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不仅可以不去那劳什子的养心殿赴宴,一旦陆泓琛逼皇帝让位事败,她还可将皇后绑了,要挟皇帝放人。
就是不晓得这轻飘飘的要挟,能有几分作用。
算起来月份来,皇后肚子里的孩子,倒是极有可能是陆长鸣的种。
那远在南疆的蔺长冬,为进一步削弱皇后的势力,早已放出风声,称皇后与陆长鸣有染,估计皇帝早已心知肚明……
“你此番不会遇到什么危险,若有难事,切莫惊慌。”书灵道。
皇后似乎听到一阵细微的言语,再一听,却又像是风声。
“七王妃,你方才在同何人说话?”她狐疑。
“我方才在自言自语,不知皇后娘娘这腹中的孩子,生出来究竟会像谁。”秦雨缨道。
皇后脸色一白。
此时二人已出了太后寝宫,太后自然是听不到这番话的。
故而,皇后眉宇间的神色,比先前要冷了几分:“七王妃,我劝你当个聪明人,莫要做蠢事!”
“什么蠢事?”秦雨缨眉梢微挑,索性装起了糊涂。
皇后哼了一声,没再言语。
秦雨缨都没将话说破,若她自个儿说得太过明白,未免有不打自招的嫌疑。
她加快了步子,带着秦雨缨来到了养心殿。
乍一看,这里似乎与先前没什么差别,仔细一瞧,角落却是人影重重,明显埋伏着不少御林羽。
“小杨子,你送七王妃进去,本宫还有事,就不陪了。”皇后吩咐身旁的太监。
那唤作小杨子的太监,将秦雨缨领入殿中。
“你口口声声说我没有危险,但以陆泓琛一人之力,如何对付得了外头这些御林军?”秦雨缨蹙眉问书灵。
“他乃堂堂阎君,若连这么一点凡夫俗子都对付不了,那生死册怕是也不会认他为主了。”书灵道。
“七王妃,您在说些什么?”小太监回过头,诧异地问。
“没……没什么。”秦雨缨摇了摇头。
虽然书灵昨夜就已将今日将发生之事,细细同她与陆泓琛说了一遍,但不知为何,她心中仍仿佛坠着一颗石子,总感觉哪里不对。
而此时,那跟随她入宫的面生小厮,已不见了踪影……
来到殿中,陆泓琛与皇帝果然在饮酒,二人没顾及什么君臣之礼,在席上相谈甚欢,俨然一对久别重逢的兄弟,言语间瞧不出半点仇怨。
“七王妃怎么来了?”皇帝转目望向秦雨缨。
“回皇上的话,是皇后娘娘将七王妃带来的,说是要七王妃给皇上赔个不是。”一旁的小太监道。
皇帝似乎酒意上头,将那价值连城的杯子一摔:“大胆,朕问的是七王妃,哪轮得到你说话?”
“皇上饶命,奴才知错,奴才知错……”小太监连忙跪地,将头磕得砰砰响。
“不过一个奴才而已,岂能因他坏了兴致?”陆泓琛淡淡道。
“七弟言之有理,”皇帝颔首,将手一挥,“给朕退下,谁人再敢进来搅扰,杀无赦!”
小太监千恩万谢都退下了,秦雨缨在桌旁坐下。
很快就有宫女取来了一副碗筷,恭恭敬敬地递了上来。
按理说,男女是不便同桌的,尤其,秦雨缨还是皇帝的弟媳。
可皇帝没有开口,旁人自是不敢多说什么。
“七王妃,方才那奴才说,你是来赔罪的?”皇帝问。
秦雨缨点了点头:“弟媳先前思夫心切,擅自去了辽城,没及时禀明皇上,望皇上海涵。”
“你与七弟夫妻情深,随他去辽城也是自然,朕又岂会因这么一点小事怪罪你?”皇帝似乎极好说话,面上带笑。
只是,那笑意不及眼底。
当时,陆泓琛口口声声说秦雨缨已然失踪,一时间京城风言风语四起,险些令皇帝落下骂名。
原因无二,陆泓琛在外抗敌,劳苦功高,而留在京城的娇妻,却无故不知所踪……
没能抚恤好臣子的家眷,是皇帝的过错。
而派人去辽城兴师问罪,怀疑秦雨缨是被陆泓琛故意带走,更是令一众臣子十分心寒。
这么一闹,险些闹得士气大减。
经由此事,皇帝才彻底明白,他在这骊国的威望,远不足陆泓琛的十分之一。
说到底,不管兵符在何人手中,陆泓琛都是天下人心中响当当的战神,一众将士皆唯陆泓琛马首是瞻,而他这个皇帝,名声则差远了……
如此心腹大患,自然不能久留,他早已有了斩草除根之心,奈何战乱四起,不得不仰赖陆泓琛御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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