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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脱光了衣服，让关藏把他的御用羊绒毯子拿过来披上，盘着两条腿，问：&ldo;你会弹吗?&rdo;

关藏长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轻轻地从左滑到右，&ldo;只会一段，硬背的。&rdo;几段音符敲下去，他听出是连音乐白痴都知道的《献给爱丽丝》。关藏弹起来似模似样，很能唬人，很文化，很上流。

上流文化人永远面带微笑，连举起灭火器砸人的时候都一样。

&ldo;人的头盖骨果然很硬。&rdo;

关藏这样说，像赞叹又像遗憾。

地上的袭击者在呻吟，蠕动着。他又喘又咳，好半天终于捯过一口气来，看关藏再度举起了灭火器。

&ldo;等一下!&rdo;他哑着嗓子问，&ldo;没死吧?&rdo;

关藏蹲下去查看，&ldo;差得远呢。&rdo;

他踉跄着站起来管关藏要鞋，穿完了抬脚往躺着的人身上踢，夺过了灭火器砸在对方背上：&ldo;操你祖宗的想搞老娘!&rdo;头还晕着，站不稳，就让关藏扶着踢。

完了问关藏：&ldo;你跟踪我?&rdo;

关藏坦然地承认了：&ldo;是呀。&rdo;

&ldo;我该感动吗?跟你在这种情况下来一炮?&rdo;听他这样问，关藏眼睛一亮，跃跃欲试，他用鞋尖踢了关藏一脚，拢一拢身上的大衣自言自语：&ldo;我能问出这种话，脑袋也他妈像你了。&rdo;

关藏像小孩一样开心地笑。

有路人报警了，听见警笛由远及近，关藏才终于露出一丝忧虑，说：&ldo;我喝了你剩下的酒，不会被罚酒驾吧?&rdo;在警车里，看见他袜子上的破洞，关心什么时候去给他买新丝袜。

钢琴声突然停了。

他伸出腿去，踩住了关藏弹琴的手。关藏睁着无辜的眼睛看他，他叉开腿，两手往后一撑：&ldo;我想在上流文化人的嘴里来一炮。&rdo;

关藏笑着舔舔嘴唇，身体前倾，让他给自己摘下眼镜，把头埋在他身下。细致地舔舐、刺激。关藏在这方面用尽浑身解数，像金钱一样从不吝啬。

他低头看了关藏一会儿，突然抓住对方的头发，强迫男人抬起脸来。观察关藏因为被自己顶着喉咙而痛苦的神情。

关藏却不反抗，乖乖地任他在自己嘴里粗暴地捣乱。

就着关藏的表情高潮，他满足地躺在琴顶盖上，双臂往头顶一伸：&ldo;完了，我也变态了。&rdo;

他听见关藏的一声笑，很欢快。然后在自己的尖叫声中被扯着小腿拖下钢琴。杂乱的琴音中，他突然兴奋。反手抓着身后关藏的衣领：&ldo;关藏……!&rdo;

&ldo;嗯?&rdo;

&ldo;我要弄脏你的琴。&rdo;他嫌不够似的，又加下诱惑的砝码，在关藏耳边低声轻语了一句什么，接着说：&ldo;今天不放生，要杀生。&rdo;关藏虽然不懂后半句，但眼里露出凶光，就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炽热又阴冷。面色不再平静。

视线开始摇晃，无法固定。野兽一样的喘息和叫喊里，夹着钢琴的叮咚声，声音有了形，有硬有软，互相厮打，激烈到不知道哪个会先崩碎。

眼睁睁看着体液污染了黑白琴键，一切都呼号着散去。他趴在琴上嘻嘻笑起来，回头跟关藏说：&ldo;这一炮儿，又上流，又高雅，还特别古典。&rdo;

关藏亲他，把他口红吃得满嘴都是，像吃了人。

在厕所清理完出来，关藏已经把琴键擦干净了。又在弹爱丽丝。顶着被自己抓乱的头发，扯飞了两颗纽扣的衬衫，连唇边的口红都不擦一擦。

&ldo;为什么单背这一段?&rdo;他靠在边上看这个优雅的精神病。

&ldo;我妹妹叫爱丽丝。&rdo;关藏说，&ldo;我妈妈给起的，说爱丽丝是幸福小女孩的名字。&rdo;

&ldo;你还有妹妹?&rdo;

关藏点点头：&ldo;嗯，不过她身体不好。是早产儿，心脏机能很衰弱，出生起就住院，回家也几乎都在卧床，连学都上不了。&rdo;

&ldo;那太寂寞了。&rdo;

&ldo;是啊，除了我和妈妈，大夫，她几乎没见过别的人，也没有小伙伴。最喜欢我给她念《爱丽丝梦游仙境》。为此还特意养了一只白兔。&rdo;

&ldo;现在也在住院吗?&rdo;

关藏摇摇头，一边弹琴一边淡淡地说。

&ldo;活到现在的话，应该也是念大学的年纪了吧。&rdo;

第十八章

他停了好一会儿，说：&ldo;也是个漂亮小女孩的名字。&rdo;

关藏赞同地点头：&ldo;嗯，她很像妈妈。&rdo;又说，&ldo;美美好善良。&rdo;

&ldo;当然了，我人美心又善。你这么不正常，像谁?&rdo;

&ldo;我也像妈妈。&rdo;关藏开心地笑一笑，&ldo;美美这么好看，像谁?&rdo;

&ldo;像我自己。&rdo;他说。走到把地暖前面把温度调高，一口气调到最高档，听关藏&ldo;啊&rdo;了一声。&ldo;你啊个屁，你不怕冷我怕，以前不开空调也就罢了，都他妈冬天还不开供暖?你是雪人啊，怕化吗?&rdo;

&ldo;……会坏得比较快。&rdo;

&ldo;什么玩意儿坏得快，放冰箱不行吗?&rdo;

&ldo;冰箱放不下。&rdo;

&ldo;什么东西放不下?&rdo;他说着打开了冰箱，&ldo;你冰箱里都是草，我要吃肉。&rdo;

&ldo;身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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