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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什么都看不见是理所当然的，希恩上马车的时候就知道了。

当然，他相信玛尔斯也是知道的，他不觉得对方来这里真的是想看河边夜景。

夜里天气湿冷，希恩接过车夫递来的黑色羊毛披风搭在了玛尔斯的肩膀上。

&ldo;弗恩会被秘密送入这里。&rdo;玛尔斯目视远方，抬起了手，&ldo;三天以后。&rdo;

希恩顺着玛尔斯的指向望去：&ldo;灰塔是无法离开的囚牢，这是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了。由衷的为您感到高兴，弗恩殿下再也无法成为您的阻碍。&rdo;

&ldo;我原本也以为自己会高兴。&rdo;玛尔斯偏过头，&ldo;但其实不是，希恩。我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高兴。&rdo;

&ldo;您对自己的哥哥产生怜悯之心了吗？&rdo;

&ldo;不，他的罪行是死亡也无法补偿的。&rdo;玛尔斯摇摇头，&ldo;我只是觉得母亲心中的天平最后还是选择偏向了他。&rdo;

希恩默默得听着。

&ldo;直到现在，我都在和他争夺着母亲的关注。&rdo;玛尔斯轻笑了一声，&ldo;呵，应该说这场争夺从记事的时候就开始了，不断告诉自己要变得更优秀，更优秀，要远远超过自己的哥哥，这样母亲就不会忽视自己……是不是听起来很幼稚？&rdo;

&ldo;不会……&rdo;

&ldo;有时候我会想自己为什么想坐上那个位置？是因为崇高的责任？还是单纯因为想向母亲以及其他人证明点什么？&rdo;

玛尔斯说，&ldo;我不是圣人，无法看透自己的内心，可能两者都有，但是我在迷茫的苦思中想明白了一件事。&rdo;

&ldo;怎样的出发点不重要，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值得全力以赴。&rdo;

玛尔斯缓缓呼出一口气，&ldo;我发誓我不会再放弃了，无论前面还会遭遇什么。&rdo;

&ldo;敬仰您的一往无前的勇气，殿下&rdo;希恩微微俯身。

&ldo;这份勇气正是你给我的，希恩。&rdo;玛尔斯注视着站在自己身边的金发青年，右手伸进怀中，&ldo;为了表示感谢，我准备了一份礼物‐‐&rdo;

&ldo;您的恩赐我已经收到了。&rdo;

&ldo;嗯？&rdo;玛尔斯愣了愣。

&ldo;那场烟火秀。&rdo;希恩说，&ldo;十分感谢您，我还是第一次在生日收到过这样壮观震撼的礼物。&rdo;

圣维亚都城的上空怎么可能允许随便出现这样大的动静，如果没有位高权重的人点头，恐怕在礼炮第一声响起的时候负责，巡逻治安的军队就已经将他们这些人园团团围住了。

&ldo;是艾琳的主意。我只是表示了支持。你喜欢吗？&rdo;

&ldo;当然，烟火很漂亮。不过花费整整五千金币‐‐&rdo;希恩说到一半，忽然低下了头。

玛尔斯将一只小巧的丝绒盒子递到他面前。

&ldo;这才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rdo;

&ldo;殿下，里面是什么？&rdo;希恩双手接过那只盒子。

&ldo;自己打开看吧。&rdo;玛尔斯错开目光，将头偏向了另一边。

希恩的动作有些迟疑，最后还是用指腹轻推开了盒盖，银色指环躺在鹅绒垫上散发着昂贵金属特有的精致感。

&ldo;十分感谢您的恩赐，我会永远珍藏这份荣耀。&rdo;

&ldo;这不是荣耀，也不是给你珍藏的。&rdo;玛尔斯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转过身面对希恩，&ldo;把手给我。&rdo;

夜幕之下，希恩微微皱眉，面目有些僵硬，但最终他还是没有抗拒皇子殿下接下来的行为。

那枚银色的指环被戴在了他左手的食指上。

第7章庆祝晚宴06

深夜，迷雾遮住了月光，艾瑞克斯动了动嘴唇点亮了穆德森教堂地下室的三个灯盏。

晃动的烛光映照着他英俊的侧脸，也将地上的人影拉着又细又长。

他独自站着，面对着眼前的三副冰冷石棺，手心以此从上面镌刻的姓名抚过。

&ldo;父亲……兄长……母亲……&rdo;艾瑞克斯阖上眼眸，青筋在手背上暴起。他心里藏着太多激烈的情绪，无处去发泄。

&ldo;少爷……&rdo;有人无声地走到他身后，&ldo;这里太冷了，您没事吧？&rdo;

艾瑞克喉头在滚动，像在吞咽着什么。

&ldo;我很好……&rdo;

汤姆斯管家的眼神里写满了担忧，他低下头当瞧见艾瑞克斯手中的铁面具时，脸上划过一丝震惊。

因为希恩少爷临走前的吩咐，他将所有能证明过去记忆的物品全都销毁干净了。

而这枚精铁打造的面具无法被焚毁，他记得自己怕艾瑞克斯少爷瞧见悲痛，很早就收进不起眼的储物间里了。

&ldo;这枚面具需要为您保管起来吗？&rdo;

&ldo;汤姆斯爷爷，兄长的遗物我想自己收着。&rdo;艾瑞克斯将自己的脸被铁面具的阴影遮挡，&ldo;我发现当遇到无法处理的情况时，它似乎能帮助我做出更好的判断。&rdo;

&ldo;少爷，今天宴会上您处理得很好。&rdo;汤姆斯管家安慰。

&ldo;如果是他的话，会怎么做……我一直试图用这样笨拙模仿的方式去寻找答案。&rdo;

艾瑞克斯低声说，&ldo;我想大概就像戴上面具一样，压抑下情绪与冲动再去看问题，不要放过任何的细节，尽量去保持头脑的清醒。&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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