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端坐在王座上的瑟兰迪尔颔首,对莱戈拉斯的提议似乎已经一早知悉,平静无波:&ldo;已经决定好了吗?&rdo;
&ldo;是的。&rdo;
国王行了祝福的精灵礼:&ldo;愿星光照亮你的路途。&rdo;
&ldo;承蒙圣恩。&rdo;王子回以相同的礼仪。
二人深深地相顾,却再也无言。
金雳眼看着这些发生在面前,却无能为力。他感到极度的压抑,此刻肩膀却沉了下来‐‐是陶瑞尔在背后拍了拍他,勉强挤出了一丝淡笑。
&ldo;金雳,&rdo;她温柔地道,&ldo;能拜托你帮忙,跟我一起处理一件重要的事情吗?&rdo;
第六章诀别(金雳)02:前尘既往
&ldo;那个……奇力嫂子,你要带我看星星吗?&rdo;
他第一次与女精灵约会,未免有些腼腆。尤其是烤肉晚会已经结束夜深人静的时候。顺着旧林路的枯藤老树昏鸦一路往前,只有他和她。
美丽的女精灵对他独特的称呼惊诧极了:&ldo;你知道奇力?&rdo;
&ldo;金雳,葛罗音之子,幸会。&rdo;他含羞答答地道,&ldo;你一如传说中的美丽动人。&rdo;
陶瑞尔失笑:&ldo;原来如此,莱戈拉斯和你,是多么妙不可言的缘分。&rdo;
他们一路上说着陈年旧事,从从孤山到密林,从精灵到矮人,从恶龙到戒灵,从五军之战到最后一战,畅所欲言,时而激动时而柔和,时而欢欣时而感慨。直至提到今日精灵的西渡……
&ldo;只可惜我们相聚的时间太少。&rdo;金雳有些恍惚地感叹道。
陶瑞尔只是微笑着看他,那神情是多么温暖而和煦。这种微笑有别于凯兰崔尔的光芒,却能使人怦然心动。他有些明白当年奇力愿意为之赴汤蹈火了。
不经不觉来到河堤,密林以西的古老浅滩,那是今天西尔凡最后一艘船驶离的地点。他不解地看向陶瑞尔,她却径自走向河边黑色的阴影处。
那是一艘中型船只,里面有船舱和小房间,有足够的粮食和水,还有……一个被捆绑和蒙眼的精灵。陶瑞尔解开了她蒙住眼睛的布条。
&ldo;伊丝悠?她怎么会被藏在这里?&rdo;金雳不满地嘟囔。
这就是他们走了那么远的路来到这里,陶瑞尔拜托他一起处理的事吗?他可不喜欢这家伙!精灵在他心目中,一直是温婉美丽的,与眼前这只深藏城府的女精灵相去甚远。
&ldo;我也不喜欢你,毛耸耸的矮人!&rdo;看出他的厌恶,对方还以鄙夷的目光。
陶瑞尔则忙着给她松绑。
&ldo;国王吩咐,他不会让其他精灵跟你冒险,但会给你独立的船只。你可以离开,也可以留在密林之山。&rdo;
伊丝悠笑容里流露出一丝得意,&ldo;国王还是没有改变,刀子嘴豆腐心。&rdo;
&ldo;但他不想再见到你。&rdo;陶瑞尔认真地重复国王的命令。
笑容并未从伊丝悠的脸上褪去,&ldo;那又如何?我又不是伊伦,不会因此伤心欲绝。&rdo;
金雳与陶瑞尔对看一眼,都有些无奈。
&ldo;你们就不要阻碍我启程了,&rdo;她索性下逐客令,&ldo;再见。&rdo;
&ldo;等等,伊丝悠。&rdo;陶瑞尔叫住她,声音略为急切,&ldo;我不明白,你明明知道离开会葬身大海,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设计大王父子?你……真的想要离开吗?&rdo;
&ldo;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想离开呢?&rdo;
&ldo;崖顶上有十多个精灵为你驱使,若要想西渡,大可以自己离开,根本无需等到现在让大王安排。&rdo;
伊丝悠皱眉,她已经三千岁了,能将年轻的精灵一眼看穿。而这种头头是道的分析,不像出自眼前头脑简单的小精灵。&ldo;这话是出自国王之口吧。&rdo;
陶瑞尔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羞赧,&ldo;国王说你自作聪明,但我不明白,你的动机是什么。我很怀疑,这是不是故意制造机会给国王父子冰释前嫌,但你流露出来是有多么怨恨和讨厌大王……&rdo;
听着的金雳努了努嘴,&ldo;邪灵哪有那么好心……&rdo;
伊丝悠的笑意藏在释然,却依旧叵测。她转身面向苍茫的河面,淡淡地应道:&ldo;你们可知,流萤终其一生也无法探知晓星辰的奥秘。&rdo;
&ldo;我听过这句话。&rdo;
闻言,伊丝悠转身回望她。
&ldo;大王说过这句话。&rdo;
&ldo;是吗?&rdo;
金雳看着这两个女精灵打哑谜,忍不住问出他的猜测:&ldo;你们说的星辰,是伊伦王后吧。&rdo;语毕,他看见她们对视后会心地笑了。
她们的笑容还带着无尽的释怀,让金雳迷醉。他突然觉得,其实伊丝悠这只精也许并不是那么坏……(说到底,他是个不折不扣的颜控。)
&ldo;为什么你们不去问瑟兰迪尔?&rdo;
&ldo;要从他口中得到答案,还真是件艰巨的任务。&rdo;面对伊丝悠的揶揄,陶瑞尔深深地叹了口气,&ldo;我曾经问过国王,是爱珠宝还是太想念王后,结果被削得体无完肤。&rdo;
&ldo;瑟美人确实滴水不漏,但听崖顶那些木精灵们耳目相传,他不但是个好丈夫,还是个好国王。&rdo;金雳始终相信,子民那些不经意的话句可以反映君主的真实形象,尤其是被放逐的精灵,不但毫无怨言,还一直牵念着国王与王后,足见千百年来他们对瑟帝的是由衷折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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