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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二堂姐凑过来，颇有不屑地同周自恒讲：&ldo;这是三房的人，就知道吵吵，泼妇一样。&rdo;她有香港口音，但国文还是不错。

&ldo;二爷爷有三个老婆？&rdo;周自恒琢磨了一会，问道。

二堂姐扁扁嘴，道：&ldo;四个！&rdo;她伸出手指，比划，又道，&ldo;我爸爸也不老实，他在外面偷吃。&rdo;

可能是收了这个堂弟的礼物，小姑娘把这个弟弟当成了自己人，咬着他耳朵，小声嘟囔：&ldo;他有个小老婆，养在外面，还带了个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种！&rdo;

明明是不到十二的小姑娘，言语间，却有面目丑陋的憎恶。

周自恒咬咬唇，再看看争吵的三房女人，握紧了手心里的口红。

周自恒去了十好几日，明玥格外想他。

她整个人焉答答的，跟霜打了的花骨朵似的，江双鲤送她学舞蹈，她跳舞都心神不宁。

江双鲤埋怨周自恒：&ldo;也不知道去香港干什么，电话也不和小月亮打，小月亮每天都不开心。&rdo;

明岱川拿着书本，勾画古诗词，是要明玥背诵的，听妻子说话，回应道：&ldo;老周说是探亲。&rdo;

&ldo;探亲？&rdo;江双鲤声音不自觉放大，又小声问，&ldo;周自恒他妈妈找到了？&rdo;

她是个成熟的老师了，但还有一点少女的八卦心思，缠着明岱川解释。

&ldo;不是，是周家的亲戚。&rdo;明岱川道。

&ldo;周冲有家人？&rdo;这让江双鲤不敢相信。

明岱川用书本拍拍江双鲤脑袋：&ldo;他只是对外说是孤儿，又不是真的没有爹。&rdo;他斟酌道，&ldo;南城水这么深，没有背景，他怎么可能一举拿下三分之二的旧城改造工程。&rdo;

江双鲤也了然。

等到明玥生日，周自恒也没回来。

明玥对着一个吃不完的大蛋糕，苦闷不已。

这么长久的时光，她已经习惯周自恒。

第一次，分开这么长时间。

没有人早上敲她家门，没有人课上笑她小笨蛋，也没有人下午同她一起回家……

明玥心里空荡荡的。

生日的最后一小时，家里客人已经离去，明玥在小区门口等。

今夜月色不佳，隐约看见一点弯月。

明岱川和江双鲤只能由她等着。

等了许久，雾气打湿衣摆，明玥叹了口气，转身回家。

身后突然传来声响，有人唤她‐‐

&ldo;小月亮！&rdo;

第17章同居长干里（二）

港都与南城隔山越海，此去千万里。南城入秋季节，港都尚是夏日浓。

入了夜，周自恒才从机场出来，急匆匆上了车。一路上，他总叫司机开快些，南城正是大兴基础工程建设，地面被砸碎重修，碎石和低洼让行驶地飞快的轿车上下晃动。

周冲烟都抽不好，颠簸得够呛，只能跟儿子好脾气地说：&ldo;我的小祖宗诶，你老子都快被颠死了。&rdo;他话是这么说，但却没有一点叫司机慢一点的意思，顺着儿子来。他又对着蒋文杰说，&ldo;我儿子挺执着的一个人，你多担待啊。&rdo;

话里话外，都是对儿子的喜爱。

蒋文杰是他看好的年轻人，有拼劲，懂进退，也重情义，周冲想培养他，做儿子以后的左膀右臂，因此，有周自恒的场合，蒋文杰总跟着去。

有时候，蒋文杰自己都笑自己：&ldo;简直是周大少爷的贴身男保姆。&rdo;但他也就开开玩笑，很是懂得周冲如此的深意。周冲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以后的一切，都是周自恒的，蒋文杰做得好了，现在陪着太子读书，以后就是一步登天。

蒋文杰心下了然，对着周冲点头，并没有不耐烦。他是因为顺路才被周冲带上车，捎一程，是周冲在向他释放善意的表现。

周冲也点头，嘴上还是不忘叫不舒服。

周自恒满心满眼都想着早点回去，一点不觉车子晃动，见周冲叫苦连天，撇撇嘴道：&ldo;小月亮生日都快过去了，都是你，说好的会早点回来的。&rdo;

周冲讪讪，搓着手笑，眉眼柔和，一点不似外头威风的大老板，倒有几分无赖的模样：&ldo;就记得你的小月亮。&rdo;他嘟囔，&ldo;连你老子都不要了。&rdo;

他的儿子没有说话。

周冲悄悄垂眸瞅了他儿子一眼，那红彤彤的耳朵尖在夜色里也煞是打眼。

嘿！脸红了！

周冲还想再说两句，多逗逗周自恒，但又知道儿子脾气大，怕他翻脸，这才把话压下去，不过依旧忍耐不住，一直偷偷摸摸地看儿子的表情。

他想周自恒是在慢慢长大了，会给小女生买礼物，惦记她的生日，还会脸红害羞了。

像是一颗小树苗，长了好多年，才第一次触摸到了春天，兴奋又羞囧，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很用心地开出一朵带着一点粉红色的花，生怕人打扰，又忍不住展露甜香。

饶是司机开得快，道路也没有太多拥堵，开到小区，也已经近晚间十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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