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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ldo;社长?&rdo;神崎真纪子叫了一声。

&ldo;啊……对不起，我有点走神了。发布会我尽量朝出席的方向努力吧。&rdo;

&ldo;好的。那么我准备两套方案，一套出席，一套缺席。您如果不方便，我拜托副社长替您出席，可以吗?&rdo;

&ldo;好。啊，对了‐‐&rdo;和昌握紧了手机，&ldo;这件事的详情，我想请你替我保密。如果有人问的话……好像家里出了点事‐‐你就这么说吧。&rdo;

&ldo;明白。&rdo;

&ldo;拜托你了。抱歉啊，今天本来是周日的。&rdo;

&ldo;请别放在心上。倒是……&rdo;对方好像在调整呼吸，&ldo;真的已经无法可想了吗?就没有发生奇迹的可能吗?哪怕是一点点?&rdo;

和昌紧紧地咬着牙。他怕自己贸然一开口，就会带上哭腔。

&ldo;脑电波，没有了啊。&rdo;

神崎真纪子没有回答。或许是无法回答吧。

&ldo;你对bi多少有点认识，这意味着什么，你明白的吧?&rdo;

&ldo;……是。&rdo;

&ldo;那，以后的事就请你多费心了。&rdo;

&ldo;好的。社长也请保重身体，还有太太。&rdo;

&ldo;谢谢。&rdo;

挂断电话，刺目的阳光从窗帘缝隙间射进来，他不由眨了眨眼。

奇迹吗?

和薰子谈话时，这个词也出现了好几次吧?如果能发生奇迹，无论做出什么牺牲都心甘情愿。但事实是，每次说出这句话，内心的空空落落就会增加几分。因为奇迹是不会发生的。

他冲了个澡，把自己打理了一下。虽然不觉得饿，但还是从冰箱里拿出果冻状的营养品，吃了些，才走出家门。这一天或许会很漫长。

来到医院的时候，薰子已经到了。她的父母、生人、美晴和若叶也都来了。千鹤子和美晴肿着眼睛，岳父茂彦双手按着膝盖，向和昌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ldo;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道歉才好。老太婆做错了事，就如同我做错了事。要杀要剐，随您的便吧。&rdo;岳父的声音宛如呻吟。

&ldo;您别这样。我知道，错不在岳母她们啊。&rdo;

但茂彦还是一脸痛苦地连连摇头。

和昌站在千鹤子和美晴面前。

&ldo;事故原因还是要调查清楚的，但无论如何，您二位都不要再自责了。&rdo;

千鹤子双眼紧闭，老泪纵横。美晴双手掩面，泣不成声。

过了一会儿，多津朗也来了。他穿着一套茶色西装，连领带都打上了。多津朗朝薰子打了个招呼，就开始和茂彦他们一起悲叹起来。

护士走过来请和昌他们，说近藤现在有空了。

他和薰子走进昨天那个房间，近藤正在里面等候。

&ldo;我给您说明一下现在的情况。&rdo;和昌与薰子坐定后，医生说，&ldo;首先请看屏幕。&rdo;他指着电脑屏幕。

上面显示的似乎是瑞穗的头部。基本上全用蓝色表示，只零散夹杂着少许黄色和红色。

&ldo;这表示的是大脑活动。蓝色部分没有活动，黄色和带点红色的部分，可以说有极微小的活动存在。但非活动范围扩大到了这种地步，大脑功能很可能已经丧失了。&rdo;

和昌沉默着，点点头。薰子也没有再度失态。他们已经多次告诉过自己，没有奇迹发生。

&ldo;您二位是不是谈过了?&rdo;近藤问。

&ldo;是的。&rdo;和昌回答，&ldo;但在答复之前，有几件事想和您确认一下。&rdo;

&ldo;什么事呢?&rdo;

&ldo;首先，关于脑死亡检查，如果大脑还没有死亡，这样的检查会带来痛苦吗?&rdo;

近藤理解地深深点头，看来他经常遇到这个问题。

&ldo;没有大脑活动，就没有意识，也就感觉不到痛苦。但大脑的其它部分可能会有所反应，到那时，我们会立即中止检查，回归到大脑并未死亡状态下的治疗中去。&rdo;

&ldo;但我在网上读到，脑死亡判定检查会给患者造成很大的负担。&rdo;

&ldo;您说的是无呼吸测试吧。如您所说，我们会在一段时间里撤去人工呼吸器，确认患者是否能够自主呼吸。如果不能，在此期间，由于缺氧，的确会给患者造成极大负担。所以，这个测试会放在最后一步来做。&rdo;

&ldo;如果因此让病情恶化……&rdo;

&ldo;的确有这层顾虑。如果有不良影响，检查会立刻中止，并判定脑死亡。第二次进行这一连串测试，第二次确认脑死亡的时候，就是患者的死亡时间。&rdo;

近藤的说明理智易懂，和昌也接受下来，低声说：&ldo;是这样啊。&rdo;

&ldo;脑死亡判定不是为患者进行的，请把它理解为器官移植的一道手续。很多人觉得在生理上难以接受，所以拒绝了。&rdo;

是啊，和昌想。昨晚他一边和薰子交谈，一边在网上搜索脑死亡判定的方式。只知道有一系列检查，但详情并不清楚。只是，关于移除人工呼吸器这件事，两人都放心不下。就像字面意思一样，他们觉得这是&ldo;取人性命&rdo;的做法。

测试不是为患者进行的‐‐近藤这么一说，他便理解了检查的意义。

&ldo;还有什么吗?&rdo;近藤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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