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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ldo;和曾止菱在一起的是你？&rdo;世子踢翻烨诚后，一脚踏在胸口，居高临下恶狠狠的骂：&ldo;你小子倒是有胆子，犯下如此大的罪过，还敢登门造访，我以前真看轻了你！&rdo;烨诚本打算循序渐进，先打通曾家的环节再知会家中人员的，现在被大哥戳穿了，只得承认了：&ldo;殿下，我不能喘气了，您先把脚拿开……&rdo;可刚说完，烨岚却冷笑着使劲踩了一脚，直踩的烨诚哎呦哎呦的叫救命。

筠玉见这样下去，在曾家动起手来不好和父亲交代，忙劝道：&ldo;殿下息怒，有事好商量，如果是两情相悦，咱们做兄长的也要多担待，不是么。&rdo;象征性的拦了拦，劝开世子后，使了个眼色，嵘王府的护卫赶紧去扶烨诚。

火气消了些，世子想起还没跟凝玉解释，可对上她凤眸中粼光荡动的泪光，痴痴的看着倒忘记了解释。

筠玉见了这般情景，心说纠缠起来铁定没完没了，便对妹妹道：&ldo;凝玉，你去看看止菱。&rdo;凝玉听话的试了眼泪，转身快步走了。烨岚还想去追，但被筠玉拦住：&ldo;殿下留步，凝玉自己会想明白，解释多反而错多。咱们还是想想现在该怎么办罢。&rdo;

烨岚一肚子的火。今天来见凝玉，本是个喜庆的好日子，却出了这等幺蛾子的事儿，真真晦气。于是没好气的揪住烨诚的衣襟，道：&ldo;自己闯的祸，自己解决。咱俩的账晚上再算！&rdo;说完，推开他，对筠玉道：&ldo;要杀要刮，你们随便处置。&rdo;拂袖便走。

&ldo;哥‐‐您不能走啊‐‐我跟您一起回去‐‐&rdo;烨诚抱住世子的腿哀求道：&ldo;我会去向父王谢罪！您带我回府罢！&rdo;

对方好歹是嵘王府的人，岂是曾家能随便处置的。筠玉也道；&ldo;殿下，这件事眼下只能从长计议，待我禀告父亲，再做打算罢，现在最重要的是保密。请殿下务必保存曾家的名声！&rdo;

世子哼了一声，对烨诚道：&ldo;滚起来吧，听到曾公子的话了，咱们回去再说。&rdo;

待筠玉送走了嵘王府的人，不觉一笑，事情可真蹊跷，烨诚竟然和止菱搅合到了一起，事情热闹了。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回了后院，果然事情已经捅到祖母那里了，止菱正跪在地中央哭死哭活，芳姨娘则在诅咒天杀的烨诚，母女以泪洗面，凄凄惨惨的模样，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当家主母如何为难她们了。

筠玉历来不排斥落井下石，况且很多时候，他相信自己说的话就是母亲和凝玉不方便说出口的。

他冷笑：&ldo;当初信誓旦旦的说是凝玉干的，现在又来诅咒独孤烨诚，敢情芳姨娘上下嘴皮一碰，得谁掐谁啊，叫我们信哪个真相？&rdo;

身为长子，是以后曾家的主心骨，没人敢惹的主儿。他说完，所有人听了，都不说话。筠玉哼了声，对妹妹道：&ldo;这里没咱们的事，走，随我看试剑去！&rdo;说完自顾走在前面，凝玉则向祖母和母亲高礼后，追上了哥哥的脚步。

等双胞胎兄妹走了，太夫人无奈的摇头：&ldo;当初落井下石，就别怪大少爷这么对你们。自己做的孽，自己受着。这事我做不了主，去问爵爷该怎么办！&rdo;

艾氏默然，她一向安静，此刻更不多说什么话。

芳姨娘哭死的心都有，现在没人帮他们说话，只能等曾瀚涛回来，向他哭诉了。于是眼泪收敛不少，等着用到曾瀚涛身上。

‐

袭芳院在仁寿宫后侧，栽种着太皇太后喜欢的花木，尤其以牡丹最多最艳，每听到民间培育出新的品种，太后总要命人买来栽在此处。这时宫院内的牡丹正开得盛，微风一吹便有阵阵郁香袭来，奕枫感觉到了，略略含笑道：&ldo;皇祖母这里真是人间仙境……孙儿都舍不得走了。&rdo;

