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故意的?”沈朝瞪着他。
他只静静地望着她,缓慢地眨了眨眼,不开口应是,也不摇头。
这分明是,还要她继续的意思,沈朝都快被气笑了,蹭地站起身,“你自己解去,我不管了。”
见她真的要走,李昱终于开口了,声音干涩沙哑:“我自己解,你别离开,可好?”
沈朝脚步未停,走到了案几旁坐下,拿起书卷对着光慢慢地翻。
油灯的火苗轻晃着,悉悉窣窣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沈朝目光仍落在书卷上,翻页的手却久久没有动。
她再抬眼时,李昱进了沐桶,身上的里衣竟还未脱,都在热水中湿透了。
“不去里衣沐浴,你不难受么?”沈朝放下书卷,起身走过去,里衣浸透了水,紧紧贴在他的身上,轻薄得隐隐可见其下的肌肤纹理。
沈朝刚伸手放在他的里衣上,就被一下握住,她动了动,没能挣脱,而他的另一只手也放在了里衣领口处攥紧,明显是不想脱去里衣的样子。
“不想脱算了,松手。”
沈朝话音刚落,肩膀忽地被重重一压,上半身都倒向浴桶,幸而手撑在木桶边缘,这才没有栽进去。
李昱攥着她的肩膀,微微抬起头,沈朝正想推开他,直起身体。下一刻,他的唇就覆上来,如蜻蜓点水般的一碰。
只是这么简单的接触,他呼吸的热度都传了过来。
“一同沐浴吗?”他轻声问。
沈朝浑身一僵,而后有些慌张地退了几步。她忙转身大步走回案几旁,拿起书卷就开始看,连头都没有再抬起来:“不用了,我先前已经沐浴过了,现在要看书。”
李昱向后仰靠在木桶上,微眯起双眼,以抵挡略有些刺目的光线,他的目光准确地落在了沈朝手里的书上,望了一会儿,提醒道:“书拿倒了。”
沈朝啪的一声合上书,抬头望着他,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你要怎么样?酒醒了是不是?那我们便好好算算今晚的账!”
水声忽的哗啦作响,李昱起身从跨过浴桶,径直走了过来,淋漓的水沿着袖口滑落,在地上蜿蜒出一道水痕。
里衣紧贴着,几乎什么都遮掩不了,没了木桶的遮挡,其下的所有都看得分明。
沈朝只瞥了一眼,浑身都僵住,她从来没在这么明亮的灯火下,把这些都看得这么清楚过,简直是……分毫毕现。
这绝对是酒没醒,他醒时哪里做得出这种事来!
“你,你,要做什么?”沈朝见他越走越近,终于慌了神,手里的书卷咣当一声砸在案几上,她手忙脚乱地拿起来,半挡在面前。
李昱俯身下来,沈朝半坐着后退,他发梢的水一滴一滴落在她的手背上,冰得她一颤。
那浴桶里的水,都不知有多凉了,他竟不觉得冷,还泡了那么久?
“你,快睡去。”沈朝伸手推他,语气不容拒绝,“其余别的,都等你酒醒了再说。”
李昱顿了顿,望了她半晌,慢吞吞地转身去取了干净的里衣,趁着沈朝低头看书之际,极快地换好,躺回了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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