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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薰子问他这是不是可能，和昌说，他也不知道，但还是有可能性的。

&ldo;我想和一个技术人员商量一下。让他来解释吧。&rdo;

然后，今天和昌打来电话，说想把那名技术员带到家里来。

星野的面孔浮现在眼前。那是个诚实的人，这让薰子安心了不少。毕竟，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要把瑞穗的身体托付给他。她原本打算好了，如果是要做人体试验，就拒绝。

薰子握住女儿细瘦的胳膊。

现在是越来越细了，但如果能通过运动，稍微增加一点儿肌肉的话，自己每天一定会更快乐。

而且，毕竟‐‐

若是有一天奇迹出现，瑞穗睁开眼睛的时候，能靠自己的力量翻身坐起，站立，迈开步伐，她自己一定是最开心的。

妈妈会一直努力下去，直到那一天到来‐‐薰子凝视着女儿的睡容，轻声说。

5

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刚把杂物塞进包里，放在桌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真绪打来的。星野祐也就这样站着，接起了电话：&ldo;喂?&rdo;

&ldo;喂，祐也君?我是真绪，你忙吗?&rdo;

&ldo;不忙。什么事?&rdo;星野一边说着，一边看表。刚过下午三点半。

&ldo;这个星期天，你有什么安排?&rdo;

&ldo;星期天啊……&rdo;星野抱着包，单手把手机凑在耳边，往外走去，&ldo;星期天怎么了?&rdo;

&ldo;嗯，其实，是三木他们问要不要去烧烤。怎么样?&rdo;

&ldo;烧烤啊。唔……&rdo;

&ldo;怎么了?不方便吗?&rdo;真绪有些不快地提高了声音。

&ldo;这个嘛，有工作安排了。&rdo;

&ldo;诶‐‐上星期你还没这么说呢。都因为你忙，我们都三周没见面了啊。&rdo;

&ldo;我知道，可的确忙，没办法啊。&rdo;

&ldo;就是社长直接拜托你的那份工作对吧?那究竟是什么工作啊?就不能让别人替一下吗?&rdo;

&ldo;和你说，你也不懂的啦。因为只有我能做，社长才特地给我打招呼的。&rdo;

他听见对方呼出一口气。

&ldo;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弃吧。烧烤我自己去。好了，你注意身体哦。休息日还要工作，这对健康可不好。&rdo;

&ldo;知道啦。谢谢。反倒是你，烧烤的时候别喝太多酒哦。&rdo;

&ldo;才不会呢。拜拜。&rdo;听声音，真绪似乎已经不生气了。

星野把手机塞回兜里，正在等电梯的时候，旁边有人搭讪：&ldo;出差吗?&rdo;一看，原来是bi第一小组的一个人，是比星野早进公司一年的前辈，正在参与开发为视觉障碍者研制的人工视觉认知系统。只要佩戴特殊的眼镜和头盔，就能在有障碍物的迷宫中行走。这让星野很吃惊。

之所以问是不是要出差，是因为按照规定，在公司内必须要戴领带，而星野没有;另外，明明还不到下班时间，他却抱着个包。

&ldo;没有出差补助啊。不过的确是要外出工作。&rdo;

前辈一脸不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ldo;去社长家吗?我听说啦。是要利用anc，让脑死亡的社长千金的身体动起来吧?听说是夫人想出来的主意，亏得社长居然听了。&rdo;

anc是星野所致力的研究的简称。日语的正式名称是&ldo;人工神经接续技术&rdo;。

&ldo;社长想尽量满足夫人的愿望。&rdo;

&ldo;就算是这样……&rdo;前辈还没说完，电梯门开了。正犹豫着是不是该在电梯里的人面前继续谈论，还好里面是空的。于是两人进了电梯，前辈继续刚才的话题。

&ldo;是脑死亡对吧?没有意识，只剩等死，对不对?让这种人的手脚动起来有什么意义?真是烧钱。&rdo;

&ldo;费用是社长个人负担的。&rdo;

&ldo;我知道。可是，你的人工费呢?虽说是社长，也不能把技术人员私人化啊。&rdo;

&ldo;我的确是要去社长家，但我并不觉得这就是私人化。这是给了我一个非常宝贵的研究机会，可以对大脑无法发出运动指令的患者进行研究，看看对脊髓施加怎样的刺激，会得到怎样的反应。这种机会，不会再有第二次。&rdo;

前辈耸耸肩，歪着头道：&ldo;反正我是做不来的。&rdo;

&ldo;什么?&rdo;

&ldo;对付这种事啊。我是想帮助残障人士，才会继续这份工作。因为有价值，有自豪感。可对方如果是脑死亡患者，会怎么样?没有意识对不对?再也醒不过来了对不对?用电脑和电子信号控制这种病人的手脚，会怎么样?我想到的只有制造弗兰肯斯坦而已。&rdo;

星野没有看前辈：&ldo;可是，弗兰肯斯坦的设定，是有意识的。&rdo;

&ldo;那还不如弗兰肯斯坦。利用没有意识的人的身体，来自我满足。首谋者是社长夫人吧?难听的话我就不说了。你还是赶紧抽手吧。我说这话是为了你好。还有什么事比这更难啊?那种看似有道理的实验，不管做多少次，都是行不通的。你只需要说一句：没办法让令嫒的手脚动起来。这不就行了?&rdo;

星野只盼电梯在中途停下，有别人上来，结果电梯途中居然不停，直接到了一楼。他只好一直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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