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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是什么？

周自恒闷气在胸口，喘不出来。

一起长大的哥哥？同桌？还是邻居？

周自恒找不到更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他们的关系，他只知道，对他来说，明玥和其他的小女生都不一样。

但他再怎么说，也没有立场搀和她的事情。

借着怒气，周自恒就画了三八线，免得他老是想着她，心里火气愈烧愈旺。

明玥听到周自恒踢前座凳子的声音，很响，语文老师的声音都因此停顿了一下。

她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周自恒。

这一眼被周自恒逮到。

他见她眼睛里似乎有水珠。

周自恒是很少看见明玥哭的，她总是笑，跟向日葵一样，周自恒格外喜欢看她圆溜溜的酒窝。

她像是受了委屈。

周自恒叹了口气，扯扯唇角，有些拉不下面子，但还是道：&ldo;你要演和白雪公主？和隔壁班那个小白脸？&rdo;

明玥怔怔看他。

不说话？周自恒又极生气，他能问出这个问题来，就已经极为给面子了！

&ldo;小白脸会弹钢琴啊，你会跳舞，演员选的不错啊。&rdo;他刀锋似的浓眉几乎立起来，语气带着他自己都不曾知道的讥诮。

他去学吉他，小白脸就会弹钢琴，不是成心跟他做对吗？

明玥看着他横眉冷对的模样，呆了一会，扑哧笑出来。

还叫人家小白脸，他才是真正的小白脸啊。但他拳头太硬，没谁敢说罢了。

&ldo;还笑！&rdo;周自恒一瞬间挺直了背，剑拔弩张。

明玥摇摇头：&ldo;我不演白雪公主。&rdo;

啊咧？

周自恒撮了撮牙花子，等回过神来，表情变换极快。

他的眉毛舒展开来，唇角翘起，下巴都扬起来，头上一撮小呆毛晃来晃去。

像是从寒冬一下走入春日，和煦又昂扬。

&ldo;那你演什么？&rdo;周自恒好整以暇，坐姿又懒散起来。

明玥期期艾艾，害羞地红了脸：&ldo;我演白雪公主她那个才出场就死了的妈妈。&rdo;

周自恒终于忍不住笑了，明玥害怕被老师发现，头都缩了起来，怒瞪周自恒。

周自恒收住笑意，一本正经安慰她：&ldo;没事，好歹白雪公主她妈妈也是个美人。&rdo;就是死的早了点，短命。

明玥知道他是在笑话她的，但也接下安慰，道：&ldo;能参加及已经很好了。&rdo;

他心情好转，明玥顺着杆子往上爬，拿着手帕问他：&ldo;我们能不能……&rdo;她停顿一下，&ldo;不要三八线啊。&rdo;

&ldo;嗯？&rdo;周自恒应一声。

他语气很轻松，明玥只当他是答应了，小酒窝荡漾，喜滋滋地拿着手帕擦粉笔痕迹。

周自恒一把按住她的手，挑高眉头：&ldo;我还没消气。&rdo;

他话是这么说，但语气一点不像。

明玥手被他按住，动弹不了，蓝白的帕子铺展开来。

他天生力气大，蛮横冲动，明玥只能顺着他来，道：&ldo;那你怎么样才能消气。&rdo;

他莫名其妙画了三八线，莫名其妙对她生气，又莫名其妙让她消气，明玥很有些委屈，语气带了撒娇的软糯。

周自恒心里不知怎么，慌慌张张的，只好转过头去，不看她，才稍微安心。

他这个下意识的举动，让明玥误解。

从小，他就会用半边脸对着她，骄矜地让她亲一下。

亲一下，给吃糖；亲一下，给梳头发；亲一下，给抄作业；亲一下……

明玥再猫着腰看一眼正夸夸而谈的语文老师，把课本立起来，捂着脸，她本来就矮，只是因为周自恒的关系坐在最后一排，此时小动作就算不断，讲台上的老师也看不出来。

她凑近了周自恒，轻轻亲在他侧过来的脸颊上。

&ldo;别生气了。&rdo;她小声说。

周自恒只觉得脸上有软软甜甜的味道，一点一点，浸入皮肤，渗入血液。

他心里有些痒痒的，像是有一颗种子在发芽，努力钻开地表。

明玥的手还被他按着。男孩和女孩不一样，她的手小小的，还嫩嫩的。

周自恒下意识地摩挲她的手，然后触电一样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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