再破一回也没什么所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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