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余岁咳了两下,视线落在自己手机上,头也不抬指着面前两个纸杯说:“喝水吗……咳咳。”
&esp;&esp;黎荀“嗯”了下。
&esp;&esp;温水过喉,带走不适。
&esp;&esp;他正把水杯放下,就见余岁这会儿抬起了头,直愣愣盯着那只一次性纸杯。
&esp;&esp;“你刚拿的是前面那只,还是后面那只?”余岁问。
&esp;&esp;这问题有点像:“你掉的是这把金斧头,还是那把银斧头呢”
&esp;&esp;黎荀:“前面的,怎么?”
&esp;&esp;“哦……没什么,那是我喝过的。”
&esp;&esp;结合方才的广播内容,余岁斟酌开口:“咱们好像通过口腔接触传播了。”
&esp;&esp;黎荀:“……”
&esp;&esp;
&esp;&esp;不知道是大家的心理作用,还是流感真的悄无声息地来临了。
&esp;&esp;自从周一广播站宣传过后,学生们纷纷开始感冒咳嗽,淌鼻涕水。
&esp;&esp;余岁当天回去就被压着喝了包感冒冲剂,之后几天又泡维生素泡腾片,在黎荀的监督下,病毒似乎没有大驾光临。
&esp;&esp;周五,雨。
&esp;&esp;十月的天气跟他妈秋女士的情绪变化一样,翻脸比翻书还快。
&esp;&esp;昨天还见了太阳,今天就下起了雨,让人措手不及。
&esp;&esp;“天气预报写的明明是多云,有风。”曹方看着窗外的天气说,“这是多云的样?闹呢。”
&esp;&esp;“我感觉我穿一件外套都有点少,裤腿空荡荡的,应该穿件秋裤。”
&esp;&esp;寝室里温度高,余岁没法感知室外的温度,但看着滴滴答答的雨珠飞过阳台栏杆,打着窗台的时候,他问:“这么冷吗?”
&esp;&esp;“不是一班的冷,而是二班的冷。”曹方牙齿打颤,从缝隙里挤出这句话。
&esp;&esp;“黎荀怎么还没起?”
&esp;&esp;平时应该第一个起床洗漱的黎荀,今天却迟迟没有动静,曹方能醒过来完全是因为闹钟响了。
&esp;&esp;所以他问了一嘴。
&esp;&esp;“嗯?”余岁从上铺探出一个脑袋。
&esp;&esp;下铺的人睡得似乎有些沉,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但黎荀恍若不觉,平躺着,头发散落在枕头上,微乱。
&esp;&esp;不是夏季的炎热,额角碎发却被汗淹湿。
&esp;&esp;察觉到不对劲,余岁吊着脖子,轻声问:“你醒着吗?”
&esp;&esp;安静地等了一会儿,他看到黎荀嘴唇动了动。
&esp;&esp;“醒了。”
&esp;&esp;声音粗粝得像是有砂砾摩擦着嗓子。
&esp;&esp;余岁皱了皱眉,踩着梯子从床上爬下去,还没等他发问,曹方就先咋咋呼呼地过来:“我去,学神你嗓子咋变电音了,你说声宝娟看看?”
&esp;&esp;黎荀:“……”
&esp;&esp;默了默,他没搭腔曹方的话,只想问句几点了。
&esp;&esp;但是话音到嘴边,一只带着稍许凉意的爪子就已经“啪”地贴上自己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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