牡丹芳香浓烈，花团锦簇，如果把她们比作人，那就是雍容典雅的美艳贵妇，天生一种力压群芳的气质，就像眼前的女人。奕枫想，皇祖母年轻的时候肯定就是这样的女人。

&ldo;油嘴滑舌，哀家这里既然这般好，怎么许久不见你来。非要下懿旨叫你进宫。&rdo;太皇太后宁氏，此时落了一颗翡翠棋子在玉盘上。

奕枫把玩着棋子，盯着棋盘，笑道：&ldo;因为最近宫外比较好玩。&rdo;

宁太后道：&ldo;好玩，再好玩能重要过你的终身大事吗？真当哀家是叫你入宫下棋的吗？&rdo;

&ldo;哎？&rdo;奕枫抬眸：&ldo;皇祖母，您说的终身大事……&rdo;

&ldo;你父皇想将曾家的嫡女指给你做王妃，昨天你父皇见到哀家，与哀家说的。&rdo;宁太后道：&ldo;哀家想听听你的意思，你父皇做事武断，若是你不愿意，哀家替你说说，再另许配他人。&rdo;

啪！棋子掉在棋盘上。奕枫低眸须臾，继而抬眸微笑着问：&ldo;曾家嫡女？曾凝玉？&rdo;

&ldo;镇国公嫡妻只育有一子一女，应该就是这个曾凝玉。&rdo;宁太后叹了声：&ldo;哀家可是听说她有面伤……这个样子如何做王妃。前线还需要曾家，镇国公上疏，哀家相信皇上也是迫不得已……&rdo;

&ldo;嗯……&rdo;奕枫思忖须臾，落下一子：&ldo;赢了！&rdo;

&ldo;哎呀，这不能作数，哀家在和你说婚事，心思没在棋上，这局不算，这局不算。&rdo;宁太后低头收拾棋子，这时就听孙儿奕枫说了一句：&ldo;可以啊，就叫曾凝玉嫁给我吧。&rdo;

&ldo;可是，哀家听太子殿下说，嵘王世子钟情于她。这样的女人嫁入皇家可不是好事，就像现在的嵘王妃，那个女人……&rdo;提到嵘王妃，宁太后言语间满是不齿：&ldo;搅的手足反目……&rdo;

&ldo;哼，都不是好东西！&rdo;奕枫捏着棋子冷笑，眸底泛着幽冷的光：&ldo;一个巴掌拍不响。&rdo;说完，察觉到气氛的凝重，不禁抬头朝皇祖母笑的灿烂：&ldo;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您就不要耿耿于怀了。曾凝玉和嵘王妃是不一样的人，相信孙儿吧。至于烨岚的态度，我并不在乎。&rdo;

曾凝玉是个有趣的人，他并不讨厌她。

&ldo;烨岚的性子，你也知道，你答应这门婚事……他岂能善罢甘休……&rdo;宁太后头疼。难道还要约见烨岚谈心？

&ldo;我很期待烨岚的反应，会对我动杀念吗？&rdo;奕枫眼中有了光彩：&ldo;呵，求之不得……&rdo;

034自取其辱

&ldo;奕枫，不许胡说。因为一个女人致使兄弟反目，会沦为天下人的笑柄。为皇室抹黑，哀家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rdo;话虽这样说，年轻的时候，没有成功阻扰嵘王妃的事情发生，现在的她，还能阻扰孙辈的事情么？

&ldo;说笑而已。皇祖母不要当真。&rdo;奕枫笑眯眯的说，安静的重新布局。他的眼眸波澜不惊，但心中却千思万绪，反正娶谁都是娶，如果对方是曾凝玉的话，他并不会反对这门婚事。皇上既然肯将曾凝玉指给自己，肯定有他的理由。父皇做事，历来是深思熟虑的。

