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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2页）

相似的竹林，相似的石壁，甚至连那两间小院都近乎一样。

守微心内巨震，眼角余光扫过，这块试剑石上的剑痕比濯辰里的那块要少许多。

一个半大的少年身着白衣，手持一把普通的灵剑。

看见&ldo;他&rdo;来之后，很快迎上来。

近距离对视，少年的五官和眉眼，分明是小时候的云开。

&ldo;他&rdo;抬手摸摸小云开的头却摸了个空，小云开绕到一边，从&ldo;他&rdo;手里抢出糖葫芦。

&ldo;咦，这是什么？&rdo;

可能是天气太热，取出来才发现，糖葫芦化了一半，看上去黏黏糊糊的。

&ldo;他&rdo;下意识收回手：&ldo;糖葫芦。已经化了，不好吃，下次再给你买。&rdo;

小云开快手抢过，舔了一小口，满足得笑弯了眼：&ldo;好吃，师兄带回来的，我都喜欢。&rdo;

&ldo;喜欢就好。&rdo;

小云开晴转多云，说变脸就变脸。

&ldo;师兄……你走以后，我听你的话，一直在好好练剑，下次能不能快点回来？&rdo;他可怜巴巴地说，&ldo;我好想你。&rdo;

梦境逐渐淡出，守微最后一眼看到的，是放在石桌上的问潮。

守微醒过来后神清气爽，不再像先前那般浑浑噩噩。

心里却有一万只蚂蚁在跑圈。

他闻见酒香，缓缓穿好衣服走出去，果然看见云开在饮酒。

云开背对着他，也不知是喝了多久，馥郁香气氤氲满室。

守微感觉自己的脚步都变得软绵绵的。

他俯身，从身后拥住云开，在他肩上深吸一口气，便得了满腹的酒香。

云开握住他的手，放到唇边亲吻。

守微凑到他耳边，温声道：&ldo;师弟，试剑石角落里那两个字，是你刻的吧。&rdo;

试剑石角落里还能有什么字？只有他小时候偷偷摸摸刻下的&ldo;渊渟&rdo;。

云开全身一僵，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心口朱砂

烛影摇红，酒色撩人。

&ldo;这酒，好熟悉……&rdo;守微忍住心底的悸动，缓缓道，&ldo;刚拜入虚玄宗那晚，我好像喝醉过。&rdo;

他也只醉过那一次。

&ldo;那时候我说，我喜欢一个人，他不记得我了。&rdo;

云开看不见守微的表情，故作镇定地问：&ldo;你想起了吗？&rdo;

被酒浸润过的嗓音不稳，微微沙哑。

想起？守微心乱如麻。

想起那天的话，还是那些既陌生又熟悉的回忆？

渊渟，影子。

我是谁。

守微未答，松开手臂，从桌上顺过云开的酒杯，将杯中余酒饮尽。

白玉酒杯落在桌上，发出脆响。

云开低低笑了一声。

守微睡醒不久，眼里还蕴着水光。

他绕到云开身前，近距离对视，双方的眼中都只有彼此，再容不下其他。

&ldo;那时我也说过，若是真的喜欢谁，便永远也舍不得忘记。&rdo;守微将当时的话重复一遍，郑重得像在宣誓。

他凝视云开，认真地说：&ldo;再给我一点时间。&rdo;

等沈川回来的这些天里，二人将云城都快看遍。

这里是云开的故乡，阔别数百年后，他们终于能心平气和地回头看看。

守微频繁梦到以往的回忆，却只与白天所见有关。

他只能从支离破碎的片段中，勉强拼凑出渊渟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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