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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怎么搞的？浑身都是泥巴。

突然，我再也见不到的那个人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你们玩什么呢？

‐‐你是哥哥，竟然还………

&ldo;已经死了。&rdo;

……不。没有死。正因为如此，我才会想到，那个声音才会传过来。就在我伸手可及的地方，就在那里。

‐‐随便去别人家……

一年前的那个声音存留在我的记忆中。

‐‐万一有什么事，该怎么办。？

这个声音的主人的面容、动作、气味……所有的一切都固定在那里，一点都没改变。柔美、无情、可怕、若即若离……那些表情、形态似乎很复杂，其实很单纯。然而很快，一团红黑火焰无情跃起，仿佛要将那一切吞没。

&ldo;……啊！&rdo;

我眨巴着眼睛，发出呻吟一般的声音。记忆中的火焰似乎越发炽烈，扩散开，就要印刻在我的视网膜上。就在那时‐‐

在我右首方向的墙壁上，出现了一团火焰。

那火焰早就在那里，与我记忆中的火焰毫无关联。我眨巴着眼睛，集中视神经，终于发现那是一幅画。

那是一幅镶嵌着黑色画框、有50号大小的油画。

我坐下来之前，曾环视过房间，但不知为何，竟没注意到那面墙上有幅画。那黑色的画框似乎要溶入到黑色的墙壁中，而那幅画似乎也要溶入到黑色的画框里。

一道粗粗的蓝线从右上方至左下方，斜穿过漆黑的画布。我定睛一看，觉得那是一块漂浮在黑暗中的&ldo;木板&rdo;。从上至下还有细线，泛着银色，似乎要穿透&ldo;木板&rdo;，让人联想到闪电。

从&ldo;木板&rdo;下方的黑暗中，伸出一个瘦削的土灰色臂膀，支撑住&ldo;木板&rdo;的右侧。那似乎是人的手臂。这幅画中，具体描绘出的便只有这个手臂和左上方飞翔着的白鸟。白鸟的羽毛前端带有一点血红，还垂落着若干血滴。而且‐‐

在画面下方14处，有一片要从黑暗中&ldo;蠕动出来&rdo;、不定型的&ldo;红色&rdo;。部分暗淡，部分鲜艳；部分让人觉得神秘，部分让人觉得可怕。

方才，这妖娆的绯红在我眼中化作&ldo;火焰&rdo;。当我弄清画的构图后，重新审视，觉得那描绘的未必就是火焰。

我觉得这幅画很怪。

画的主题究竟是什么？画家出于什么目的创作的？是名家的作品吗？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画前，发现在那绯红火焰‐‐看上去像绯红火焰‐‐的下面，留有作者的署名。

五个潦草的罗马字母从左至右，连在一起。我凑近一看，发现是&ldo;issei&rdo;。

3

晚饭准备好了，羽取忍过来叫我。于是，我离开会客室，朝餐厅走去，而玄儿还没有从北馆回来。

带有西式风格的餐厅在&ldo;小房间&rdo;的西边，很宽敞，在铺着暗红地毯的房屋中央，有一张桃木餐桌。桌子两端己经摆放好我和玄儿的晚餐。

&ldo;哎呀，等急了吧？&rdo;

我坐下来没多久，玄儿就来了。他坐在我的对面，无精打采地说着。

&ldo;先吃饱饭。我们厨师的手艺相当不错，你尽管吃。&rdo;

难道除了鹤子和羽取忍之外，这个宅子里还有厨师？

&ldo;和蛭山联系上了吗？&rdo;

玄儿正准备拿餐巾，听到我的问话，他撅起嘴。

&ldo;电话线好像有问题。&rdo;

&ldo;打不通？&rdo;

&ldo;是的。也不完全是打不通。只要我一拿起电话，里面就全是杂音……也不知道对面的电话会不会响。也许是地震造成的。&rdo;

&ldo;没有人接电话吗？&rdo;

&ldo;没有。&rdo;

&ldo;对了，那个蛭山君看上去身体不太好。&rdo;

那个沉默不语、驾驶着小船的&ldo;罗锅儿&rdo;的身影浮现在我的脑海中。从他走出湖边的小屋，直至把我们送到岛上，除了回答玄儿的问题外，几乎一语不发。即便我行礼，打招呼，他也只是板着脸，点点头而已。

&ldo;也许他身体不舒服，躺在床上，没接电话。他总是不开心的样子，那是佝偻病造成的。好像患佝偻病的人就容易那样。&rdo;

&ldo;那种病是因为缺乏维生素造成的。&rdo;

&ldo;有许多情况。最典型的是维生素d的摄入量不够或者吸收不好，不晒太阳也不好。&rdo;

&ldo;晒太阳……&rdo;我不禁环顾四周。

餐厅里，只有北面墙壁上有一排小得可怜的毛玻璃窗户，外面的黑色百叶窗照样禁闭着。即便大晴天，屋内的光线也微弱得很。

&ldo;你的意思是这个宅子造成的？&rdo;先我一步，玄儿说了出来，&ldo;那你就想错了。他16年前来这里工作的，当时就己经驼背了。&rdo;

当时，玄儿11岁。当时的事情，他应该没有忘记。

&ldo;而且，中也‐‐&rdo;玄儿展开餐巾，放在膝盖上，&ldo;包括我在内，有好几个人是在这个宅子里出生、长大的，但没有一个人驼背。虽然我们讨厌太阳光，但也不是说我们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就一直待在黑暗中。理想情况应该是那样，但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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