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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阅读这些病历也让玛丽莎更清楚了这种病的临床症状。起病突兀。先是剧烈的头痛、肌肉痛、高烧，然后并发腹痛、腹泻和咽喉痛、咳嗽、胸痛。一想到自己刚刚暴露给这种病，玛丽莎的脊梁骨一阵发寒。

玛丽莎揉了揉眼睛。由于睡眠少，眼里像是有沙子似地干涩。不管愿不愿意，该去看其他病人了。还有许多情况，尤其是他们得病前几天的活动，需要补充了解。

先看那位病历部的秘书。她就住在强化护理区内里克特医生的隔壁。然后再按住院先后轮下去。在看每个人之前，她都谨慎地穿上全套防护用具。所有的病人都相当严重。没有人愿意讲话。尽管如此，玛丽莎还是按她拟好的一系列问题挨个问下去，尤其关注各个病人与其他病人是否认识和交往的情况。答案是否定的。但每个人都认识里克特医生，也都是里克特诊所保健计划的顾客。答案是如此明确，玛丽莎惊讶竟然还没有人注意这一点。是里克特医生传播了这种病。只有他才可能接触那个女秘书。她请病历部把所有病人的门诊病历也都送来。

等待的时候，内瓦里医生来了电话。&ldo;我们恐怕又有了一个这种病人。&rdo;他说。&ldo;是诊所化验室的技工。现在急诊室。你愿意下来吗？&rdo;

&ldo;他被隔离了吗？&rdo;玛丽莎问。

&ldo;尽可能地隔离了。&rdo;内瓦里医生答。&ldo;我们正在五楼准备一个独立的隔离单元。一弄好，就把所有的病人都转移过去。&rdo;

&ldo;越快越好。&rdo;玛丽莎说。&ldo;眼下我建议暂停一切不必要的化验。&rdo;

&ldo;我赞同。&rdo;内瓦里医生说。&ldo;这儿的病人怎么办？你要下来看看吗？&rdo;

&ldo;马上就来。&rdo;玛丽莎说。

在去急诊室的路上，玛丽莎摆脱不了这样一种感觉，那就是他们正处于一场大暴发的边缘。就那个化验员来说，有两种同样令人不安的可能。第一种是他以跟其他病人一样的方式传染上该病，也就是说，他接触了里克特诊所的那个致命的疫源。第二种，也是玛丽莎觉得更为可能的一种，是他在处理现有病人的污染物时接触了传播媒体。

急诊部把新病人安置在一个治疗精神病人的小单间里。门上有&ldo;请勿入内&rdo;的牌子。玛丽莎看了病历。病人二十四岁，叫艾伦&iddot;莫耶斯。体温华氏1034度1。穿好防护罩衣、短统靴，戴上口罩、帽子、手套，玛丽莎进了小房间。病人用一双呆滞的眼睛盯着她。

1相当于摄氏396度。

&ldo;我知道你感觉不好，&rdo;玛丽莎说。

&ldo;就像是被卡车撞了一下似的。&rdo;艾伦说。&ldo;我从来没有这样难受过。去年得流感也没这么厉害。&rdo;

&ldo;你最先感觉的是什么？&rdo;

&ldo;头痛。&rdo;艾伦说。他用手敲敲前额一侧。&ldo;就是这儿，痛得可怕。你能给点镇痛剂吗？&rdo;

&ldo;有寒战吗？&rdo;

&ldo;头痛以后开始寒战。&rdo;

&ldo;上星期在化验室出过什么事吗？&rdo;

&ldo;你指的是哪一种事？&rdo;艾伦说，闭上了眼睛。&ldo;我跟人打赌，赌洛杉矶湖人队1会不会赢球。我赢了。&rdo;

1美国一支著名的职业篮球队。

&ldo;我对你专业上的事更感兴趣。被什么动物咬过吗？&rdo;

&ldo;没有。我从来不弄动物。我是怎么啦？&rdo;

&ldo;你认识里克特医生吗？&rdo;

&ldo;当然认识了。人人都认识他嘛。噢，我想起来了。我被一个装化验样的真空容器的针头刺了一下。这种事从前没发生过。&rdo;

&ldo;你还记得真空容器上那个病人的名字吗？&rdo;

&ldo;不记得了。只记得那个家伙不是艾滋病。我当时只怕那个，所以看了一下他的诊断。&rdo;

&ldo;是什么呢？&rdo;

&ldo;没有注明。不过要是艾滋病的话通常总会注明的。我没染上艾滋，是不是？&rdo;

&ldo;不错，艾伦。你没得艾滋。&rdo;玛丽莎说。

&ldo;谢天谢地。&rdo;艾伦说。&ldo;当时有一阵我真吓坏了。&rdo;

玛丽莎出去找内瓦里医生。他正处理着刚被救护车送来的一个心肌梗塞病人。玛丽莎让护士转告他，她回五楼去了。

回到电梯口，玛丽莎开始清理思绪，准备给杜布切克医生打电话。

&ldo;对不起。&rdo;

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回头一看，是个矮胖男子，蓄着络腮胡，戴金丝边眼镜。&ldo;你是cdc来的布卢门撒尔医生吗？&rdo;他问。

玛丽莎点点头，疑惑自己怎么会让人认出来的。那人挡住她的去路，说：&ldo;我叫克劳伦斯&iddot;亨斯，《洛杉矶时报》的。我太太是强化护理区的夜班护士。她告诉我你来这儿看里克特医生。他得了什么病？&rdo;

&ldo;眼下没人知道。&rdo;玛丽莎说。

&ldo;很严重吗？&rdo;

&ldo;我想你太太也能回答这个问题。&rdo;

&ldo;她说里克特医生已是九死一生了。还有六个人得了类似的病，包括病历部的女秘书。我觉得好像一场瘟疫暴发了。&rdo;

&ldo;我不敢肯定该不该用&lso;瘟疫&rso;这个词。今天确实又有一个新病人。不过这也是两天来仅有的一个。我希望这也是最后一个。不过谁知道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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