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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妹妹的哪里肯相信他,拍了一下桌子,挑起眉毛瞪着他大声道:&ldo;你有什
么了不起的?你不就是个工农兵学员吗?冒牌大学生!请你给我姐姐补习补习功
课,是抬举你!你这家伙却不识抬举,把我姐姐欺负哭了!你如果没有像训斥小
学生一样训斥她,她会哭么?!你今天必须向她赔礼道歉!&rdo;
&ldo;你必须首先向我赔礼道歉!因为你侮辱了我!&rdo;他生气了,一只手握成了
拳头。
&ldo;嚯,你还想在我家里动手打人呀?你敢!&rdo;
&ldo;小妹!……&rdo;她不能再不抬头了。
她掏出手绢背转身擦了擦眼睛和脸,难为情地:&ldo;我也不知道自己因为什么
就哭起来了……&rdo;转过身又对他说:&ldo;你可别笑话我。&rdo;接着对妹妹说:&ldo;向他
赔礼道歉吧!&rdo;
&ldo;他真没欺负你呀?&rdo;当妹妹的还是解除不了狐疑。
&ldo;别废话了!&rdo;她狠狠瞪了妹妹一眼。
&ldo;那……为了你我才对他发火的,你替我赔礼道歉吧!&rdo;当妹妹的说完,调
皮地一笑,跑出房间去了。
她已完全从面对面地,目不转睛地瞧着他时那种自幻的涅粲中挣扎出来了,
同时她也就感觉到了尴尬的气氛开始渐渐弥漫在他们之间,她的目光没有勇气再
与他的目光接触。先前她有意扭转成功的那种彼此都很随便,彼此都很放松的心
理环境又遭到了她自己的破坏。她对自己恼恨透了。唯恐他的目光窥视到她内心
里,她掩饰地去收拾床上那些吃的东西。
他说:&ldo;我该走了。&rdo;
她说:&ldo;你再多坐一会吧,讲了这么半天,头脑肯定够累的了!&rdo;
说话时,也不转身看他。
他大概也觉得就这么走了不太好,便慢慢在椅子上坐了下去。
她将那些吃的东西都收进了床头柜,确信自己的神情恢复了常态,这才斜坐
在床边,低声说:&ldo;我替我妹妹向你赔礼道歉。&rdo;仍不看他,看自己的手。
他却始终在看着她,满腹狐疑地说:&ldo;我实在猜不到你为什么哭。&rdo;
&ldo;你永远也不可能猜到。&rdo;她站起身要去换茶,还是回避着他的目光。
小妹又闯进屋来,匆匆忙忙地大声对她说:&ldo;姐,一会儿我的同学乔欣欣来
了,你告诉她我看电影去了,叫她别等我了。&rdo;对姐姐做了一个莫测高深的怪相,
也不理睬他,视而不见地就往外走。
&ldo;站住!&rdo;他一步跨到她跟前,伸出一只胳膊,像警察拦住一个违反交通规
则的行人似的,拦住了她的去路。
&ldo;要逼我向您赔礼道歉?&rdo;她不屑地侧目睥睨着他。
&ldo;再说一遍,你的同学叫什么名字?&rdo;
&ldo;乔欣欣。&rdo;
&ldo;男的女的?&rdo;
当妹妹的瞥了姐姐一眼,仿佛在问:你的家庭辅导教师怎么了?他有什么权
力问我这个?随后用挑衅的语调说:&ldo;要审问出一个少年犯罪团伙吗?我会比我
姐姐更令您失望的。&rdo;
&ldo;回答我!男的女的?&rdo;他那只伸出的手抓住了她的肩头。
&ldo;我不逃跑。&rdo;她一动也不动,笑模笑样地说:&ldo;女的。使你感到遗憾了么
?&rdo;一副非常乐于接受这审问的样子。
&ldo;多大年纪?&rdo;
&ldo;二十。美妙的年龄是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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