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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1页）

那个最壮的家伙朝前走过来，咆哮道：&ldo;你这个臭侦探，呸！&rdo;

他吐出一连串粗俗的脏话。三个家伙朝床上这个手无寸铁的人走来。

&ldo;咱们把他切割了吧，伙计们。呃，小马驹？咱们给侦探先生的脸开个天窗。他可不是今天晚上头一个！&rdo;

他们坚定不移地走近‐‐三把剃刀闪闪发光……

这当儿，一个大洋彼岸的声调响亮地传来：&ldo;举起手来！&rdo;

他们转身一看，门口站着施瓦兹，他身穿一套色彩鲜艳的条子睡衣，手里拿着一把自动手枪。

&ldo;举起手来，伙计们。我枪法很准。&rdo;

砰！一颗子弹从大个子耳旁嗖地飞过去，嵌进窗户木框。

三双手迅速举起来。

施瓦兹说：&ldo;能不能帮一下忙，波洛先生？&rdo;

赫尔克里一下子跳下床。他缴下三人手上闪闪发亮的剃刀，又搜一下三个人，弄清他们身上已经没有武器。

施瓦兹说：&ldo;现在听着，开步走！走廊那边有个大壁橱。里边没有窗户。就这么办。&rdo;

他把那三个人赶进去，从外面用钥匙把门锁上。他转身面对波洛，话音里流露出欣喜的心情。

&ldo;要不是露一下这玩意儿，您知道，波洛先生，家乡有人笑话我，因为我说要带上一把枪到国外去。&lso;你这是想上哪儿去啊？&rso;他们问我，&lso;去丛林吗？&rso;可现在，先生，应当说该我笑了。您过去见过比这帮家伙更粗野的人吗？&rdo;波洛说：&ldo;亲爱的施瓦兹先生，你来得正是时候。这想必像是舞台上演的一出戏！我十分感激你。&rdo;

&ldo;没什么。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该把这几个家伙交给警察局，可现在又办不到！这可真麻烦。咱们最好还是去跟店老板商量一下吧。&rdo;

赫尔克里&iddot;波洛说：&ldo;哦，店老板。我想咱们首先该跟那名侍者‐‐古斯塔夫‐‐商量一下。对‐‐那位侍者古斯塔夫是一名真的侦探，德鲁埃警督的化名。&rdo;

施瓦兹睁大眼睛望着他：&ldo;所以他们才这么干！&rdo;

&ldo;所以谁干了什么啊？&rdo;

&ldo;这群土匪的黑名单上第二位就是您。他们已经把古斯塔夫砍伤了。&rdo;

&ldo;什么？&rdo;

&ldo;跟我来。那位医生正在忙乎着照料他呢。&rdo;

德鲁埃的房间是顶层的一间小屋。卢兹医生穿着睡袍，正忙着给那个受伤者的脸缠上纱布。

他们走进去时，他转过头来：&ldo;啊！是你，施瓦兹先生？这事真恶毒。简直是屠夫！灭绝人性的禽兽！&rdo;

德鲁埃一动不动地躺着，隐隐呻吟着。

施瓦兹问：&ldo;他情况危险吗？&rdo;

&ldo;如果你指的是性命，那他死不了。可他不能说话‐‐不能有任何紧张和激动。我已经把伤口处理好了‐‐没有任何破伤风危险。&rdo;

三人一起离开那个房间。施瓦兹对波洛说：

&ldo;您刚才说古斯塔夫是名警察吗？&rdo;

赫尔克里&iddot;波洛点点头。

&ldo;可他上雪岩岭这儿干什么来了？&rdo;

&ldo;他受命追捕一个非常危险的罪犯。&rdo;

波洛用几句话简单地解释了处境。

卢兹医生说：&ldo;马拉舍？我在报上看到过这个案件，很想见识见识这个家伙。这里面有点深奥的变态现象！我很想了解他童年时代的详细情况。&rdo;

&ldo;对我来说，&rdo;赫尔克里&iddot;波洛说，&ldo;我很想知道此时此刻他在什么地方。&rdo;

施瓦兹说：&ldo;他难道不是咱们锁在壁柜里的那三个人当中的一个吗？&rdo;

波洛不大满意地说：&ldo;可能是‐‐嗯，可我，我不敢肯定……我倒有个想法‐‐&rdo;

他突然顿住，瞪视着地毯。那是一张浅黄色地毯，上面有铁锈色深印儿。赫尔克里&iddot;波洛说：&ldo;脚印儿‐‐我想这是踩过血迹的脚印，而且是从旅馆那边没人住的地方踩过来的。来‐‐咱们得赶快到那边去一趟！&rdo;

他们跟随着他，通过一扇旋转门，沿着一条灰尘扑扑的阴暗走廊走去。他们在拐角处转弯，一直追随着地毯上的脚印，最后他们来到一扇半开着的门前。波洛推开那扇门，走进去。

他惊吓地尖叫一声。

那是一间卧房，床上有人睡过，桌上放着一个盛着食物的托盘。

房间正中间的地上躺着一具死尸。他是个中等偏高个头的男子，被人野蛮而凶残地砍死了，胳臂、胸口和头上有十余处伤口，脸几乎给砍得稀烂，模糊不清了。

施瓦兹喘不过气来惊叫一声，掉转头，好像要呕吐似的。

卢兹医生也用德语惊呼一声。

施瓦兹软弱无力地问道：&ldo;这家伙是谁？有人知道吗？&rdo;

&ldo;我猜想，&rdo;波洛说，&ldo;这儿的人管他叫罗伯特。一个非常不能干的侍者……&rdo;

卢兹走近一点，弯身俯视尸体。他用一个手指指着。

死者胸口上别着一张小纸条，上面用墨水草草写着：&ldo;马拉舍再也杀不了人‐‐也不能再抢劫他的朋友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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