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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被袖子抽得两颊通红，终于怒了：&ldo;为什么总是打我的脸？！&rdo;飞僵道：&ldo;让你清醒一点。&rdo;&ldo;打脑袋才会清醒吧？&rdo;话音刚落，清风脑袋就挨了一下。白袖稍露缝隙，飞僵眼底笑意盈盈：&ldo;这种要求可以满足。&rdo;清风从空中落下来，变成人形，跳脚道：&ldo;你老是出布，我不打了。&rdo;飞僵道：&ldo;你站到我面前，我就出石头。&rdo;清风郁闷地伸出爪子：&ldo;剪刀不是可以剪布吗？为什么我不行？&rdo;&ldo;该剪指甲了。&rdo;&ldo;这样啊。&rdo;清风慢吞吞地说完，突然双脚一蹬，整个人朝墓道的方向飞掠而去！飞僵似乎早有所料，左手挥出袖子，卷住清风的脚踝，用力往右边一甩。清风在身体撞向石壁的刹那，尾巴用力在石墙上一甩，借力往走道的方向飞去。飞僵见他还不死心，微恼，再度甩袖将他击了回去：&ldo;冥顽不灵！&rdo;清风是典型的不到黄河心不死：&ldo;我愿意多付出一倍的努力！你要是再阻止我，我就去把主人叫醒，告诉他你棒打鸳鸯！&rdo;&ldo;鸳鸯是一公一母的。&rdo;&ldo;我要把主人叫醒！&rdo;飞僵面容渐渐阴沉下来：&ldo;是不是我太惯着你了，所以才让你变得这么无法无天？&rdo;清风有点胆怯，强装镇定喊道：&ldo;雍怀只是一个柔弱的人类，你为什么不能放过他？&rdo;&ldo;因为他擅闯地宫，任何对主人不敬者，都要死。&rdo;飞僵话音刚落，两条长袖就惊天骇浪般朝清风的方向翻腾而去！清风尾巴用力一扭，现出龙身，飞跃到室顶，居高临下地看着越来越长、如汹涌的波涛般向四面八方蔓延开来的袖子，金色的眸子闪烁厉光，嘴巴猛然一张，吐出一口金色火团来。白色长袖突然化作雾状，向四下氤氲，金色火团落进雾里，像被什么东西托住了，不上不下地停在空中。清风焦急地甩了甩尾巴，张大嘴巴冲着火团呼呼地吹气。可龙气一靠近火团就分流到两边，火团纹丝不动。清风仰头发出龙啸。石室震颤，墙壁发出细微的崩裂声。飞僵眉头微皱，五指一收。停在半空的火团突然下坠，很快不见踪影。&ldo;咦？&rdo;清风吼完发现自己吐出去的火团不见了，不由惊诧地在雾里钻来钻去。飞僵看着他越钻越靠近自己，嘴角微抿，抬手下了个结印，冷雾骤然凝结，将清风卡在半空中。失落的火团从角落里滚了出来，慢慢地滚到清风的正下方。清风瞪大龙眼，拼命向下看，却只看到微弱的光线：&ldo;唔，飞僵……&rdo;飞僵打了个响指，钳制住清风的力量忽然消失。清风来不及调整姿势，就感到下腹一热，那团金火倏地上弹，重重地击在清风肚子上。清风吃痛惊呼，一条白袖趁机插入他口中，直捣肠胃。清风用前爪抓住袖子，想将袖子拉出，奈何袖子滑不留手，只是片刻已经插入腹中，翻搅得他剧痛难忍，直接从空中坠落，倒在地上，不住地打滚求饶。飞僵动了真怒，翻来覆去地将清风甩个够本才收手：&ldo;想要英雄救美，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rdo;清风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无意识地唠叨道：&ldo;雍怀真的不是坏人，你放过他吧……&rdo;&ldo;他只是利用你，人类是这个世上最狡猾的生物。&rdo;清风抬眸：&ldo;你刚刚才骗了人类。&rdo;飞僵蹲下身体，手指轻轻地抬起他的下颚：&ldo;因为我以前也是人类。&rdo;&ldo;……&rdo;飞僵拉着他的龙角站起来：&ldo;你不是很关心那几个人类的下落吗？让我们一起去看看他们的下场。&rdo;清风化作人形，心痛地看着被烫红的圆鼓鼓的肚子，好像被巨蚊叮的大包：&ldo;你以前也是人类，应该更宽容才对，为什么不放过他们？&rdo;&ldo;就因为我以前是人类，所以知道他们有多贪婪。&rdo;飞僵撩开遮住清风眼睛的额发，与他对视，&ldo;放走一个，就意味着永无宁日。&rdo;&ldo;也许你说得对，&rdo;清风满脸忧郁地捡起衣服，&ldo;雄龙和男人没有结果的。&rdo;飞僵虽然惊讶于他的转变，却还是感到欣慰。&ldo;那么……&rdo;清风抬头看飞僵，然后停住。飞僵等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随即感觉不对，伸手拍清风，清风一触即消。&ldo;幻影术？