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剧本的情形下假扮一个人,谢琇未必能做到百分之百形似神似;但要装疯卖傻一下蒙混过关,她可就太擅长了。长宜公主对她招认自己的怪异行事有可能打草惊蛇的时候,还颇有点不好意思。但谢琇听完之后就是眼神一亮,差点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夸赞她无意中为自己减低了任务难度;也因此,长宜公主就更加放心大胆地——躲到“银汉楼”为她这种有特殊需求(?)的达官贵人特意安排的陈设豪华又掩人耳目的特等房里去了。谢琇带着一点忐忑不安的情绪,以及一整个大活人袁崇简袁公子,招摇地回府了。这也是他们商定好的计划之一。公主府中的小郎君总数有十几人之多,当然这其中有些逐渐“年老色衰”——公主殿下的原话如此——就给些厚赠放出去的,或者看着对方有些经营方面的才干,就转职成公主的长随或掌柜,替她在外面跑腿办事或经营铺子的;不过单单还留在公主府的后院里,与公主殿下依然保持着一种不可说之关系的人,算一算还有七八个。袁崇简看她苦恼,遂给她出主意道:“关外江中有鱼,其名雪鳟,性喜自由,被捕捉后群聚于舟中水池,僵直不爱游动,往往待渔舟抵岸时已死去;当地渔民亦有对应之法,将一条游鲳放入同个水池,游鲳鱼如其名,活泼好动,四处游动不止,惊起雪鳟,雪鳟惊慌,不知发生何事,也跟着一道游动不息,抵岸时往往活蹦乱跳如在江中,能卖个好价钱。”谢琇:“……”“袁公子真是见多识广啊。”她毫无灵魂地干巴巴夸赞道。但为了显示自己也有个聪明的头脑,不让袁崇简看轻了去,她又问道:“因此,袁公子认为我应当引入一条‘游鲳’在公主府后院这个鱼塘中,激得那些‘雪鳟’都游动起来,才好浑水摸鱼?”袁崇简唇角微微一翘,似是很高兴她闻弦歌而知雅意。“正是如此。纪小娘子敏锐!”他甚至向她挑起一根大拇指,整个人则半倚在马车一侧的窗口,右肘屈起,撑在窗框上,笑意悠然。谢琇:“……”“你不会是想自告奋勇来做那条‘游鲳’,才会随我一道回来的吧?”她怀疑地问道。袁崇简眼中含着明亮的笑意,似乎觉得她这副警惕的样子很有趣似的,点了点头,干脆地回答:“殿下也担心万一有人看出你的伪装,可如何是好……若是府中新加入一位郎君的话,那些小郎君多半会开始争风吃醋,排挤新人,那么你便宜行事的机会就来了。”谢琇木着脸,有不好的预感。袁崇简悠然道:“啊,对了,为了充分引起原来那些小郎君的竞争心,还需要纪小娘子……不,‘公主殿下’您多多对我好啊。”谢琇:“……”她的脑壳都开始偏头痛了。“公主从前没有邀请过袁公子您入府吗?”她好奇地问道,顺便岔开了前一个令人难以回答的问题。“袁公子聪颖敏锐,手段高妙,我看公主府内原来的那些小公子,应该都不是袁公子您的对手……那么您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答应公主入府呢?”袁崇简似乎有丝讶异。他微微睁大眼睛,看了一眼谢琇,发觉她好像还真的是诚心求教,而不是故意嘲讽,不由得歪了一下唇角,皮笑肉不笑地应道:“那么纪小娘子以为,在下是该做公主的面首呢,还是公主的门客呢?”谢琇:“!这……”袁崇简冷笑道:“既然承蒙纪小娘子高看一眼,证明袁某也有过人处,那么袁某就直说了吧——袁某虽科场失意,却也不想依靠自己的皮囊或小聪明,或是一点公主浅薄的喜欢而晋身……”谢琇:“哦……”袁崇简冷声道:“世间晋身之阶千千万万,若是真的要走公主的路子,就做公主殿下最为信任、无法或缺的军师才行。其他的不过是公主一时手边的玩物,不会长久。即使公主再宠爱,脚下踏着的也不是琉璃登云阶,而是七宝楼台,不知何时就会哗啦啦垮塌下来……”谢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是个绝对的聪明人。就是出的主意都太剑走偏锋,否则的话他们或许还能成为朋友。车声辚辚,最后在公主府前停了下来。谢琇按照长宜公主教过她的,压根不下车,轻咳一声,尖着嗓子模拟长宜公主的声线,道:“我今天可是请了一位贵客来,抬那顶大一点的软轿过来!”长宜公主本来的声线有一点类似夹子音,加上谢琇本就有模仿他人声线的本事——她在现世里还曾经为朋友的广播剧友情支援,一人四角,从老太太到表小姐,再到两个说着不同方言的仆妇,还真的是很有那么一点天分在身上——所以这句话说出去,听上去倒是与长宜公主本人的声线十分相似,并无穿帮之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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