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料雪狐不一会儿又回来了,嘴里叼着一物。
仔细一看,是一根干燥的柴棍。
放下柴棍,它吱吱了几声。
“你是说,这附近有可以生火的地方?”秦雨缨鬼使神差明白了它的意思。
雪狐通人性地点头,转身走在前头,时不时回过头看秦雨缨一眼。
秦雨缨撑起身子,勉强跟在后头,一步一步艰难地走着。
最里层的衣裳几乎被疼出的冷汗湿了个透,北风刮来,钻入衣袖,异样的冰冷,冻麻了她的双臂。
望了一眼身后一大一小两串长长的脚印,她眸光微黯,回头问那雪狐:“还有多远?”
雪狐看着她,眨眨碧绿的眼睛,貌似不知该如何回答。
能走这么远,并非因为她有矫健的身手,或过人的体力,而是全凭着一股蛮力。
继续走下去,被汗水湿透的衣裳很快就会结冰,到时衣物沉甸甸冷冰冰不能避寒,她会在这风雪中被活活冻成一根冰棍。
死,并无什么可怕。
就连那阎王也说过,自己是他见过的唯一一个没有七情六欲的人。
没有七情六欲,自然不会惧怕什么。
所以连地府那醉人心魂的烈酒,都无法将她醉倒,可此刻她心里为何会有那么一丝说不出的留恋?
不是因为没找到阎王想要的东西,也不是因为舍不得这王妃之位,而是……
脑海中倏忽闪过一张熟悉的脸,他的眉眼,不知何时在她记忆中印得如此之深。
自己死后,他身上那奇毒,旁人是否能解?
若能叫这雪狐去找他,该有多好……
思及此,秦雨缨取下腰间的玉佩,这玉是陆泓琛亲手挂在她腰间的,彼时他沉声叮嘱,不可再将此物弄丢。
他的声音仿佛再次拂过耳畔,秦雨缨咬唇回过神,叫那雪狐过来,不假思索将玉佩挂在了它的脖子上。
“你若真有灵性,就帮我将此物送去京城的七王府,交给一个叫陆泓琛的人。你的血,能解他身上的毒,不过放心,他不会害你,取血之后也不会要你性命。”
雪狐听了,也不知是否听懂,转身继续走在了前头。
走了几步,忽又停下,像是在等秦雨缨跟上。
因脖子上挂了一块沉甸甸的玉佩,动作稍显滑稽。
“真笨……”秦雨缨忍不住笑。
既是在笑这狐狸,也是在笑自己,竟然真信了那些民间传说,以为它有过人的聪明。
雪狐吱吱叫了一声,好似有些不耐烦。
“你到底是老鼠还是狐狸,怎么叫起来吱吱的?”秦雨缨边说边撑着身子继续往前走,北风灌入喉咙,舌头牙齿皆是冻麻,调侃的声音如此有气无力,在呼啸的风声中变得模糊不清。
雪狐翻了个白眼。
这一记白眼,清清楚楚地落入了秦雨缨眼中。
这货是在鄙视自己?
她不禁汗颜。
奄奄一息之际,被一只叫声宛若老鼠的狐狸鄙视,这是怎样的一种濒死体验?
没走两步,前头忽然出现了一个黑点。
那是……一间小屋?
不,不算屋子,只是一间用柴棍搭起的简陋棚子,棚子上面盖着稻草,里头堆着不少枯枝,应当是农户平日里用来放柴火的。
雪狐看了她一眼,嗖地窜进了棚子,叼出了一物。
那是颗火石。
拿着火石一步步艰难地挪进棚子,秦雨缨瘫软在地上,冻得瑟瑟发抖。
生起火,她将冻得青紫的双手伸了过去,迟来的暖意涌遍全身,带来一股莫名的战栗。
终于,捡回了一条命……
她连说话的力气都丝毫不剩,在火堆旁蜷缩着睡着,这一睡就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只觉得口干舌燥,浑身绵软没有一丝力气,想来应是受了风寒,发起了高烧。
一摸额头,果然烫得吓人。
舌头隐约尝到一点腥甜,竟是雪狐将那条伤了的后腿在她唇边蹭了蹭。
那血有种说不出的凉意,丝丝入喉,竟使得她烧得滚烫的身子稍有好转。
看来,传闻果然不假……
就在此时,外头传来一阵响动。
雪狐竖起耳朵,面露警惕。
秦雨缨见状立刻捏起袖中仅剩的两根钢针,却不料那推门而入的,是个背着藤条篓子的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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