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妞瘦瘦小小,大眼睛,圆脸蛋,纸白的皮肤皲裂发红,小巧的鼻子时不时抽着鼻涕皱成一团。
“咳咳”柴火的烟气熏得她眼泪直流。
她捂着嘴推了推灶台边的破木窗,推不开。
“咔”“吱呀”吴迪一肘撞开了木窗。
。。。
初冬的阳光有些暗淡有些冰凉。
吴迪坐在凳子上,看了看二妞,看了看屋外。
二妞站在他面前,紧张的搓着手看向他。
“妞妞,要不你先别去,让我先进去看看”吴迪声音干涩眼神恍惚,握着柴刀的手有些哆嗦。
“不行,说好了要永远在一起的”二妞急忙说道。
“爷爷,爷爷不会害我们的”二妞抬起头望着哥哥,神情哀切。
吴迪看向二妞,心中焦虑,亢奋,恐惧和勇气汇集,握紧了柴刀,嘴唇抖动,暗暗默念“没什么好怕的,没什么好怕的!我都死过一次了!既然让我活过来,那我就不能辜负这一世!要保护二妞!要,要杀了那东西,不管它是啥!”
。。。
两人牵着黑牛缓缓的走到木屋左侧的岩壁,眼前有一处黑漆漆的洞口。
这是一长长的溶洞,溶洞连接着此山坳和山上的一处悬崖。兄妹俩之前已经走过多遍,但这五天来,却一点不敢靠近。
“呼”吴迪深深的吐了口气举着一根点燃的柴火走入石洞中。黑牛似乎很不情愿,摇动着脑袋,但还是被拉进了洞中。
身后二妞紧紧跟在后面一手里握着镰刀,一手拉着哥哥衣角。
。。。
洞内窄处将将容的黑牛通过。
柴火火焰忽明忽暗,一条条白色石柱从洞顶垂下,一座座石墩从地面升起。
咔哒咔哒,牛蹄声在洞中回响。
两人一牛走的很慢,洞中阴冷潮湿,两人额头都渗出了汗水。
“哥哥”二妞轻轻唤了声。
吴迪转头向她点点头。
继续往前走。洞内只有一条道七折八拐一路上坡。
一盏茶功夫,在又一个转弯前,二妞拉紧了哥哥的手吞咽着口水,她知道,快到了。
两人脚步更慢了。
。。。
“吴迪”“吴迪”“吴迪”一声声呼唤若有若无,钻进脑海中。
是这个声音,又是这个声音,吴迪汗毛倒竖。
“吴迪,你回来啦,妈妈做好了饭,你怎么不来吃呀”
“草!”他心跳停了一拍,然后越跳越快。
“爷爷”“哥哥,爷爷在叫我们”“你听到了吗,爷爷在叫我们”
吴迪拦住要往前走的妹妹。心跳剧烈的咚咚声让他几乎干呕出来。
“妞妞,别动,那不是爷爷”
“是爷爷,爷爷在叫我们呢,哥哥你听,爷爷在叫我们呢”二妞眼泪一条条流了下来。
“爷爷”二妞朝一处漆黑的洞口呼唤。
“二妞,别动!”吴迪厉声喝道。
“不是爷爷,爷爷死了!”吴迪猛地晃了晃二妞肩膀。瘦弱的身躯抖如筛糠。
“可是,可是,爷爷”二妞停下了动作,啜泣着看向吴迪。
“哞”黑牛急躁起来,甩着脑袋想转头回去。
“大黑!”吴迪狠狠的拉了把牛绳。黑牛打了个响鼻,不再转头,原地颤抖着踏着步。
“吴迪吴迪妈妈在这呢,你怎么不回家吃饭啊”声音又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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