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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饿虎扑羊式的扑了上来，她惊呼一声，没有了后话。太傅看着空荡荡的御座，满怀感伤无处倾诉。百官来了，又去了，太傅一个人站在大殿上，佝偻的背影，十分落寞。升任了尚书令的孙谟多少能理解一点他的忧愁，掖着双手上前，小心翼翼道：&ldo;张老，今日休朝，何不趁着天气晴暖，回去陪夫人赏赏花呢。&rdo;太傅回过头来，&ldo;赏花有什么要紧的，叫我担心的是陛下。你看看，如今君王不早朝了，这还得了么？老臣自他开蒙起就任太傅，虽说那时还有太师，大将军那个太师简直就是挂职，我敢断言，他在陛下身上花的心思，绝没有老臣多。&rdo;言罢顿下来，意识到了有漏洞，又换了个说法，&ldo;当然了，现在老臣不能同他相提并论，他是把全副心思都花在陛下&lso;身上&rso;了。以前尝闻红颜祸水，结果孙令你看，大将军也有当祸水的能耐。他缠着陛下放任朝政，那么多的机务亟待处置，怎么办？&rdo;孙谟面露尴尬之色，&ldo;小别胜新婚，张老就包涵些吧。陛下勤勉，你我都看在眼里，大将军也不是第一天临朝，两个兢兢业业的人，就算一时纵性，脑子里的那根弦还是有的。今日是大将军回来后头一个朝会，休朝就休朝吧。等下一个……下一个一定会如常举行的。&rdo;太傅哀伤地看着孙谟，&ldo;孙令不担心吗？&rdo;孙谟满脸呆滞，&ldo;张老指的是什么？&rdo;&ldo;皇嗣啊。&rdo;太傅道，&ldo;你看大将军那个样子，总不见得他被陛下……那个吧！陛下才十六岁啊，长期被大将军染指，会不会影响他生育皇嗣的能力？&rdo;太傅简直要被自己说哭了，&ldo;先帝将陛下托付老臣教导，没曾想老臣保护不了陛下，以致陛下沉沦，甚至有断送后嗣的危险，这可如何是好啊！&rdo;这下孙谟也有点担心了，断袖倒无所谓好不好，反正是个人爱好，外人不方便多做评断。但天子是天下人的天子，能否生出个健康的储君来，关乎大殷江山社稷，万万马虎不得。男人和男人，自然生不出孩子，尤其沉溺过了，对女人都没了兴趣，那大事就不妙了。&ldo;要不然……找宗正，让他和陛下谈谈？&rdo;太傅摇头，&ldo;丁百药面嫰得很，让他去，话总说不到点子上，我旁听也甚觉着急。&rdo;&ldo;那太傅大人便亲自出马吧，一针见血当面提出，必须让陛下临幸后宫。上回不是选了五个有宜男之相的美人吗，难道就挑不出一个喜欢的来？&rdo;太傅长长叹息，&ldo;这话我不知和陛下提过多少回了，他不愿听，我也说得无趣。后来陛下耳疾越来越严重，我再提，他便一径地&lso;老师说什么&rso;，叫我怎么办，嗓门大了，满世界都听见了，多不好。&rdo;孙谟对cha着袖子蔫头耷脑，&ldo;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陛下性情刚烈，何不找大将军商议？大将军此人虽跋扈，理还是讲得通的。他不是要灭乌桓吗，让他把精力分一点到调兵上，陛下那里得了空，后宫的女御就可钻空子了。&rdo;天啊，听听这是多无可奈何的话吧，原本名正言顺应当服侍君王的家人子们，如今要钻空子才能接近帝王，还有没有天理！可是大将军名声赫赫，谁也不敢挖他的墙角，万一被他发现，恐怕第二天就身首异处了。不过天大地大，陛下有后最大。太傅咬了咬牙，一跺脚道：&ldo;我去！我去找燕相如，问问他想如何。难道他十余年励精图治，就是为了让源氏绝后吗？&rdo;太傅完全是独上梁山的气度，尚书令松了口气，有人去谈终归是好的。陛下脾气很执拗，谁劝也不及大将军亲自劝。让两情相悦的人为了后代容纳第三人，虽然有些残忍，但也是没有办法。帝王权力大，责任也大，不能为了个人的喜好，连江山也不顾了吧。尚书令像目送英雄一样，目送太傅离去，正感慨老臣忠勇时，太傅忽然顿住脚转过身来，&ldo;我一人去，恐怕尴尬，孙令何不与我一同前往？此事办成，是造福后世子孙的大功勋，老臣不愿一人独占，必与君分享之。&rdo;孙谟的脸当场就绿了，其实他一点都不渴望这样的分享。他虽是天子亲信，但这种私事，他觉得自己不方便参与。可太傅发话了，他能怎么样？不去显得不忠，去了又太唐突，实在左右为难，很不好办。&ldo;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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