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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ldo;因为按照剧情的安排，砍掉公主的头之前，应该有大段的台词，当时他并没有背诵那些台词，而且他所跳的舞蹈也不对，所以，凶手一定是这个学校的人，而且他一定看过彩排。&rdo;方木顿了一下，&ldo;很可能就是戏剧社的人。&rdo;

丁树成微微点头。第二天他们询问话剧的导演的时候，这个艺术学院大四的学生说，戏剧社最初的安排是在塑料模特上安装血袋，后来考虑到太血腥，而且容易喷溅到前排观众身上，就取消了这个安排。案发当晚，当死者的头颅被砍下，血溅舞台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吴涵擅自加了血袋，更让他意外的是，原本安排的大段台词（那也是这位导演兼编剧最得意的一段台词）并没有被朗诵，男主角的舞蹈也一塌糊涂，由于这个突发情况，后来的舞蹈员还没有准备好就匆匆上台了。

方木注意到邢至森面无表情，他知道，这并不是他想听的。

方木咬咬嘴唇。

&ldo;这一次的杀人，我想用一个词来形容：完美。&rdo;

（陈希死于一次完美的谋杀，她不知该感到庆幸还是不幸）

&ldo;如果这是一场演出的话，我想，再没有比这更令人激动的了，在全场3000多观众的面前，砍下受害人的头颅（这句话说出来好艰难），还得到了全场的掌声。这是一次升级，从毫无创意的把人勒死在厕所里，从楼上推下去，再到把人塑成雪雕，用墙上落下的冰凌插死，直至在众目睽睽之下完成杀人，一次比一次精彩，他在体会这种越来越强烈的自我认同，当然，他的行为越来越冒险，可是这对于他来讲，越冒险的杀人，成功的快感才越强。&rdo;

方木停下来喘了口气，&ldo;他应该是一个内心充满矛盾，沉醉于自我满足的人，我想，他在现实中也许是个失败者，他需要一个与众不同的途径来表达自己的强悍与睿智。比方说杀人，比方说让你们‐‐警察，陷入不可破解的谜团。而且，&rdo;方木舔舔发干的嘴唇，&ldo;我很难想象他接下来会用什么手法杀人。&rdo;

&ldo;还会有人死？&rdo;一直在屏息凝听的邢至森突然发问。

&ldo;当然，那张名单上还有10个人。&rdo;

邢至森微微皱起眉头，&ldo;你还是坚持认为那张借书卡上的人是被害人的名单。&rdo;

&ldo;是的，证据就在眼前，又一个名单上的人死了。&rdo;

&ldo;不，那张借书卡一定不是。&rdo;邢至森摇摇头。

&ldo;为什么？&rdo;

邢至森刚要开口，一个声音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ldo;因为我。&rdo;

门开了，头上缠着纱布，面色苍白的吴涵在祝老四和老大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ldo;我没有死，这就是证据。&rdo;

方木一下子明白了，吴涵也在那张借书卡上，如果凶手是以借书卡上的名单来杀人的话，那么他在打昏吴涵后，完全可以要了他的命，而吴涵仅仅被捆住手脚扔在了厕所里，这意味着凶手的目标就是陈希一个人。

宋博，一个与借书卡无关的人，被杀死了，而借书卡上的吴涵，却仅仅被击昏。

不需要其他理由了，借书卡的确是巧合。

方木的心情重新归于沮丧，我真是太笨了，这么明显都没看出来。

唯一的线索断了，一切必须从头开始。

送邢至森和丁树成出去的时候，方木不时地看着邢至森，邢至森感觉到他有话要说。

&ldo;还有什么事么？&rdo;

&ldo;我想……我希望能帮助你们破案。&rdo;

他的声音变得嘶哑。

&ldo;我答应过她，会保护她。&rdo;

邢至森默默地看着他。

&ldo;你需要什么？&rdo;

&ldo;一切，&rdo;方木急切地说，&ldo;这几起案子的所有情况。&rdo;

邢至森认真地看着方木的脸，方木毫不退缩的回望着他。

&ldo;好吧，&rdo;半响，邢至森开口了，&ldo;明天到我办公室来。&rdo;

回去的车上，丁树成好奇的问邢至森：&ldo;你为什么要让他参与到这个案子之中来？他分析的那些，你相信么？&rdo;

邢至森笑笑。他望着窗外的景物说：&ldo;你知道罗纳尔多为什么是世界第一前锋么？&rdo;

丁树成有点懵了，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ldo;为什么郝海东不能成为世界第一前锋？&rdo;

丁树成更加摸不着头脑。

&ldo;不是因为训练是否刻苦，而是因为‐‐&rdo;邢至森转过头来看着丁树成，&ldo;天赋。&rdo;

他重新扭过头去看着窗外，&ldo;有些人就有这样的天赋，察觉犯罪的天赋。&rdo;

第十五章仇恨

邢至森没有食言。第二天方木来到公安局的时候，邢至森径直把他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指指桌子上一大堆卷宗，&ldo;你就在这里看吧，可以用我的杯子喝水，暖水瓶在桌子下面。&rdo;

他转身走到门旁，&ldo;有人敲门，你不要出声，也不要接电话。&rdo;说完，就把门锁好走了。

方木明白他的意思，把公安卷宗让他这样一个无关的人看是严重违反纪律的。

他怎么不想想，万一我就是凶手呢。方木笑着摇摇头，他很感激邢至森的这份信任。

他打量着这间办公室。面积不大，只有一张办公桌，一把椅子，靠墙放着一个三人沙发，其余的空间都被几个书柜占据了，方木拉拉书柜的把手，都锁着。

那里面应该是很多惊心动魄或者荒诞不经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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