曾家将门之后，战功赫赫，曾凝玉将门虎女，如果将她嫁给能征好战的嵘王世子，他们两家联手，一心效忠还好，若是稍有异心，对未来的皇帝是个极大的隐患。所以将曾凝玉嫁给自己再合适不过‐‐一个病怏怏的废物。璟王府便是困住曾凝玉的牢笼。

&ldo;你这孩子，说话没轻没重的，哀家年纪大了，经不起你诓骗！&rdo;宁太后故作生气的说。这时的奕枫，垂着长长的睫毛，安静不语，像个文静的女子，这样的情景让宁太后没来由的心疼。她叹气：&ldo;如果有时间，你也去承央宫给邓贵妃请安罢，毕竟她是你的母亲。&rdo;

&ldo;她才不是我的母亲。&rdo;奕枫手肘撑在棋盘上，无所谓的说道：&ldo;我记得她在我七岁那年还想掐死我呢！若不是皇后娘娘到了，我现在已经死了。好了，我不会再说了，反正说了你们也不信。要不然父皇也不会让她继续做贵妃。皇祖母，别这么看着我，孙儿答应您，绝不会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父皇，可有说过，什么时候下旨正式指婚？&rdo;

&ldo;……&rdo;宁太后因为奕枫刚才的话心中不畅，此时绷着脸说：&ldo;没说过。太子可能知道，你若想知道，大可去问他。&rdo;

太子么？他可是他最不想见到的人之一。

奕枫略略一笑：&ldo;那还是算了，该来的总归会来。&rdo;向外瞄了眼天色：&ldo;呀，时辰不早了，孙儿该离宫了，只能哪天再陪皇祖母下棋了。&rdo;放下棋子，跪安之后，出了仁寿宫的正殿，身后的侍从立即撑开伞为他遮蔽夕阳的光芒。

如果曾凝玉嫁给他这般体弱的人，这辈子只能做笼中鸟了罢。

‐

曾瀚涛体会到了后院起火的糟心。在外整顿军务，本就耗神，不想家里近来也不让他消停。先是止菱和凝玉姐妹失踪，之后又出现了止菱失贞这样折损颜面的事情。若不是止菱一直乖巧懂事，否则他当真会送她出家做尼姑。好在嵘王也是个愿意息事宁人的主儿，派人传话说可以将止菱嫁过去，本来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可芳姨娘却哭哭啼啼阻挠这门亲事。

原因只有一个，烨诚是庶子，而且据说母亲的身份并不高，原本只是一个盥洗局的洗衣丫头。芳姨娘的打算是让止菱作为陪嫁和凝玉一并嫁给嵘王世子。曾瀚涛越来越搞不明白这个女人的想法了，她自己就是个丫头，却嫌弃对方的身份。止菱虽是长女，可归根到底也是庶出。

这一日，听着芳姨娘如泣如诉的哀求，他心中压抑的不耐烦，终于爆发：&ldo;滚出去‐‐&rdo;方菲儿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爵爷不就喜欢她低眉顺眼，忧愁哀然的模样么。

&ldo;叫你滚，没听到吗？&rdo;方菲儿怕了，扯着帕子擦了擦眼泪，溜出了门。

曾家后院有一大片操练场，土用油浇实，无论怎么跑马都不会起灰尘，平时日曾瀚涛和筠玉父子便在这里联系骑射。而离操练场不远处有一个休憩用的园囿，取名照夜圆，是筠玉练剑的地方。

这日天气晴朗，凝玉坐在庭中的石凳上看哥哥舞刀，不免感慨起来，为国尽忠会被皇上忌惮，若是碌碌无为又会被朝臣弹劾，武将真心难做。正出神的胡思乱想。就见碧珠小步走来，在她耳边低声道：&ldo;芳姨娘想见您和筠玉少爷。&rdo;

她来做什么？凝玉一摆手：&ldo;叫她进来吧。&rdo;很快，芳姨娘垂着头走进了照夜园，她不施粉脂，头发松散的挽了一个发髻，低低的垂在肩膀上方，和平时光彩照人的模样，截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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