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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第2页）

电影的干么？肯照价给你们六百元？&rdo;话一说完，脸上的微笑收敛干净。

青年深通微笑秘诀，该笑则笑，不笑时那张小白脸儿的模样如同是坐催立等

讨债的。

&ldo;你……&rdo;那男的脖子上的青筋凸了起来‐‐千不该万不该，他妈的不该向

这个小王八蛋泄露了底牌！还敬了这小王八蛋一支烟！

那女的这时倒显得挺沉着，眯起双眼盯着青年那张&ldo;长白糕&rdo;

似的脸瞅了一阵，低声问：&ldo;您挑明了吧，您到底想要多少？&rdo;

青年向她伸出两根指头，剪动几下。

&ldo;二……百？……&rdo;

&ldo;二一添作五，三百。我反过来感谢你们，甚至可以给你们写封感谢信留下。&rdo;

&ldo;敲竹杠！你这是敲竹杠！&rdo;

那男的怒吼。

&ldo;敲竹杠？要不是我机智勇敢地捉住这只猫头鹰，三百元你们哪儿讨去？你

们占我个大便宜，反诬蔑我敲竹杠……&rdo;

青年振振有词。不动声色，也不发火。他性情怪好的。

&ldo;你小子坐这儿别走！我给派出所打电话！派出所会好好表扬你小子的！…

…&rdo;

那男的说着抓起电话，气急败坏地拨号码。

那女的在一旁直劲儿打圆场：&ldo;老李你别这样，别这样。这位青年同志兴许

是开玩笑呢！再耐心谈谈，耐心谈谈……&rdo;嘴上虽如此说，却并不真心阻拦。

青年见势头不妙，趁那一男一女未提防，倏地站起身，拎了鸽笼往外便走。

边走边说：&ldo;什么玩艺儿，不识好歹！老子放生了！你们有能耐自己再捉回来吧

!拜拜啦！&rdo;话扔在屋里，人已在屋外。

一男一女追出时，青年跑远了，铁丝笼子在他手下荡秋千。

他们呆望着，无可奈何。

青年跑到公园外，回头瞧瞧，见无人穷追不舍，放慢了脚步，愤愤咒骂：

&ldo;狗男女，他妈的不通情理！&rdo;

他放下笼子，从手臂上扯下伪装的纱布，塞入垃圾箱……

隔日，这青年出现在自由市场。双手捧着一段经过细心雕琢的鹿角似的树权，

树杈固定在经过车磨加工的赤铜底座。一只猫头鹰雄赳赳威凛凛地栖息在树权上。

不过已不是活的，而是制作得相当不错的标本了。

八十年代的某些青年大抵都没有放生的慈悲，也大抵都不想积点什么德。他

们普遍不再迷信什么，甚至可以说普遍不再相信什么。如禅门弟子似的，精诚所

至，感化神明，茅塞大开，忽而顿悟，一切皆空，唯有钱才是实实在在的东西。

像跑狗场上的狗，戴着各种主义各种思想的脖套，又兜回到老祖宗的一条古训，

叫做&ldo;人为财死，鸟为食亡&rdo;。从这个陈腐得吹口气便飞灰满天的训条为&ldo;崭新&rdo;

，开始追求，或日&ldo;创世纪&rdo;。

猫头鹰底座悬挂着纸牌儿，上写&ldo;丰富家庭艺术情趣，引导生活新潮流‐‐

廉价出售，五十元整&rdo;。

与标本的做工相比，歪歪扭扭的毛笔字实在拙劣。

同样的钱数，宁愿赔上做工赔上时间到自由市场来卖死的，不肯当成是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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