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
付十淮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用控制不住的颤抖的手摸到眼泪。
久江一时间不知所措:“哪里难受,我现在打电话叫救护车!”
付十淮听到救护车脑子更疼了,急忙伸手去抓住找手机的久江:“不是,发病而已,你别打,帮我拿下桌上的药。”
“好…好!”
久江急忙把桌面上的药箱拿下来,药的种类过多,他无法一下子就找到付十淮所需的药,只能眼睁睁看着颤抖发冷汗的付十淮自己找药吃下。
那种摆在面前的无力感,是他这短暂人生中遇到的第二次,好难受,无法分担痛苦的难受。
付十淮嘴里的苦药味让他清醒了不少,当看清久江后,瞬间人都清醒了:“哭什么,我又没死。”
说着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抱住这个泣不成声的小孩。
久江哭得无法自拔,付十淮叹气,分不清是谁犯病。
等到他不再冒冷汗,手不再抖,怀里的人却还在哭,仿佛有掉不完的眼泪般。
付十淮抬起无力的手摸了摸久江的头:“不是因为你,哭错了。”
“我的错,昨天的、今天的、全是我的错。”
久江手不自觉的抱紧付十淮,生怕他不要自己一般,他不是不肯放手,付十淮明明对他有意思,可是为什么,他往前一步他就后退一步,他不甘心。
付十淮叹气,好久没见过比他还爱揽错的人了,手拍了拍久江的背:“松开,我跟你说清楚为什么。”
付十淮话音一落腰间的手瞬间松开,付十淮只是不想这家伙内疚一辈子。
看久江哭红了眼,倒有些好笑,想着伸手抽了几张纸来给他擦先。
“我跟你说过我焦虑抑郁的事情吧。”
久江乖乖点头。
付十淮手还是忍不住把他头上那几根呆毛给它往下压。
“刚刚只是犯病了,之前睡觉突然醒也是,家庭的给我带来的不止是身上的痛苦那么简单,我这几年主要是治心里的,如你所见到现在我还是会犯病,晚上依旧失眠。”
付十淮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决心一般:“我不否定我对你有好感。”
付十淮说完这一句清楚的看到对面那惹人怜的家伙,落下了一颗豆大水弹。
付十淮看后内心更纠结了,他清楚说了久江就不可能放弃他,不说他更不想看到久江露出那种失望的表情。
“久江,我是个病人,我不想骗你,我这几年甚至还需要通过zc来保持清醒,你觉得我优秀,我何尝不觉得你耀眼呢。”
“你太好了,我想成为那个配得上你的人……可是我没办法跟你保证我能康复,我努力了这么久,病情三年一小步的好转,半年一大步的后退,望不到头…”
“我等得起。”
付十淮听到那格外坚定的语气,笑出了声,他都不知道他能不能等得起,面前这个认识他不到半年的人说他等得起。
付十淮笑的合不上嘴,泪流到他嘴里尝出咸味,明明应该是苦的才对。
许久才哽咽出声:“可是久江……这个过程好累……我不瞒你,太累了…”
付十淮已经分不清脸上究竟是泪还是鼻涕,他何尝不想好:“那些事情,一件件的刻在我脑里,他们随意出现在任意一场梦里,我忘掉很多很多事情,可唯独那几年的记忆历历在目。”
“我也想跟你在一起,可是我一想到我会犯病我想都不敢想,你只看到脆弱时的我,你没见过破坏力极强的我,那都是无法控制的,……我不想让你被我伤害到……”
久江伸手抹去付十淮脸上的泪水,他怎么也没想过他的喜欢给付十淮带来这么大的压力,原来每一次的迈步,他都成功了,可换来的是他无法停止的假设。
“我陪你,我们一步步来,无论是一小步,还是一大步,我们慢慢来,有的是时间。”
久江将无力的付十淮拥入怀里:“你太小看我了,你的病我都查过,我只是不清楚你在躯体化需要吃什么药,只记得你平常餐后需要的药,你所有的过敏,我已经都能背下来了,从我喜欢你的时候我就已经认真在学了,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跟你一起见证一个康复的付十淮。”
付十淮笑容早已不再,久江说的都是他不敢想的,那就让他为他想着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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