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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1页）

&ldo;也许吧。&rdo;

克劳福猛力甩头，像是从水里浮上来的人。

&ldo;再说，&rdo;他辩道，&ldo;这跟咱们手边的事有何相干呢？&rdo;他那瞥意味深长。&ldo;这和我们无关。我是说和警方无关‐‐如果棺材开始在坟里跳起舞的话。那是全能上帝的事。或者魔鬼的事。不过跟我们无关。&rdo;

&ldo;的确。&rdo;

&ldo;海德雷督察长，&rdo;克劳福说道，&ldo;说了要我听你的。他跟我说了些那个杀人魔的事，说他一直‐‐&rdo;此时探长的职业戒心让他住了口。&ldo;总之，他跟我说了些你的袖里乾坤。我们这会儿是要找证据。但你倒是瞧瞧那儿！&rdo;

克劳福直起身，猛地把手臂甩进门。他让手电筒的光束慢慢跳动在诡异地瘫置在地的棺木和沙上。

&ldo;它们是尸体，&rdo;他继续说，&ldo;尸体除了拿来验尸以外，对我们可没用处。但你瞧那家伙，&rdo;光线定在看来最邪恶的棺木上头‐‐腐烂中的16世纪涡型图案，&ldo;那厮看来好像不管做何种验尸都已经太迟啰。&rdo;

&ldo;杰斯汀&iddot;德沃何，&rdo;菲尔博士说。&ldo;在巴恩榆树园拿刀剑跟人决斗嗝掉的，比你早了不止300年。&rdo;

一股寒意‐‐如同这间墓室呼出的湿气‐‐好像又碰触到他们的心脏。

&ldo;是吗？&rdo;克劳福探长问道。&ldo;他不会再去决斗了，这点很确定。而且我就是这个意思。我在这几千嘛呢？督察长干嘛要我来这儿？根本就没‐‐&rdo;

克劳福陡地住了嘴，猛吸口气。他整个声音和态度都变了。

&ldo;瞧这儿，先生！&rdo;

&ldo;是什么？&rdo;菲尔博士锐声道。

&ldo;我原先没看到，因为一直专心在看地板。但你瞧这儿！左面墙里的壁龛！&rdo;

壁龛里有个棕色小瓶子，满是灰尘十分肮脏，不过在探长的手电筒照射下发出反光。外形是圆的，容量约莫两盎司。他们只能瞧见标签的边沿，上头是彩色字迹，而且瓶口塞住。

&ldo;这案子我听到的也许不多，&rdo;克劳福探长沉着脸说，&ldo;不过我知道那是什么。&rdo;

第十三章

何顿转身要找希莉雅。

这会儿她面对墓室了，但离得很远而且侧在一旁，她不肯探眼往里看。不过原本事不关己的模样已经完全消失了。

&ldo;亲爱的希莉雅……&rdo;

&ldo;你还能这样叫我吗？&rdo;希莉雅声音沙哑。&ldo;今晚过后你对我还会有一丝丝在乎吗？&rdo;

&ldo;你到底在讲什么啊？&rdo;

&ldo;我是禽兽，&rdo;希莉雅喃喃道。&ldo;噢，我是禽兽！&rdo;

&ldo;别胡说！&rdo;他抓住她肩膀，在柏树浓密的阴影下吻了她。还是一样，跟昨晚一样，什么也没变。&ldo;那就别待在这儿吧！&rdo;他说。&ldo;别看了。回屋里去。留下来对你有害无益。&rdo;

&ldo;不行！&rdo;希莉雅声音急迫。&ldo;不。拜托。别叫我走。我有理由的。我‐‐现在想看看里头。我有理由的。&rdo;

然后，两人都察觉一种不祥的寂静。

克劳福探长和菲尔博士各自一动不动地站在门的两边。菲尔博士后退关上手电筒。探长则稳稳握住手电筒，但却狠狠瞪看菲尔博士。说来奇怪，两人仿佛对决的敌人。

&ldo;你可有什么指示，先生？&rdo;

&ldo;噢，啊！&rdo;菲尔博士哼咳转醒，也狠狠瞪回去。&ldo;对。你最好进去拿瓶子吧。不过，&rdo;菲尔博士突然莫名其妙地恶声补充，&ldo;也不知道你怕不怕那个永远不会再决斗的男人呢？&rdo;

&ldo;不怕，先生，&rdo;克劳福颇有尊严地答道。

&ldo;那就请你进去啰。&rdo;

希莉雅和何顿看着他们。

对克劳福来说，这绝非赏心乐事。他小心翼翼地踏脚走下几阶，感觉自己好像被屏除在保护圈之外。他只身暴露。他在竞技场上，身处张牙舞爪的鬼怪当中。

而且，他的鞋子在薄薄一层沙上踩出清楚的印痕时，也很谨慎地停了脚加以留意。他的光线上下抖动，诡异地闪烁起来。菲尔博士手电筒的光束跟着他。克劳福移向左边的墙。簇新发亮的棺材抵墙平躺在地，在那上头约莫5呎的壁龛里的，便是棕色瓶子。

&ldo;你的光线可要跟紧我，先生，&rdo;克劳福的声音在墓室里轰轰响起。&ldo;拿瓶子的时候，我得把手电筒塞进口袋。也许原本有指纹。最好两手并用，否则也许会把指纹擦掉。&rdo;

&ldo;好。慢慢来！&rdo;

这会儿克劳福自个儿的手电筒熄了光，只剩那只黄色的眼睛从门口盯住他，险些就要没了勇气。他伸长了手，一手压上塞子顶端，右手食指则按住瓶底。他的脚砰地撞上簇新发亮的棺木，他失去平衡。

&ldo;老天！&rdo;他说。&ldo;这可正是她的……&rdo;

&ldo;慢慢来。&rdo;

&ldo;是，先生。这会儿抓紧了。光线还是要照在我前头的地板上。&rdo;

过了几秒，他回到他们身边。

&ldo;上手了，先生，&rdo;克劳福说，有点喘不过气，一线汗珠流下他颧骨。他在红胡子底下满不在乎地微笑起来。&ldo;原先不知道塞子卡得这么紧，要不应该很容易。塞子不留指纹的。瞧见了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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