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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第1页）

那个萎靡不振、磨磨叽叽的菲利斯出纳员正在说话：&ldo;……必须先出示道穆少校的载货单，然后人工检查每件货物在运输过程中的损坏情况。&rdo;

菲利斯巡洋舰船长疲惫地点点头。&ldo;和我的主工程师谈，图纸会对你有所帮助。但请快些。&rdo;船长回过头，用布满血丝的眼睛不耐烦地瞪着伽玛‐‐那家伙正谄媚地跟在他身后，&ldo;你还没有找到道穆的运货单?那道穆的私人文件呢?&rdo;

&ldo;我担心他被击中时正带着它们，长官。&rdo;

船长发了通牢骚，转向迈尔斯。&ldo;这么说，你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疯狂的银河突变异种?&rdo;

迈尔斯逼近说：&ldo;我不是突变异种!船长。&rdo;他模仿父亲最具挖苦意味的口气，慢条斯理地说出最后一个词，然后按捺住自己的脾气。显然那个菲利斯人最近几天一直都睡眠不足，&ldo;我相信你还有个买卖要做。&rdo;

&ldo;是啊，得付雇佣军钱，我想。&rdo;船长叹口气。

&ldo;还要人工检查每件货物在运输过程中的损坏情况。&rdo;迈尔斯朝货箱点点头。

&ldo;出纳，你来负责这边。&rdo;船长下了命令，要离开，&ldo;好吧，伽玛，带我看看你们这个了不起的战略部署……&rdo;

巴兹的眼睛都冒烟了，&ldo;打扰了，大人，但我认为我最好跟着他们。&rdo;

&ldo;我和你一起去。&rdo;梅休说。他轻轻地磕磕牙，像是准备咬人家脖子一口。

&ldo;去吧。&rdo;迈尔斯转向出纳，那人正叹着气把一张数据盘推进桌面显示器里。

&ldo;现在……内史密斯先生?这正确吗?请让我看看你的合同副本。&rdo;

迈尔斯不自在地皱皱眉，&ldo;道穆少校和我是口头协议。把他的货物安全送到菲利斯，一共付四万贝塔元。这个冶炼厂现在就是菲利斯的领土。&rdo;

出纳诧异地看着他，&ldo;一个口头协议?口头协议不是合同!&rdo;

迈尔斯站了起来，&ldo;口头协议是最有约束力的合同!你的灵魂在你的呼吸中，因此就在你的声音里。一旦许诺就一定要兑现。&rdo;

&ldo;神秘主义是没有立足‐‐&rdo;

&ldo;这不是神秘主义!这是被承认的合法理论!&rdo;突然，迈尔斯意识到，只是在贝拉亚这才会被承认。

&ldo;我可是第一次听说这回事。&rdo;

&ldo;道穆少校就很理解它。&rdo;

&ldo;道穆少校在情报部工作，他专门研究银河人。而我只是个财务人员‐‐&rdo;

&ldo;你拒绝兑现你们死去同志的诺言?但你们是真正的军人，不是雇佣兵‐‐&rdo;

出纳摇摇头，&ldo;我不知道你唠唠叨叨在说些什么。只要货物核对无误，会付给你钱的。这又不是在杰克逊联邦。&rdo;

迈尔斯稍稍松口气，&ldo;很好。&rdo;出纳不是弗族人，也没有弗族人的那些脾气。在他面前清点报酬并不会被当成一种奇耻大辱，&ldo;让我们看看。&rdo;

出纳朝他的助手点点头，助手打开了箱锁。迈尔斯屏住呼吸兴高采烈地凝视着面前的一堆钞票‐‐他这辈子从没见过这么多钱。掀开的箱子里露出一叠叠捆扎整齐、花花绿绿的纸币。一段漫长、漫长的停顿。

迈尔斯把打颤的腿靠在会议室桌边，拿起一捆钞票。每捆大概有一百张，色彩艳丽的图案、数字以及陌生的草写字母组成了凹凸有致的纸面。纸张很光滑，但质地很薄。迈尔斯抽出一张对着亮光。

&ldo;这是什么?&rdo;最后他问。

出纳挑起眉毛，&ldo;纸币。在大多数行星上被普遍使用‐‐&rdo;

&ldo;这我知道!它是哪国货币?&rdo;

&ldo;菲利斯的米利芬尼戈。&rdo;

&ldo;米利芬尼戈?&rdo;听起来像咒语，&ldo;它值多少钱?贝塔元，或者，贝拉亚帝国马克。&rdo;

&ldo;谁用贝拉亚马克?&rdo;出纳的助手疑惑地嘀咕道。

出纳清清喉咙，&ldo;按照年度的报价，米利芬尼戈在贝塔外币市场的汇率是一百五十比一。&rdo;他立刻振奋起来。

&ldo;那不是一年前的汇率么?它们现在的汇率是多少?&rdo;

出纳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看着窗外，&ldo;欧瑟人的封锁线使我们没法得到最新的汇率情况。&rdo;

&ldo;哎?那么，你所知道的最后数字是多少?&rdo;

出纳再次清清嗓子。他的声音奇怪地变轻了，&ldo;由于封锁，你明白，关于战争的所有消息几乎都是佩利安人发出去的。&rdo;

&ldo;请告诉我，汇率。&rdo;

&ldo;我们不知道。&rdo;

&ldo;最后的汇率。&rdo;迈尔斯嘶哑着说。

出纳跳起来，&ldo;我们真的不知道，先生。我们最后一次听说，菲利斯货币已经，哦……&rdo;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了，&ldo;已经被撤出了货币市场。&rdo;

迈尔斯触摸着他的匕首。&ldo;就是这些……米利芬尼戈?&rdo;他无论如何得再证实一次，哪怕得到的是最不想听的回答，&ldo;发行它们的是?&rdo;

出纳骄傲地抬起头，&ldo;菲利斯政府。&rdo;

&ldo;就是那个正在输掉这场战争的政府，对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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