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向谢圣君坦白了之后,容与就知道,天下之大,已经没有他的去处了。任何时候,只要有一件坏事出现,人们最开始怀疑的,一定是他。
因为自己的身世,他的生父是个坏事做绝,泯灭天理的恶魔,而他的生母虽然从未做错过任何事,但身为魔修圣女,就已经为元炁大陆所不容。
像他这样的人,修真界不会接纳,而所谓的虞渊大陆就能瞧得起自己另外一半血脉了吗?
别说魔修们了,就是容与自己,也瞧不起自己的。
以后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将不胜枚举。这才那到哪儿啊。
不过还好,他不准备活得太久,只要看到了最大的仇人王星极魂飞魄散之后,容与就打算回到琨城,回到那个满是蛊虫之卵的地窟里。在天魔女殒身的地方自我了断。
因为那个地窟太黑太冷了,他怕天魔女害怕,孤独,如果自己过去陪着她,那她一定会很开心的罢。
“可是,谢圣君,我们峰主说您的神识乃是当世第一,就算是跟玄铁柱碰上,那弯的也是玄铁,不是您的神识。所以,您刚刚怎么会让神识差点断开呢?”一个昆仑的小弟子讷讷的问。
谢辞君转头一看,想起来了,是北渚峰的小弟子。他们峰主济亨圣君平时最不屑自己,没想到私下跟小弟子还能这么吹。
谢辞君看着几个一脸忧虑的昆仑弟子,他们刚刚还在悲伤的流泪,现在又开始担心自己。谢辞君伸手胡噜了那小弟子头顶几下,“是啊,我的神识可坚实了呢。不用担心,刚刚是个意外。”
小弟子们修为还低,并不清楚神识代表的真正含义,他们听见了道原圣君说不要紧,也就放下了心来。
修士们到了高阶之后,往往会有天人感应之说。
像谢辞君这种无缘无故心悸心痛的迹象,往往意味着,有跟他极为密切之人,出了生死大事。
谢辞君不愿意细想。
在这个世界上,真正能称得上密不可分之人,似乎只有自己的师尊,昆仑的掌门,端昇仙君。
不,师父不会出事的。
按照天人五衰的规律,师尊起码还有半年以上的时间呢。
再说他在昆仑啊,这天下怎么可能有人在昆仑伤害到掌门人,难道楚藏言他们是吃奶的废物吗!
所以,一定不会有事的。
不会的!
心里虽然不断说服者自己,但谢辞君全力催动了体内的灵力。
鲲墟鱼舟再次加速,前往昆仑。
昆仑,一定要平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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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裂隙,鱼怪飞舟。
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昆仑、正一还有魂寰的弟子都在沉默的坐着。
甚至有昆仑的小弟子,在默默无声的擦拭着眼泪。
三大宗门不约而同的把生存机会留给了最年轻的弟子们。所以现在的鱼怪飞舟内,都是一群年青面孔的低阶小修士们。
他们毫无准备,也不能抵抗的被自家的师长、师兄们按头塞到了这条鱼怪飞舟中。
然而等到飞舟真的进入了虚空裂隙之后,大家才有了清晰的认知,自己逃出生天,可其他的宗门师长们,却留在了随时会爆发蛊虫之祸的琨城。
生机渺茫。
小修士们明白,这是师长们把生的希望留给了自己。他们尝试着坚强,却忍不住还是要无声的流泪。
不大的船舱里,无声的流淌着浓郁的哀伤之气。
这一切,跟站在最前方的落华峰主谢辞君,都没有关系。
谢辞君背负双手,双目微阖,在他的神识操控下,鱼怪飞舟正在全速的穿越着翼洲和剑州之间的时空裂隙。
容与没有说错,当锁定了裂隙的目标之后,鱼怪飞舟的速度十分可观。虽然裂隙到处都是乱流,但因为鲲墟鱼怪自身特有的天赋,居然不算十分颠簸。
以谢辞君对比后的结论,倘若不出意外的话,再有半日左右,他们就能抵达剑州所标记的虚空节点。
快些,如果能更快些就好了。
在谢辞君身侧,容与刚刚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装束。
此刻的他正在安静却执着的擦拭着手中的星辰枪。而在他对面的三家弟子们,都以仇恨的眼光在恶狠狠的看着他。
但容与毫不在意,他擦拭星辰枪是在努力平复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去。
对于那些昆仑弟子仇视的目光,他完全不在意。倘若有可能,他甚至都在仇视自己。
现在的他只能尽量不会回想天魔女。
不去猜测天魔女现在是否完全蛊化,不去想自己过去做下的那些残忍肮脏的往事。
支持他现在还能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就是仇恨。
是恨,让他能坐在这里。
是恨,让他能擦拭星辰枪,等待着即将到来的裁决。
幸亏还有这些大宗门的弟子,幸亏还有道原圣君。只要他们回到昆仑,大家就可以一起揭开王星极,不,王狗吞那厮的真面目。
让他从高高在上,不食烟火的神君龛位里走下来,接受诸人的审判。而这才是自己唯一能报仇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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