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稍微落地,总算拥有一片实感——至少此刻是可以什么都不想的。
于是理智的人在刹那抛却理智,只身丈量两个人的沉沦。
尖牙没收住的那瞬,迟渊心里突然泛起不知名的疼惜,所以没由来地,他垂下头厮磨过那片朦脓暧昧的水痕下的印记,陆淮却偏偏仰起下巴,像是纵容般。
手指没忍住摩挲过陆淮的发根。
他们之间似乎永远不用说那多余的话。
因为要与对方纠缠到死的各种争斗,也或许是彼此试探旷日持久,所以足够了解。
就像是每一次他们都能怼中互相痛点的红心,这是各怀心思却时有交锋的光阴沉淀下来的默契。
只是这一次,他们却纷纷选择避开彼此熟悉的“主战场”,不约而同地为对方,在痛点的中央树起高墙,即使是心知肚明的自欺欺人。
这个吻太长了。
长到之前的话语都趋于无声,就像他们默认过的猜忌、算计和一定不会和局的胜负。
迟渊指腹擦过陆淮的侧颊,在对方慵懒思量的瞳孔下,低头亲了下那微微翘起的唇角。
陆淮愣了瞬。
“我比你多一个。”迟渊轻笑开嗓,紧了紧两人勾着的指尖。
陆淮稍醒过神,微地挑眉,扬起下巴想吻回去,却被人揉了揉头。
“胜负欲怎么这么重啊”
陆淮呵道:“到底是谁先比的?”
两个人突然幼稚,之前旖旎暧昧的氛围好似是臆想。
迟渊只笑不语,指着被搁置在桌上的蛋糕:
“原本是用来赔罪的,但效果好像不太好。”
陆淮淡淡支颐,自带上些许骄矜气,他表情勉强维持着冷淡,不敢与迟渊直视的目光却悄无声息地暴怒,他轻咳了声:
“还行,甜的会使心情愉悦,我不抗拒。”
全然忘记自己前不久前的二字评价——“难吃”。
只是没想到迟渊的回答:
“我知道。”
闻言,陆淮扭过头,敛上的眼眸不知情绪:“你知道?”
迟渊:“嗯。”
他知道陆淮嗜甜。
即使看不太出来,甚至会在潜意识里认为陆淮对苦的东西情有独钟。因为对方矜贵又自傲,有点想不出会因为一个草莓蛋糕幸福到眯起眼的样子。
迟渊试着想象,没忍住弯起唇。
明白自己的心思后,有的东西似乎都变成有迹可循。
就像是陆淮那日即使一言未发,他也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愉悦的情绪,甚至不需要推断,他就在记忆里标记下“陆淮会喜欢”的戳印。
这些与输赢胜负无关的“在意”,可能都是爱的证明。
迟渊突然踌躇,他看向陆淮。
对方的眼睛很漂亮,总诱人想把吻痕烙印到眼睑上。或许是因为常年冷清,总让人想用炽热温度招惹,那样当瞳孔里倒影他的身影时,或许能被灼暖——
形成那独一无二的在乎。
这一刻,迟渊从未如此清醒地意识到,他在乎着他的在乎。
就像是每一次挑衅后都是他妄图引起的注意、认可与专属特例。
“到底是哪一步开始深陷呢?”
“从意识到这些的那一刻。”
内心深处蓦然响起一问一答。
迟渊思考这份爱该如何开口,他怎样才能将那些“蛛丝马迹”娓娓道来,一定要比这世间最动听的歌曲更加悠扬婉转。
或者,或者他可以借由这些年的光阴流转,诉说他们之间的羁绊纠葛,称取爱意的斤两,然后捧到陆淮面前,问问对方,这里有颗真心,比万字长诗更厚重,却也比一片纸页更轻薄,会携带轻便,只要你点头应允,陆淮,你要不要?
只是时机不相合。
迟渊摩挲指节,无意识用了陆淮思考时的小动作。
他打定主意很难回头,于是此刻只剩下不知所措。
他想起很多,从陆淮窗边的落寞神色、手腕间无比珍视的纹身到方才王皖一对陆淮所说的“疯话”。
迟渊为自己打上“居心叵测”的标签。也许是因为自己无法坦荡地说出“与我无关”,今日的事情是如此,但已经规划好的日后呢?
他想,他是如此有动机去把这场“表明爱意”变成“不择手段”,但也有可能是他想多。对方冷质感的瞳色落到他身上,是显而易见的打量,迟渊轻笑了声,陆淮不一定会被自己骗。
对方或许会像是回答他那句“试一试”一样,淡淡地“哦”一声,毫无波澜的目光里是观察与探究,心道——这又是迟渊怎样的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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