&rdo;他眼睛闪过一丝异色，转身看向墓道。少顷，薄纱般的雾气无声无息地侵入墓道，融于黑暗。‐‐清风抱着衣服，赤脚奔跑。和飞僵做了这么久的邻居，他第一次感到飞僵的可怕，那种可怕是来自于悬殊的实力差距。他一直以为二毛对飞僵的畏惧太过夸张，现在才知道是自己太幼稚。墓道跑到尽头，分成两条路。一条有楼梯，可以向上或者向下；一条通往绿僵的墓室。雍怀会走哪一条？绿僵带着阿想去了哪一条？问题还在脑海中旋转，他的脚已经快一步地做出决定，朝通向绿僵墓室的通道跑去。黑暗中，一只手从另一条墓道里伸出来，轻轻地抓住了他的肩膀。清风惊叫一声，爪子想也不想地朝对方抓去！对方猛然抓住他的爪子，用力一推，将他按在墓道的石壁上，喝道：&ldo;冷静点！&rdo;清风吃惊道：&ldo;紫僵？&rdo;&ldo;你以为是谁？&rdo;紫僵确定他不再有攻击的意图后，慢慢地松开手。清风毫不留情地给他一脚，踢中对方的膝盖。紫僵急忙抓住他的肩膀重新将他按在墙壁上：&ldo;都说了要冷静点！&rdo;清风道：&ldo;你弄断我白玉伞的时候怎么不冷静点？&rdo;&ldo;我当时很冷静！&rdo;&ldo;……我更想揍你了。&rdo;紫僵气势微弱：&ldo;我不是故意的。&rdo;&ldo;你在这里干什么？其他人呢？&rdo;&ldo;我怎么知道？我追人类追了八百里之后就在这里了。&rdo;&ldo;没追到？&rdo;&ldo;如果追到的话，你就会看到他们像羊肉串一样串在我后面。&rdo;清风道：&ldo;你先放开我。&rdo;&ldo;你先保证不踢我。&rdo;清风犹豫了下，不情不愿地说：&ldo;好吧，我保证。&rdo;紫僵试探着放开，见清风果真没有再攻击的意图，才松了口气：&ldo;现在……&rdo;他突然拉住清风的手，闪入另一边的墓道，头也不回地往上一层地宫跑。清风被猝不及防地一拖，手里衣服掉了一半，只来得及抓住一件外套：&ldo;等等，跑什么？&rdo;&ldo;闭嘴！&rdo;紫僵一用力，将他抱在怀里，一跃来到楼梯转角，在黑暗中摸索。清风只听咔嗒一声，什么东西重重地往后移动，然后紫僵带着他钻进了某个狭窄的空间，再咔嗒一声，空间被封闭了。&ldo;这是什么地方？&rdo;他话音刚落，就看到紫僵转动墙壁上的灯台，一簇小火苗亮了起来。紫僵的紫色面容在橘色光线的照射下出奇地诡异，尤其是看清风的目光，十分复杂，综合了怀疑、期待、怀疑、期待……不是紫僵眼神里复杂的成分太少，而是清风只能辨认出这两种。&ldo;呃，我们要不要说点什么？&rdo;清风别扭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紫僵问道：&ldo;飞僵为什么要对付你？&rdo;清风吃惊道：&ldo;你怎么知道？&rdo;紫僵道：&ldo;雾气。&rdo;&ldo;怎么说呢，&rdo;清风挠头道，&ldo;简单说就是我想和一个人类在一起，但是飞僵不同意，然后我们打了一架。&rdo;紫僵眼睛亮起来：&ldo;你赢了？&rdo;&ldo;输了，&rdo;清风挺起肚子给他看伤口，&ldo;我用你教给我的幻影术偷偷跑出来了。&rdo;紫僵面色微变：&ldo;你使用了幻影术？我不是说过在任何时候都不能使用幻影术吗？&rdo;&ldo;你还答应过我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损坏我的白玉伞。&rdo;&ldo;……&rdo;紫僵道，&ldo;你现在打算怎么办？&rdo;清风双眼放光：&ldo;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rdo;紫僵迟疑道：&ldo;……帮什么忙？&rdo;&ldo;救那个人！&rdo;&ldo;那个人是谁？&rdo;&ldo;他叫雍怀，是……&rdo;清风详详细细地解释了一遍。紫僵归纳为一句话：&ldo;我见过，是个男人。&rdo;清风垮着脸道：&ldo;雄龙和男人真的不能当夫妻吗？&rdo;因为飞僵对人类抱有敌意，所以他对飞僵的答案始终将信将疑。&ldo;不能。&rdo;&ldo;……你回答得太欠考虑了！&rdo;&ldo;可见这个问题有多么不需要考虑。&rdo;清风怏怏地坐在地上：&ldo;就算不能当夫妻，我也不想看到他出事。&rdo;&ldo;那就找到他，带他离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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