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玥在睡梦中听闻水声,将醒未醒之中想到了一些什么,赤着脚,小步跑向浴室。
浴室里依旧开着灯,暖黄的色彩透出磨砂玻璃,周自恒的身影也一并透出来,伴随有清晰的水花嘀哩声。昨日清晨的记忆太过深刻,明玥心中浮现出一个很不好的猜想,为了验证她的想法,她没有做声,直接拉开了磨砂玻璃门。
然而事情并不如她所想,周自恒只是在洗衣服,水龙头打开,已经快要清理完毕。
他脸上有一点疑惑,抬起头望着她,视线在一秒后下移,皱起眉头:&ldo;为什么不穿鞋?&rdo;
明玥这时候才感觉到今日的气温实在是非常低,地板冰凉,她动了动脚趾,极力找寻一个原因:&ldo;我忘记了,我、我以为……&rdo;
她吱吱唔唔半天说不出话,周自恒用帕子擦拭干净手上的水,走出浴室打横抱起她,并把她放在床上用被子裹起来。
这一套动作完毕后,周自恒坐在床边,补齐她后半句话:&ldo;你以为我又在洗冷水澡。&rdo;她的心思非常单纯,他几乎一眼就能看透。
明玥对着手指,赧然地笑了笑,脑袋往被子里头缩了缩。
&ldo;可是我不用洗冷水澡。&rdo;周自恒也笑了笑,但却是极其愉悦欢欣的,他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挑着浓眉,道,&ldo;昨天晚上……&rdo;他停顿一秒,意味深长,&ldo;我很满足。&rdo;
他的神情姿态有一点轻浮风流,墨色的瞳仁漆亮,令神思迷茫的明玥一瞬间清醒过来。
夜里的记忆复苏。
灼热的液体好像再一次在她的手心里流淌,明玥把手缩进被子里去,企图逃过周自恒的目光追随,在清明的天光笼罩下,她没有晚上不管不顾放纵的勇气,但尽管这样,她还是努力回复他的话:&ldo;你满足……就好。&rdo;
至于是怎样一个满足程度,她没有再询问下去。
但得到了她的回应,周自恒愈发受到鼓舞,他身子倾倒过来,额头抵住她的美人尖,和她分享他激动的心情:&ldo;我想这一天真的很久了。是你让我……&rdo;
他的语文其实不好,因此总是需要琢磨词汇,在短促的搜寻过后,他找出一个发人深省的词。
他说:&ldo;梦想成真。&rdo;
【梦想成真。】
他用这个词语来形容昨晚的一切,明玥心想,他一定是十分欢喜的。
被他的情绪感染,明玥的羞囧褪了一些,并问他:&ldo;你有梦过吗?&rdo;
周自恒的鼻尖碰到她的睫毛,他低低笑了一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转而道:&ldo;你知道我第一次做春梦是多大吗?&rdo;
明玥回答不出,周自恒也没有想让她回答,顿了一会儿,他低语喃喃:&ldo;是十四岁,你初cháo到来的那一天,我在梦里梦到了你。&rdo;
而现在他已经半只脚跨进二十岁的门槛。
明玥觉得这样的对话很羞耻,又莫名让她心里有一点甜蜜:&ldo;我在梦里对你做了什么?是做了像昨天晚上一样的事情吗?&rdo;
太直白的问题让周自恒愕然,怔住,好一会才点头,并告诉她:&ldo;比你能想到的,更多一些。&rdo;
也更深入一些。
后半句话,周自恒没有说出口。他光是放在梦里和心里想想,就已经足够让他控制不住。
周自恒按下谷欠念,起身。
晨起一场乌龙过后,雨势也渐渐变小,明玥把周自恒洗好的衣服挂上阳台晾干。她换了一件针织衫,浅灰色,长发松松地挽起来,衬得面目十分温婉,氤氲的雨水在她的面庞上笼了一层白色的轻纱。
她这样子很美,比起往日的明艳妩媚多了一丝风韵,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缠绵之意,像是一株典雅的菡萏。
周自恒立在窗口,倚着门板,安安静静地看着她。
&ldo;你在看什么?&rdo;明玥问他。
&ldo;看你。&rdo;周自恒温声回答,弯着唇笑了笑,又补充了一句,&ldo;看我们未来的生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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