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阎罗房中的烛火迟迟未熄。
次日,他来到秦雨缨房中时,脸色好不憔悴:“听闻今日有庙会,我还从未见过人世间的庙会,你可愿与我一同去瞧瞧?”
比起庙会,秦雨缨更关心他的样貌:“你怎么变回先前的模样了……”
“我的法力,已找回了。”阎罗答。
秦雨缨面色一喜:“如此甚好……对了,你方才说什么来着?”
“我说,今日有庙会,我来人间这么久,还从未见识过庙会的热闹,你可愿与我一起去永安街上瞧瞧?”阎罗重复。
对于秦雨缨短暂的记忆,他早已见怪不怪。
秦雨缨点了点头,兴致勃勃:“不如叫上雨瑞和月桐,我们四人同去。”
阎罗摇头:“何必带上那么多丫鬟,有我在,岂会有人敢对你不利?”
秦雨缨担心的倒不是这个。
她担心的,是某座冰山得知她与阎罗孤男寡女去庙会,会打翻醋坛……
“我早已向陆泓琛提过此事了。”阎罗看穿了她的心思。
秦雨缨闻言不觉挑眉:“他是怎么说的?”
“他自是答应了。”阎罗道。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马上要回地府了,或许……或许许久都不能再回人间,这一次,权当是为我送别,可好?”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拒绝似乎有点丧尽天良。
秦雨缨想了想,答应下来:“我去换件衣裳。”
不多时,她便换了一身男子打扮。
阎罗看得有些诧异:“只是去一趟永安街而已,你为何……”
“庙会人山人海,穿那长裙着实有些不便行走。”秦雨缨解释。
阎罗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带着她出了府。
众人皆知阎罗是秦雨缨的“远亲”,故而这一路并无下人阻拦,只在出府门时有个暗卫上前问了几句,得知秦雨缨要去庙会,便没再问了。
永安街上好生热闹,街边有不少卖货郎,卖的卖胭脂水粉,卖的卖糖果点心,响亮的吆喝声不绝于耳。
街尾的庙宇旁,更是满了等着烧香礼佛的人,几乎将庙门围了个水泄不通,不止车马,就连行人都别想从这儿路过。
“你说,这世间到底有没有所谓的菩萨?”秦雨缨随口问道。
阎罗听得一笑,那笑容多多少少有些嘲讽,也不知是在嘲讽秦雨缨,还是在嘲讽那些熙熙攘攘赶着求神拜佛的人:“所谓菩萨,不过是臆想出来的罢了,没人不奢望在危难关头,能有人对自己施以援手,可这世间处处皆是恶,良善之人着实罕见,所以……”
“所以世人就臆想出了菩萨,能保佑一切顺利安稳?”秦雨缨不置可否,挑眉问道。
阎罗点头,没再继续说下去。
小庙前的这条路,显然不通,二人从偏街绕了过去,这一绕,就绕到了京城赫赫有名的烟柳巷附近。
巷子两边皆是青楼,不少妆容妖艳的女子正挥着帕子揽客。
秦雨缨顿时来了几分兴致,她还从未见识过这骊国的青楼酒肆。
“你今日正好是男子打扮,不如,我陪你进去喝几杯?”阎罗提议。
若身边之人不是阎罗,而是陆泓琛,秦雨缨定会不假思索地答应。
可阎罗毕竟不是她的夫婿,双双进这种地方,难免令人误解。
她摇了摇头:“不了,你若想去喝几杯,我独自回七王府便是。”
“你是担心那陆泓琛吃醋?”阎罗问。
秦雨缨并不打算反驳,陆泓琛是个醋坛子,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他是我的夫君,我当然不愿让他吃醋。”
阎罗沉默片刻:“我记得,你先前并不是这样……”
秦雨缨从他眸光中察觉了一丝不对:“那是哪样?”
阎罗看了她许久,看着那双清澈无比的眸子,一字一顿道:“先前你随心所欲,逍遥自在,而今却为了一个陆泓琛,连性情都变得拘谨起来,你难道就没后悔过?”
秦雨缨只觉好笑:“我为何要后悔?”
“你可知一切的灾祸,皆是因陆泓琛而起,若你并未遇见过他,或许根本不必经受那重重磨难……”他道。
话未说完,就被秦雨缨冷声打断:“为何要后悔?他为了我付出过多少,你又何曾知道?若你带我出府,是为了劝我离开陆泓琛,大可不必如此费力,我既已嫁他,就断然不会与他分开。”
阎罗苦笑一声,叹道:“数千年都过去了,而今,我自然不会再有那等痴心妄想,这世间,无人能分开你们二人……”
可即便深知如此,心中为何仍有那么一丝隐隐的不甘?
凭什么他只是一具傀儡,凭什么手中拥有的,终有一日要拱手让人?
凭什么拼力全力求之不得的,旁人却能轻易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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