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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1页）

&ldo;你被退学，一句解释没有，爹妈伤心生气也没骂过你一个字，即使这样我也没有恨过你‐‐但我现在开始恨你了。&rdo;

严人镜吸了下鼻子，胡乱抹了一把眼泪，看也不看他，朝门外走去。他愣了一会儿，拎起礼盒追了出去。

&ldo;没学位，你这六年就白读了。&rdo;他亦步亦趋，跟在姐姐身后，&ldo;你不是一直想要做大学老师吗?没有博士学位，又没有关藏那样的背景，怎么进高校?&rdo;十二月寒冷的下午，没有阳光，天色苍白。一如他毫无说服力的解释。

严人镜还是不讲话，直直地向前走，或者只是想摆脱他。

&ldo;我任性的后果自己吞了，绝不牵连别人，尤其是你!我知道你讨厌我，所以我最不想欠你的。你可以因为这样那样的屁事儿毕不了业，唯独不能因为我!&rdo;

严人镜站住了，回头：&ldo;所以你要羞辱我吗?让我严人镜拿着用弟弟的身体换来的学位，一辈子抬不起头?&rdo;

他半张着嘴，看着姐姐，突然笑了。

&ldo;你这句话，跟我猜得一模一样。&rdo;

他去解余复的浴袍，双手发抖，问余复：&ldo;你能帮我跟姐姐保密吗?如果知道我用身体换她的学位，她会恨我的。&rdo;

余复摸他的下巴，爱怜地说：&ldo;你也怕别人知道啊?那你听老师的话就好喽。&rdo;

他把浴袍解开了，余复赤身裸体，那东西翘着要往他脸上蹭。他往后躺倒在床上，余复扑了上去，听他大喊：&ldo;不要啊!老师!&rdo;

薄薄的门板突然被敲响：&ldo;警察查房，请开门配合!&rdo;

余复脸色刷白，慌得像被猫撵进死胡同的耗子，不用提醒就躲进了厕所。

&ldo;老师，我怎么办呀?!&rdo;他一边问，一边开窗，扔掉了余复的衣服裤子，和装着制服的皮包。

&ldo;你快换衣服，不是没登记身份证吗?我们两个男的没事的!&rdo;

敲门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不耐烦。他穿上球鞋和外套，拿着衣服开门：&ldo;救命啊老师!&rdo;下楼，熟悉的前台小妹接收了他的秋波，和钞票。

&ldo;远一点，别让同学看见，不用身份证的小旅店&rdo;，特别容易碰上&ldo;扫黄&rdo;。

忍着寒风在楼下站了好一会儿，他抬头看窗户等余复伸头，招招手：&ldo;三赛!余复三赛!&rdo;指指脚下，余复看见他站在自己的裤子上。想骂又一时骂不出，见他手伸进裙子，在连裤袜里掏半天。

掏出一支录音笔。放在唇边狠狠&ldo;ua&rdo;，两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ldo;阿利亚多!余复三赛!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撒由那拉!&rdo;欢快地转个圈儿，钻进路边的车跑了。

不是普通的车，白色沃尔沃s60，2012年版。

关藏刚说完不高兴，他一个电话又打过来了。

&ldo;你说过想要更了解我。&rdo;

&ldo;是。&rdo;

&ldo;现在还想吗?&rdo;

&ldo;嗯，还想。&rdo;

&ldo;二十分钟内，如果你能赶到第一次开房的小旅馆，就有机会了解我。&rdo;

第二十八章

上了车，他从后座爬到副驾上，把取暖开大：&ldo;妈的，冻死老子。&rdo;

关藏看到那支录音笔，问道：&ldo;录到什么了?&rdo;他又剥了一颗糖在嘴里，摇晃着那根笔：&ldo;录到我吃的屎。&rdo;

&ldo;美美会把我想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吗?&rdo;

&ldo;会是会，&rdo;他靠窗撑着头，把糖果嚼得咔咔响，&ldo;还得看你待会儿的表现。&rdo;

回到关藏家，他从自己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个人物品里翻出短款假发套在头上，看镜子：&ldo;老王八犊子的新欢看来比我小一号啊，新开封的水手服别浪费。&rdo;走到客厅里，背对着钢琴像鹌鹑似的坐在琴凳上，&ldo;‐‐关老师，教人家弹钢琴好不好呀?&rdo;

关藏坐到他身边去，两手放在钢琴上配合他的表演。他站起来跨到关藏膝盖上，挤在人和琴之间坐下，手肘往后支在琴键上。仰着脸看关藏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学生，像流氓。

&ldo;关藏，为什么想要更了解我?&rdo;

&ldo;想跟美美更亲近一点。&rdo;

&ldo;亲近到什么程度?&rdo;

关藏搂住他的腰，想了想，&ldo;总之，要超过余教授。&rdo;

他噗地一声笑了。

&ldo;为啥是他?&rdo;

&ldo;他可以叫你的名字，我却不可以。&rdo;

&ldo;就因为这?&rdo;

&ldo;这很重要，美美。&rdo;见他不明白，关藏将手从水手服下摆伸进去，摸他心脏，把他压在琴键上。&ldo;他占有你的那个部分，你不允许我知道‐‐像一块加密的硬盘。你在排斥我，我不高兴，美美。&rdo;

&ldo;你不高兴‐‐&rdo;他重复着关藏的这句话，&ldo;所以我他妈的应该照顾你的不高兴?如果不让你高兴起来，你打算对我怎么样?&rdo;

关藏摇摇头，&ldo;我不喜欢美美排斥我，所以不会做美美不高兴的事，哪怕我自己会不高兴。&rdo;

看了关藏半天，也把手伸进衣服里覆盖上关藏的手，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ldo;文化人，你有一点我非常喜欢‐‐诚实。那我也老实告诉你，人和人太过靠近总会发生不好的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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