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想想,那样水灵灵的一个女子,怎么会看上他。
记者又暗示:“听说,她一向有其他的异性朋友。”
“不,只有我一人。”
“你那么肯定?”
“是,她说她只爱我。”
“你们来往了多久?”
“足足八个月,然后,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而我,也犯了一生中最大的错误。”
记者有点紧张,她已把这宗旧案的资料读了又读。滚瓜烂熟,现在,再加上当事人的叙述,感觉上她像是当年的目击证人。
李亚平用他沙哑的声音继续故事:“一日,她在深夜忽然来找我,我住在简陋的警察宿舍,已经睡熟,跳起来开门,发觉外头下着滂沱大雨。”
他连忙让她进来,她浑身颤抖、哭泣,全身湿得似落汤鸡。
他急急问:“梅姑,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
她抬起头来,脸上、手上,凡是看得见的地方,全是瘀青的伤痕,她撩起上衣,腰间有香烟烫的洞,有些还在流血水。
她红肿的嘴巴蠕动片刻,说出四个字:“我杀了他。”
李亚平僵住,不能动弹。
“我不堪毒打,我挣扎,忽然手摸到一样硬物,我昏乱中拾起猛力敲向他的头,一下、两下、三下,我听到他头颅破裂的声音,看见血与脑浆涌出来。”
李亚平吓得不能动弹。
梅姑身子渐渐滑下,缩成一团,匍匐在他脚下,呜咽地说:“救我。”
李亚平叹一口气,同记者说:“她哀求我救她。”
记者听得手心冒汗。
李亚平苦笑:“我是警察,我是一个执法之人,怎可知法犯法?”
记者问:“她想你怎么做?”
“她想我帮她毁尸灭迹,那男人反正是黑道上一个头目,仇人无数,即使横死,也无人会觉得稀奇,只须把尸身拖离现场载往别处便可。”
记者此刻忽然问:“你爱她吗?”
“我爱她多过我自己。”声音渐渐低沉下去。
记者试探地说:“可是,你仍然不愿为她犯法。”
“是,不过这十年来,我没有一日不深深后悔,假使我愿意做她的同谋,说不定,今日她还在我身边。”
这时,记者不得不说:“李先生,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李亚平喃喃道:“你说得对。”
他很明显的疲倦了,神情萎靡,憔悴不堪。
记者低声说:“李先生,我们下次再谈吧。”
他点点头,“好。”
记者站起来,这时,立刻有穿制服的狱卒来为她打开会客室的铁闸。
记者一层一层走出去,只觉防卫森严,当然,这是囚禁重犯的监狱。
一名年轻警官在门外等她,他非常礼貌地问:“伍小姐,可有收获?”
她点点头.“你说得对,当事人神志有点问题。”
警官答:“是,他一直后悔没有与那女人同谋。”
“事实却刚相反。”
警官苦笑,“是,事实上当夜他即时与那女子潜返现场,将尸体移走,丢进大海。”
记者大清楚这件案情了,被捕后,从头到尾,身为警察的李亚平不肯招出同谋,独力承担误杀,只说出于嫉妒,用铁槌击毙情敌。
警官感喟地说:“女子周梅姑无罪释放,不久带着死者财产移居美国,结婚生子,一次也没有探访过他。”
李亚平被判终身监禁,廿年内不准假释。
年轻的警官忽然说:“人总是这样的吧,永远觉得一切的选择都是错误,将来,一定都会后悔。”
记者轻轻答:“我相信是。”关系余英迪随父母移民温哥华已有好几年。
在香港的时候,她是一个小学文凭教师,到了温埠,她赶紧再循正途重读当地教育文凭,她运气好,很快在官立小学找到教职。
凡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政治,校园自然不例外,换了一些多心的华人,任何小小题目均能扯到种族歧视上去,即使是买冰淇淋筒先头那个白人好似得到多一点都能叫他勃然大怒。
英迪没有这样强烈的民族意识,她认为人同人之间必有磨擦,在同文同种、肤色完全相同的社会里,也自然会有人歧视她相貌不够好、家庭不够富有以及不懂穿名牌衣裳。
她一贯多做事,少说话,数年间拿到文凭,又顺利申请到护照,工作也上了轨道,她是那种移民愉快而成功的个案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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