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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第1页）

&ldo;我从来就不希望你受伤。&rdo;

&ldo;但也不会因为我送命而大受打击。&rdo;我说，&ldo;你回到车上，告诉伊丽莎白我已经溺水身亡了。&rdo;

&ldo;我正在努力说服她远走高飞。&rdo;他说，&ldo;这么做是在帮她。&rdo;

&ldo;你知道我还活着后，一定很惊讶。&rdo;

&ldo;我吓了一大跳，你究竟是怎么逃过这一劫的?&rdo;

&ldo;这不重要。&rdo;

霍伊靠着椅背，好像累了。&ldo;大概吧。&rdo;他说。表情再一次转变。他问我还想知道什么，我掩盖不住自己的惊讶。

&ldo;这些你都不否认吗?&rdo;

&ldo;嗯。&rdo;

&ldo;你认识梅尔&iddot;巴特拉，是吗?&rdo;

&ldo;是的。&rdo;

&ldo;是巴特拉抖出伊丽莎白挨揍的事。&rdo;我说，&ldo;我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也许他良心未泯，不希望她枉送性命。&rdo;

&ldo;巴特拉良心未泯?&rdo;他咯咯大笑道，&ldo;拜托，那家伙是个卑劣狠毒的杂种。他来找我，是想一箭双雕，狠狠地敲我和史柯一笔。我答应了他，如果他能够谎称伊丽莎白已经死亡，我就付他双倍价钱，并帮助他逃出国。&rdo;

我点点头，终于明白其中的来龙去脉。&ldo;所以，巴特拉和沃夫才会告诉史柯的手下，事成之后要去避避风头。我原本好奇，这两人从此没有消息，风平浪静。也多亏了你，巴特拉和沃夫本来就不该再留在这个世界上。&rdo;

&ldo;没错。&rdo;

&ldo;那么，后来发生了什么?你真的付了双倍价钱吗?&rdo;

&ldo;巴特拉和沃夫这种人渣的话根本就不能信，无论我付给他们多少钱，他们一定还会再找上门。他们会过腻背井离乡的生活，或者喝到烂醉如泥，就在酒吧吹嘘当年的英勇事迹。我一辈子都在和这些人打交道，不能冒这个险。&rdo;

&ldo;所以你就杀了他们。&rdo;

&ldo;对。&rdo;他说，毫无后悔的意思。

现在真相大白了，只是我还不知道会如何收场。&ldo;他们抓了一个小男孩。&rdo;我对他说，&ldo;我答应如果他们放孩子走，我就自己送上门。你打电话给他，帮我安排这个交易。&rdo;

&ldo;他们不再信任我了。&rdo;

&ldo;你帮史柯工作了这么久。&rdo;我说，&ldo;你想想办法。&rdo;

霍伊坐在位置上思考，目光落在工具箱上，我很好奇，他到底看到了什么。接着，他缓缓举起枪对着我的脸。&ldo;我想到了。&rdo;他说。

我眼睛一眨也不眨。&ldo;霍伊，打开车库门。&rdo;

他站着不动。

我把手伸向他面前的遮阳板，按下车库门遥控。车库门嘎吱启动，霍伊看着车库门升起，伊丽莎白就在眼前，立定不动。车库门完全打开时，她凝视着自己的父亲。

霍伊缩起身体。

&ldo;霍伊?&rdo;我说。

他猛然把头转向我，一手抓住我的头发，把枪抵在我的眼睛上。

&ldo;叫她让开。&rdo;

我不为所动。

&ldo;不然，你就死定了。&rdo;

&ldo;你不会，你不会在她面前……&rdo;

他靠近我，&ldo;你说就是了，该死。&rdo;听声音像是迫切的请求，而不是恶意的命令。我看着他，奇怪的感觉流经身体。霍伊发动车子，我正对前方，示意伊丽莎白让开道路。她先是迟疑，最后还是站到一边。霍伊等到女儿离开车道，踩下油门，车子一晃，从伊丽莎白面前疾驰而过，我转过头看着后玻璃窗，伊丽莎白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最后消失不见。

再次从我面前消失。

我瘫倒在座位上，不知道从此还能不能与伊丽莎白再相见。之前，尽管我装作信心十足的样子，但其中的利害关系我自己心里清楚。伊丽莎白努力地劝说我放弃想法，但我对她解释非这样做不可。这次该让我挺身而出保护他人了。伊丽莎白虽然万般不愿，但她能够理解我的想法。

过去几天，我发现她还活着，我愿意用我自己的生命去换吗?乐意之至。我知道应该这么做。当我和背叛我父亲的人疾驰而去时，一种奇怪而平静的情绪笼罩着我。长久以来，一直重压着我的罪恶感终于松手。如今，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该做何牺牲。如果事情注定要这样收场，我还有其他选择吗?

我转向霍伊，说：&ldo;伊丽莎白没有杀布莱登&iddot;史柯。&rdo;

&ldo;我知道。&rdo;他插嘴道，接下来的话让我悚然一惊，&ldo;是我杀的。&rdo;

我僵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ldo;布莱登打伤伊丽莎白。&rdo;他继续说，&ldo;还想杀她灭口。所以他找上门，我就杀了他，然后嫁祸给甘扎利兹，就像我之前说的。伊丽莎白知道我做的事，她不想让无辜的人承担罪责，所以就给甘扎利兹做不在场证明。史柯的手下听到这件事，起了疑心，怀疑真正的凶手是伊丽莎白‐‐&rdo;他停了下来，眼睛盯着马路，从心底发出一句话：&ldo;老天在上，是我的错。&rdo;

我把手机给他。&ldo;打电话吧。&rdo;我说。

他照我说的打电话给一个名叫赖瑞&iddot;甘铎的人。我曾经见过甘铎多次，他父亲和我父亲是高中同学。&ldo;贝克在我这里。&rdo;霍伊告诉他，&ldo;我们在马厩等你，但你得放了那个孩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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