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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第2页）

&ldo;金嗓子&rdo;，一声&ldo;赫尼那&rdo;，曾倾倒过多少听众！

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墙恰似斧落环断，为&ldo;郭桐&rdo;这个名字断而复合。

刘大文的歌声戛然而止。这个返城待业知青心中明白眼前的人物是谁。

当年的&ldo;金嗓子&rdo;和待业的&ldo;金嗓子&rdo;四目相对。刘大文觉得对方的目光仿

佛是从云端俯视着自己。他不卑不亢，以沉默回答沉默。他背后的伙伴们一个个

手持破旧乐品，从轻灰巨砖上站了起来。

人群顿时肃之敬之。好像在他们看来，对峙着的双方不是两个歌唱的人，是

两头狮子，随时会扑斗到一起去似的。

老歌唱家首先开口问道：&ldo;你叫什么名字？&rdo;

&ldo;刘大文。&rdo;

老歌唱家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像曾在他记忆中保留过又被时间的风吹走了

的一片叶子。但他一时想不起来为什么这片叶子曾在他的记忆中保留。

&ldo;你在哪个单位工作？&rdo;

&ldo;待业。&rdo;

&ldo;靠野唱养家糊口？&rdo;

&ldo;不为柴米油盐。&rdo;

&ldo;那……又是为了什么？&rdo;

&ldo;人人都有唱歌的权力。高兴了，就唱。&rdo;

&ldo;不过我看你的样子并不见得怎么高兴。&rdo;

&ldo;不高兴时，也唱。&rdo;

&ldo;知道今天青年宫里举行我告别舞台的专场独唱演出会？&rdo;

&ldo;知道。&rdo;

&ldo;那么你是知之才为之了？&rdo;

&ldo;正是这样。&rdo;

&ldo;你以年轻的歌喉向我苍老的声音挑战，不太公道吧？&rdo;

&ldo;我认为我的嗓子比你年轻时的嗓子还要好。你像我这样年龄的时候，已经

多次出国演唱了，而我却待业，公道在哪里？&rdo;

老歌唱家缄口片刻，笑了：&ldo;的确太不公道。我欣赏你的直率。&rdo;

&ldo;你的意思是，不欣赏我的嗓子哕？&rdo;

&ldo;你刚才已经对你自己的嗓子作了并不算过分的评价，我不想再重复你的话。

我只想当着公众声明，我承认你说出了一个事实。&rdo;

轮到刘大文缄口不言了。许久。

老歌唱家从容地微笑着，走到他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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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比欣赏你的直率性格，更欣赏你的嗓子。&rdo;

刘大文双唇颤抖了半天，才从口中挤出两个连自己也勉强能听到的字：&ldo;谢

谢……&rdo;

&ldo;我不过说了句由衷的话，何谈谢字呢？&rdo;

&ldo;你今天在公众面前给我的，我用衣襟也兜不下……我……我刘大文……今

天知足了！……&rdo;

刘大文热泪又一次夺眶而出！

是的，今天，此时此刻，他心中知足了。

&ldo;我当年可不像你这么知足啊！&rdo;老歌唱家朗声笑道：&ldo;取消我一次出国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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