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的林曦琉和司马洹等人没有在仙客来多做逗留,很快酒楼包厢就空了出来,杨永志让小二把里面打扫干净,自己则是大步往厨房外间方向走去。
午间阳光暖洋洋的,许唯一填饱了肚子,便有点儿发困,撑着脑袋就差没睡过去了。
一旁的李建平正和终于得了空闲的弟弟聊天,两人已有月余未见,多有话聊。
“掌柜的。”李建全眼尖,看到自家掌柜后,立即站起来局促地打了声招呼。
许唯一的瞌睡虫瞬间被赶跑,眼睛炯炯有神地看向来人。
杨永志挥手让大家都坐下,而后笑容满面地对眼前的少年道:“小郎君,老夫之前未有空余问你姓名,现可否告知?”
“我姓许,名唯一,掌柜的叫我唯一便可。”
许是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急切,杨永志没有多说废话,把小郡主赏赐的金馃子递给她,“这是小郡主赏的金子,另外,老夫之前承诺若有人做出新菜,奖励二十两银子,话可作数,你清点一下。”
一粒金馃子,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许唯一不知道这颗金馃子值多少银子,可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他欣然收下,笑容真切了几分,“谢谢掌柜的,我相信您。”
有了这银子,母亲便可不用那么辛苦,父亲也能安心休养。
若有剩下的银子,他打算慢慢把花园里的花转移出来,种花养花需要一个过程,不知道这些银子可否支撑到花卉养成的时候。
杨永志十分欣赏这样的落落大方,而后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您要买方子?”
许唯一忍不住重复道,他一直不敢小看古人的智慧,鱼丸的制作并没有太高的技术含量,经验老道的厨子只要品尝过,应该都能复制出它的做法,不说十成十,复原出七八成也是有的。他不相信严掌柜没有想到这一点,可他现在却提出要买方子。
看来杨掌柜并不是一心逐利的人,为人算是厚道,并没有因为他年纪小而欺负他,怪不得仙客来能长盛不衰。
杨永志认真道:“是,你做的鱼丸味道很好。”他可以预见,只要仙客来推出这道鸡汤鱼丸,定能解了自己当前的困境。
这几年迎仙楼时常推陈出新,抢了自家不少生意。仙客来再不想出应对的法子,恐怕撑不了几年。
仙客来是自家祖业,他不能让其倒在自己手中,否则百年之后,他又有何颜面去面对列祖列宗。
许唯一思忖片刻道:“掌柜的出价几何?”
“七十两如何?”
这个价钱在许唯一的心理预期范围之内,不过他现在缺钱,想要给自己争取到更大的利益。
他做的是一次性的交易,而杨掌柜赚的钱是细水长流。
“小子斗胆要个八十八两,讨个好兆头。”
少年面色淡然,让人看不出他的底牌。杨永志突然觉得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丝熟悉的影子。
罢了罢了,谁让他是有求于人的那方呢。而且许唯一凭一汤一甜点,在小郡主面前挂了名儿,十八两卖个好,也算值当。
两人的交易初步协商完成。
八十多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不方便携带,因此许唯一要的是银票。
银票揣在怀里,许唯一的心踏实多了。
他的心情不错,跟着掌柜进了小隔间,他把做法详细描述了一遍,附赠了姜撞奶的做法,末了又道:“其实不止鱼肉,牛肉、猪肉和鸡肉等都可做成丸子,做法大差不离。丸子也不止能做汤,也可煎炸烹炒。”
杨永志激动得朝她拱了拱手,“多谢唯一小兄弟的提点,伯伯承这个情,以后你要是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一切事了,杨永志亲自把人送到门口。
许唯一跟李建平一起离开。
“那现在咱们去锦绣坊?”
锦绣坊,顾名思义是一家绣楼,专门卖绣品与刺绣用具的地方。
环儿平时做的绣活就是在锦绣坊领的,许唯一此番进京,并不是单纯地玩来了,他还需要帮环儿把绣品卖掉,然后再买些绣线。
许唯一不认识路,全靠李建平带领。
去绣坊的一路上,李建平数次看向许唯一,眼神惊奇中带着赞叹,欣赏中又夹杂着疑惑。
许唯一的厨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他从来没听人说过。
对此,许唯一只能是假装看不见他的眼神,一开始还觉得不自在,之后就被街道两旁的小铺小摊吸引了注意力。
摊子上卖着精巧的手工艺品,有小孩儿爱玩的拨浪鼓,有家中妇人喜欢的首饰匣子,也有小姑娘们爱不释手的头花、簪子等小玩意儿。
许唯一一眼就看中了支木簪,簪子是原木色,但看着却似有流金,簪头缀着一朵初开的天目玉兰,不知道是用什么染料来上色的,看着跟真花儿一样。
这支簪子跟环儿的气质相配,反正他现在尚有余钱,于是便毫不犹豫地将其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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