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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1页）

他说到这里，班上有多愁善感的女学生已经红了眼眶，白杨也眼泪花花。

&ldo;老师你不老，你还很帅！&rdo;明玥夸赞他。

周自恒觉得明玥说得很对，附和了一声口哨声：&ldo;老帅哥！&rdo;

这一个无伤大雅的口哨和玩笑冲淡了离愁别绪，武老师拿起一支粉笔头：&ldo;我要送给你们两句话。&rdo;微微错身，在黑板上行云流水。

&ldo;这是第一句话‐‐&rdo;武老师的字写得十分美观，&ldo;&lso;有人辞官归故里，有人星夜赶科考。&rso;&rdo;

他点了周自恒来鉴赏这一句话。

周自恒也没有让他失望：&ldo;这一句诗有很多解读，但我想，它是说，人生路长，每个人都可以有每个人的选择，人生各有各的活法，求仁得仁，是谓幸福。&rdo;

武老师很赞同周自恒的观点，很满意地点头微笑。他才开始教授理科一班语文时，周自恒曾赏析过&ldo;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rdo;，他给出的答案是【晚霞真的好美！王勃好有水平！】，而如今他已经能对着一句不甚熟悉的诗句侃侃而谈。

这就是进步。

武老师了解周自恒的语文水平，不相信世上有生而知之的天才，所以他知道，周自恒的每一次进步，都来自于他的努力积累。所谓水滴石穿。积累到了一定程度就能触类旁通。

他身上很有自信的光芒，头顶的电风扇转动，把他黑色的短发吹起，在他白皙的额间扫过。武老师在心里用&ldo;繁华造颜色，月影筑玉人&rdo;这样绮丽的诗句来形容周自恒。

明玥心里给周自恒竖了个大拇指，之后视线从他身上收回，把这句&ldo;有人辞官归故里，有人星夜赶科考&rdo;记下来。和她一样记下这句话的还有孟芃芃。

&ldo;我想送给你们的第二句话是‐‐&rdo;武老师抖动手腕，&ldo;前途似海，来日方长！&rdo;

&ldo;这一句话出自《少年中国说》，借这句话祝即将参加高考的你们，&lso;前途似海，来日方长&rso;！！！&rdo;

教室里在几秒钟的沉静后，不约而同地响起轰鸣的掌声。

阳光好像更亮了一点，落在雪白的墙壁上，如同金色的此起彼伏的稻田，满满都是即将丰收的喜悦。孟芃芃的丰收已经是显而易见，但她并没有放弃努力，每一分每一秒依旧被完全用在学习上。

下课间隙有短暂的休息，白杨拿着两个空空的水瓶，通过孟芃芃旁边的过道，去饮水机处打水。

过道因为课桌堆书而变得狭窄，但白杨穿梭自如，他身材高挑精瘦，灵活动作让水瓶叮哐响。

孟芃芃没有抬头，但白杨的影子会有两次落在她桌上。

于是孟芃芃也停下笔，进行短暂的休息，她趁着这个时间，询问明玥：&ldo;你要考哪所学校？北舞吗？&rdo;明玥在一月的艺考中报考了四所名校，皆得到了好消息，但其中北舞最得明玥钟爱。

明玥的理科成绩在实验班并不突出，但放在艺考已经完全足够，她的细心是最大优点。

&ldo;我会和周周去一个城市。&rdo;明玥在做一道化学配平题目，闻言笑着回答，&ldo;他能上清北，我们就去北京；如果不能，南城大学也很棒。&rdo;

她今天用一根蓝色的发带把长发束起一半，剩余的部分垂在身后，少女纤纤，孟芃芃觉得她就像江南的春雨，笑起来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缠绵之意，润物细无声。

但明玥的眼神又无比笃定且确信，十分果敢，能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孟芃芃觉得，光凭这一点，明玥就会有一个很好的未来，但她在细细思索之后，忍不住追问：&ldo;你就这么相信周自恒？&rdo;

高考是一场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战争，实力和运气都有参与，不管是南城大学还是清华北大，都是最上一层的百年名校。

&ldo;为什么不相信他？&rdo;明玥神色严肃，&ldo;他每天凌晨一点钟睡，早上六点钟起，中午不午休，也不开小差，就凭他这份努力，我就无条件相信他。&rdo;

她说得完完全全是事实。

周冲甚至觉得儿子这样实在是太辛苦，抽着烟想着想着，眼泪就花花，又不敢对着儿子说，提着酒瓶子和明岱川絮叨，说：&ldo;我有时候想着他也别给我争这一口气，太累了，这几个月，人都瘦了一截，他在隔壁开着灯写作业，我实在是睡不着……他有时候写累了，就在桌上直接睡到早上，脸上都睡出印子来……我说想把他直接送出国念书，他又说不想靠着我……你说，他成绩不好吧，我也不在乎，现在成绩这么好了，我怎么就这么心疼呢！&rdo;

明岱川觉得周冲这是&ldo;明贬实褒&rdo;，所以并不理睬。

孟芃芃也同样对自己&ldo;狠辣&rdo;，才换得一个稳固的年级第一宝座。

明玥话音落地，上课铃声就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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