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胀痛过去,周自恒已在南城一中门口停车,大大剌剌捡起车前篓子里空荡荡的书包,抬起步子就准备进校门。
明玥立在原地缓一会。
周自恒见她没跟上来,又走回去。
她眼角有一点零星的眼泪,脸还是绯红的,像是牡丹沾了露水。
周自恒有些挪不开视线。视线往下,是粉色的脖颈延伸入白色衬衫领口,再往下……
周自恒回忆她撞上来的触感,思忖良久,弯下腰,在她耳边问她:&ldo;你……是不是,咳咳,胸疼?&rdo;他四周看看,很不自在。
他也不是不知道事的男孩了,这两年他学会很多。他初时还未反应过来,只觉得被她撞挺舒服,现下才发觉,她应该是疼了。
周自恒极愧疚,摸摸立起来的呆毛,试探道:&ldo;咳,要不,我给你揉揉?&rdo;
第25章十四为君妇(一)
周自恒极愧疚,摸摸立起来的呆毛,试探道:&ldo;咳,要不,我给你揉揉?&rdo;
他的视线停留在她的前胸,隔得这么近,细细打量,看出一点和往常不一样的起伏,白色校服衬衫的布料透光,一件辱白色的小衣若隐若现。
周自恒在心里琢磨这件小衣的形状和样式。
半截长短,有细细肩带,和一点点瞧不清楚的花纹。
明玥被他直白言语弄得半刻都在愣神,往后退却一步,颇不自在地拉紧外套领口。为了掩饰太平,明玥佯装无辜,问道:&ldo;你刚刚说什么,我没有听见。&rdo;
她言罢,急急忙忙就想绕开周自恒,往外走。
周自恒没有上道地顺着台阶往下走,他如今满脑子都是小小的起伏,和她小衣的样式。
好似有什么新世界的大门,一下被打开,五彩缤纷的碎片折she着斑斓的光。
他长腿只是一伸,就比过她两三步的跨度,手撑在她身边,弯下腰来,脸对着她。
明玥的天地一下变得狭小,被他牢牢禁锢在停车棚的小角落,四周有风吹树叶,清晨吆喝。
他的一张脸生的格外好看,眼角上挑的弧度很容易就显出风流的气质,但眼神清澈澄明,压住了这一番绮丽。
明玥如今在这一汪清明的眼神里看到了她的倒影,晨风把他身上少年人的干净清冽的气息吹过来。
&ldo;没有听见?&rdo;周自恒似是信了她的话,又认真说了一遍,&ldo;我是问,如果你疼的话,我来给你揉揉。&rdo;
这一次,他加上了好理解的手势,右手伸出来,五指自然分开,手心做了个揉搓面团的动作。
明玥看着他,身体往后缩,眨了一下眼睛。
周自恒被她蛊惑,也眨了一下眼睛。
明玥还在看着他的手,他鬼使神差一般,把五指收拢,做了个一抓一捏的动作。
他手心里没有东西,对着空气描摹,明玥羞囧难忍,前胸疼痛本来褪去,现下又有了火烧一般的热度。
周自恒也纳闷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动作,回想当时,只觉得是在顺应心神。
他的手悬在半空,收回也不是,摆着也不是,偷偷地瞄一眼明玥的神情。
这一眼被明玥捕捉到,他又讪讪地低下头。他是很高的,但弯着腰又低着头,明玥只看到眼前一撮立起来的呆毛前后摆动,似个害羞扭捏的小人。
&ldo;周自恒!&rdo;明玥气急,想骂他,但又因为明岱川的教育,说不出难听的话,只是吼他一句。
她从来都不叫他正经的名字,小时候甜甜糯糯唤他&ldo;周周哥哥&rdo;,跟屁虫一样在他后面跟着,等到大了,她叫他&ldo;周周&rdo;,两个字可亲密,两个人情形倒了过来,他像跟屁虫一样总缠着她转。
这一句&ldo;周自恒&rdo;,让横行霸道的纵横哥收敛心神,双手举起来,摆在耳畔,做投降样,可怜巴巴回答道:&ldo;到!&rdo;
以为教导主任点人呢!
明玥被他松开,又拧着外套衣领,跑走。
清晨陆陆续续有学生赶来,两个把自行车停在停车棚。
白杨才跌跌撞撞从车上下来,就看见明玥绯红一张脸,急匆匆走,他老大周自恒双手举着,眼巴巴望着。
白杨狗腿子喊一声:&ldo;明玥!&rdo;明玥就走得更快了。
这是在闹什么?
白杨又笑憨憨,讨好跑过去,问周自恒:&ldo;大哥,嫂子这是和你闹矛盾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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