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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第1页）

&ldo;阿楚，走了！&rdo;

曲颖抱住阿楚的腰，用尽全力把她拖到路边，刚好有辆车过来，忙拦了，把阿楚塞进去。

&ldo;为什么不让我动手？&rdo;尽管已经把那些人甩得很远，阿楚仍愤愤不平。

&ldo;他们……呼……只是觉得你好看，呼呼，没恶意的。&rdo;曲颖大口喘气，&ldo;你太紧张了，总担心别人嘲笑你，其实并没有，他们很喜欢你。&rdo;

&ldo;喜欢我？&rdo;阿楚眉头紧皱。

&ldo;是啊，你那么好看，谁见了都喜欢的。&rdo;曲颖说着，见阿楚的脸沉了下来，暗说不好，曲颖记得秋雅似乎跟她说过，人鱼以长发为美，像阿楚这种终身长不出长发的人鱼，不管长相如何，都是丑女。

我刚才说她好看，她不会以为我在嘲讽她吧？

&ldo;不是啊阿楚，你听我说，我是真的觉得你好看，那些人也觉得你好看，要不然也不会起那么早来看你，真的。&rdo;曲颖越是解释，阿楚越是难过，曲颖没办法，只得认输，&ldo;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夸你好看的。我真没别的意思……阿楚？你、哭了？&rdo;

曲颖慌了，&ldo;阿楚，你别哭啊，要不、要不你骂我，打我，就是别哭啊，我、我……&rdo;

阿楚低头不断抽鼻子，眼圈红红的，&ldo;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我就是丑，还不会捕鱼，连做鱼的资格都没有。&rdo;

&ldo;哪有啊，在我看来，你是这世界上最好看的人，真的。&rdo;曲颖用手给她擦干眼泪，近距离看着阿楚，不断在心里大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人鱼这偏执的审美啊，短发怎么了，不照样把人小姑娘迷得七荤八素么？

曲颖双手托住阿楚的脸颊，&ldo;阿楚，看着我，听我说，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也最帅气的人，我第一眼见你就喜欢上你了，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我都想好了，我要找不到你我就不结婚……我是真的喜欢你，真的觉得你好看。&rdo;

&ldo;你真的喜欢我？&rdo;阿楚定定地看着曲颖，浅蓝眸子变成深蓝，脑海不断闪现以前种种，两人最初在海边相遇，后来又流落荒岛，自问道：我若不喜欢她，怎会救她，她若不喜欢我，又怎会救我？

忽然一方小小的鱼缸切入画面，阿楚眼底寒光一闪，温柔不复，&ldo;喜欢我为何抛弃我？&rdo;

&ldo;抛弃？&rdo;曲颖迷惑。

&ldo;你果然忘了！&rdo;阿楚恨恨道，狠狠抽了抽鼻子，很快又坦然，&ldo;我相信你现在说的喜欢是真的，也相信你曾经关心过我，不管是把我当成宠物还是朋友，但人类的感情始终是短暂的，我不愿冒这个险。抱歉。&rdo;

阿楚说着去推车门，推不开就用手掰用脚踹，司机一个急刹车，把车停在跨海大桥上，破口大骂，&ldo;想死是吧，不要命了？&rdo;

阿楚二话不说抽出鱼骨刀，架在司机的脖子上，&ldo;把门打开。&rdo;

&ldo;是是是……&rdo;

&ldo;阿楚！&rdo;曲颖跟着下了车，拔腿就追，&ldo;我什么时候抛弃过你？到底怎么了，你说啊！&rdo;

阿楚冷哼一声，&ldo;你十岁那年是不是在海边捡回一条蓝尾巴的鱼。&rdo;

&ldo;蓝尾巴的鱼？&rdo;难道那条鱼就是阿楚？可是，&ldo;那条鱼不是被隔壁家的猫叼走了吗？&rdo;

&ldo;什么叼走，明明是你让你妈把我扔我到又臭又脏的河里，让我自生自灭。&rdo;

&ldo;什么？&rdo;

