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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第2页）

&ldo;姚守义&rdo;。

&ldo;姚守义？姚守义是谁？&rdo;

对方这么一问，&ldo;厂长&rdo;二字，他是更有点难于出口了，半天才说：&ldo;前几

天讣告上，名字排在治丧委员中第一位那个姚守义。&rdo;

&ldo;噢，听说过。你当管理科长了？&rdo;对方似乎奇怪于居然不知道他当&ldo;管理

科长&rdo;了。

而他更奇怪于对方居然不知道他当厂长了：&ldo;三天前的全厂大会你们都没参

加？&rdo;

&ldo;三年前的全厂大会我们维修队都没参加！我们才不参加厂里的什么会。姚

科长，今天干不成了，改天再说吧！&rdo;

&ldo;今天怎么干不成了？&rdo;他索性便以科长的身份质问。

&ldo;今天嘛，人手不够。&rdo;

&ldo;人手不够？好，好，是个借口……&rdo;姚守义缓缓放下了电话。

秘书小王坐在他对面将一根手指担在桌上，用小刀刮指甲上褪了色的指甲油。

他默默地想了一会儿，抓起电话又拨号码。

6

&ldo;喂，找谁？&rdo;一个女人的声音。他听出了对方是徐淑芳，却不愿说出自己

是姚守义。

&ldo;麻烦让曲秀娟接电话。&rdo;

&ldo;你是守义吧？&rdo;

&ldo;是啊……&rdo;

&ldo;听秀娟说你当厂长了？怎么样？如今当官也不太容易吧？&rdo;

&ldo;正领教着呢！……&rdo;他叹了口气。

&ldo;好，你等会儿，我这就去找秀娟！&rdo;

不多时，曲秀娟接了电话：&ldo;什么事儿？&rdo;

&ldo;秀娟，我这儿，正开展工作呢……&rdo;

&ldo;有话直说，别绕弯子！&rdo;

&ldo;想……请你……给我们车间里那帮小兄弟挂个电话，告诉他们，我需要劳

他们大驾。&rdo;

&ldo;有给我打电话这工夫，你不是自己就找到他们了！&rdo;

&ldo;我……不知为什么他们有点冷落我了，你的情面不是比我大嘛！&rdo;

&ldo;你的事儿，往后别找我！能当下去你就当，当不了趁早别当！我不管！&rdo;

&ldo;喂，秀娟，秀娟……&rdo;电话断了。他放下听筒，坐在那里瞧着电话发呆。

小王抬头看他，四目相对，她扑哧笑了，他亦苦笑。

&ldo;厂长，上午……我不对，你别往心里去啊！&rdo;

&ldo;我没往心里去。&rdo;

&ldo;你这厂长当得也真够难为的了！&rdo;

&ldo;难为倒不难为，就是缺少吹喇叭抬轿子的。&rdo;

&ldo;还不难为？都开始向老婆求助了！&rdo;

&ldo;小王啊，你过去给邢副厂长办事，往后给我办事吧！厂长连秘书都吩咐不

动，不是让全厂看我姚守义的笑话吗？再说，你爸是&lso;市改革办公室&rso;的头儿，

你尤其应该支持我开展工作啊！&rdo;他这一番话，说得怪动听的，不无恳求成分。

小王&ldo;嗯&rdo;一声，红了脸，受了些微感动，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将织针毛

线收入袋中。

&ldo;你爸，平时跟你谈点改革的事儿不？&rdo;

她复抬起头说：&ldo;我听我爸讲，改革最大的艰难在于，官僚主义者们训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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