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湿热的气息扑过来,在她柔软地唇上吻了一下,说:“好,我等你,不用急,等多久都可以。”
周雨浓回到徐芝枝的房间,站在窗户前往下看,看到卡宴车内还亮着灯,她收回目光,没有再给他发消息。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房间,周雨浓在徐芝枝的床上醒来。
她后半夜太困,撑不住就睡到了床的另一边。
床铺够大,倒不会挤着徐芝枝。
周雨浓睁开眼时,枕侧已经空无一人。
徐芝枝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穿着一条酒红色的吊带长裙,正在对着穿衣镜系一条丝巾。
她今年已经五十二岁了,保养得宜,白发不见几根,眼角虽有皱纹,但皮肤白皙干净,身材苗条,体态仍然保持着年轻时的轻盈优雅。
对外说她四十出头,也是没人质疑的。
徐芝枝曾经也是明眸皓齿,楚楚动人的名门大小姐,如今也是风韵犹存。
徐芝枝扭头,见周雨浓坐在床上看着她,她微微一笑:“浓浓,你醒了,快看妈妈穿这条裙子好不好看?你爸爸今天出差回来了,我要穿这条裙子去机场接他,他最喜欢我穿红色的了。”
她摆弄着脖子上的丝巾:“这条丝巾,是你爸爸上个月买给我的,他说我戴着很好看。”
徐芝枝的记忆不仅停留在十几年前,而且总是很跳脱,一会儿记得周崇年在国外出差,一会儿又变成他在公司开会。
周雨浓记得,徐芝枝年轻时的确经常穿红色,她下床,走向徐芝枝,满口夸赞:“妈妈长得美,穿什么样衣服,戴什么样的饰品都好看。”
她伸手摸徐芝枝的额头,已经恢复到正常温度了。
她不放心地问:“妈妈,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徐芝枝摇头,似乎突然想起什么。
“我昨夜是不是又发烧了?我记得你爸爸坐在床前喂我喝水。”她的表情甜蜜又苦恼,“每次我一生病,你爸爸就会整夜不合眼地守着我,他第二天还要去公司。”
周雨浓脑子里莫名冒出那句“我想守着你”,她用力地咬住唇。
热恋期当然很美好,被当成宝一样捧在手心里,恨不得时时刻刻,分分秒秒都黏在一起,可是等新鲜感过了,连责任感也维持不下去的时候,当初的宝就会被弃之如敝履。
徐芝枝还把周雨浓当成六七岁的孩子,拉住她的手,说:“浓浓,你和妈妈一起去接爸爸吧。”
周雨浓平静地回答:“妈妈,今天夏夏过生日,我要去她家,你忘了吗?”
“噢,对,妈妈忘记了。”徐芝枝歉意地笑了一下,温柔地嘱咐道,“那你今天早点回来,爸爸很想你,还给你带了礼物。”
“好的。”周雨浓抱住徐芝枝,像小时候每次分别前一样,亲了亲她的两边脸颊,“妈妈,再见。”
徐芝枝也亲亲她:“乖宝贝,再见。”
周雨浓打开卧室门,撞见江惟远推着一辆小推车进来,上面放着营养丰富的早餐。
徐芝枝看到江惟远,脸色却忽然一变,着急地说:“惟远,你怎么来了,崇年要回来了,你快走吧,崇年见到我们有来往,他会生气的,求求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面对徐芝枝的驱赶,江惟远既没有难堪,也没有生气,只是若无其事地点点头,温声对她说:“芝枝,你别着急,我这就走,以后不会来了。”
他把餐车推到一旁放好,立即转身离开。
周雨浓跟着走出去,追上他:“江叔叔!”
江惟远停步,转身望着她,态度很亲切:“怎么了,浓浓。”
“江叔叔,刚才我妈妈……”周雨浓语气里带着深深的歉意,“真的很抱歉,对不起。”
徐芝枝每次见到江惟远的反应都会不一样。
她有时会记起两人是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就会像从未遇到过周崇年一样,和江惟远相处得很融洽,言笑晏晏。
可有时,她又会记起周崇年对江惟远很介怀,两人还为此争吵过的事,然后就会无情地把江惟远赶走。
每当这时,江惟远就暂时离开,让护工来照顾徐芝枝。
这是一份无望的爱,他的付出,将永远得不到回应。
但都是他心甘情愿。
江惟远摇头,嗓音平和:“没关系,她也不是有心的。”
周雨浓对他报以感激的微笑:“江叔叔,真的很谢谢你这么多年以来对我妈妈的照顾,辛苦了。”
江惟远笑了笑,说:“甘之若饴”
周雨浓提着两份早餐坐上车。
沈昀舟精神还挺好,两人在车上吃了早餐后,才离开疗养院。
回到家后,周雨浓简单地洗了个澡,然后去补觉。
中午睡醒了,打电话给江惟远询问徐芝枝的情况,对方说徐芝枝没有再出现体温反复上升的情况,她才放下心来。
下午四点多,周雨浓起床洗了个澡,把头发吹得蓬松,开始化妆。
最后挑了一条前胸拉链设计的杏白色包臀连衣裙换上。
等她准备好,沈昀舟打过来,结果却不是来接她去吃饭的。
而是很抱歉地跟她说,今晚不能陪她一起吃饭了,因为沈家老宅那边的管家突然打电话给他,说他母亲向涓身体不适,也不肯去医院,他得回老宅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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