&ldo;谢谢你这些天来的照顾，但我始终无法适应人类的生活，再见。&rdo;阿楚说完竟翻上旁边围栏，跳进海里。

&ldo;阿楚！&rdo;曲颖追至桥边，只见海面上浪花激荡，哪里还有阿楚的影子。

&ldo;阿楚！&rdo;曲颖又喊了好几声，均无回应，沮丧地打电话给秋雅，声音里带着哭腔，&ldo;秋雅，阿楚跳海自杀了，你快过来。&rdo;

&ldo;阿楚跳海自杀？&rdo;秋雅正在看网上买鱼小哥的消息，心说这些人什么眼神，看不出来阿楚是女生么？买鱼小哥什么鬼？明明是身高一米八的长腿模特，听曲颖是真着急，回道：&ldo;等着，我马上就来，你下到桥下去，别再桥上哭，阿楚听不见。&rdo;

秋雅来得很快，曲颖还没下到桥下，她就到了。

她悄无声息的跟在阿楚身后，看着她通过海底洞穴将那头未成年的无尾原鲸带出曲颖租的院子，再看着她将那头无尾原鲸送到人鱼的聚居地外，然后躲在一块巨石旁。

过了没多久，一头人鱼路过，见到那头无尾原鲸，立刻惊讶地大声呼叫同伴，很快来了十多头人鱼，其中几头把那头无尾原鲸送到人鱼聚居地，几头则四处找阿楚，阿楚就躲在附近一块大石后，可惜谁也没看见她，秋雅也没说。

&ldo;原来蓝尾人鱼和无尾原鲸是近亲，难怪阿楚拼死也要保护那头无尾原鲸。他们既然近亲，那便可以交配，繁衍出新的物种，虽然世上再无尾原鲸，但也算有个好结局。&rdo;秋雅如此想着，突然想到司水，想到自己，如果司水真的死了，那她就一个人了。

那些人鱼找不到阿楚，以为她走远了，便向远处寻找，阿楚从巨石后走出来，眼中满是悲戚迷茫。

&ldo;对不起，我不能成为你们的负担。&rdo;阿楚望着人鱼的老巢，久久不愿离去，又不得不离开，她在海里四处徘徊了会，几次想自杀都被秋雅暗中阻止。

最后回到刚才落水的那片海域，却不敢靠近岸边。

秋雅从海的另一侧浮上来，曲颖站在冰冷入骨海水里，失魂落魄地拿着电话，脸上满是泪痕，见到秋雅终于忍不住大哭，&ldo;我抛弃了她，我真的抛弃了她，难怪她那么恨我……&rdo;

&ldo;什么抛弃？&rdo;秋雅一头雾水。

&ldo;我小时候养的那条鱼啊！&rdo;曲颖边哭边说，&ldo;蓝尾巴的那条，会摇尾巴会跳舞，还听得懂人话，我还给她唱歌来着，我一直以为它被隔壁家的猫叼走了，其实是我妈搬家时嫌东西太多，把她扔了……她就是阿楚，她跳进海里了，你说她会不会想不开寻死？&rdo;

&ldo;这个……&rdo;好像曲颖是养过一条蓝尾巴的鱼，还给它唱歌来着，可惜曲颖一唱歌，那条鱼就撞玻璃。

秋雅看向海面，阿楚正在远处徘徊，还不知道曲颖哭得眼睛都肿了，扭头对曲颖说：&ldo;哭大声点儿，这么小声阿楚听不见。&rdo;

&ldo;什么？&rdo;曲颖不明白，秋雅说算了，&ldo;你在这等着，我去帮你找。&rdo;说完潜进水里，将曲颖的哭声传入海里。

伤心欲绝的哭声传入海里，带着混浊的水浪相击声，悲伤至极，让人忍不住跟着曲颖一块哭。

阿楚几次想逃离，又忍不住靠近。

她真如此伤心？

那为何又将我抛弃？

也许真的爱我呢？

怎么可能？

阿楚思来想去，最终游向岸边。

曲颖蹲在及膝高的海水里冲电话又哭又喊，&ldo;你为什么要把她扔了，你知不知道那条鱼对我来说有多重要，我用了好几年才找到她，结果你告诉我是你把她扔河里的，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扔了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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