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想画什么?”画师问道。
“我也不知,画师随意作画便好。”虞听晚答。
“这样吧,姑娘把喜欢的颜色、事物、样式等给在下说说,在下也好有个参考。”
“我喜浅色,花草鱼虫都可,我拿来绣娟子上,有劳画师了。”
“好,在下知道了,请姑娘一旁稍等,我很快就画完。”画师说完便提笔。
虞听晚回到原来坐的地方去,宁幼薇被宁夫人拉着去寒暄应酬去了,虞子规也和宁幼荀在低声说着话,两人你来我往,似有些分歧。
虞听晚自小清冷惯了,倒也不觉得有多失落,只乖乖坐着吃茶出神。
“姑娘可是困了?”绾笛弯下身问。
“昨夜热得很,没怎么睡好。”
“那姑娘等我,我去前厅拿些杏脯来,给姑娘提提神。”
“好。”
绾笛还没取回杏脯来,画师就已作好画了,画了两幅,一副是纯白的山茶花,中间黄蕊,看着就清新脱俗,像真的一朵花一样。另一幅画的是飞天的白鹤,栩栩如生,像要脱画而出一般,真的神了。
“画师之技艺,在我朝寥寥无几,真是精妙绝伦,妙笔丹青啊。”虞听晚行礼。
“不敢当姑娘如此高评,姑娘喜欢就好。”
“先生自谦了。”
“我倒要看看,画的有多好。”众人望着说话那人,慢慢走近,“虞姑娘如此盛赞,我倒真想瞧瞧这画了。”
那人死死盯着虞听晚,眼里有不屑也有些恨意,可虞听晚根本没见过她,也不曾和这上京女子有过节。
虞听晚把画递过去,“既然姑娘好奇,就给姑娘瞧瞧吧。”
那人并未伸手,身边丫鬟会意,立马上前来接画,不能说叫接,像是抢,直接一把拽过来的,画纸边缘都皱了好多。
丫鬟摊开画纸于她眼前,她轻垂眼睛,一副蔑视的样子。“这画技也不怎么样嘛,怎么虞姑娘就把他吹上了天呢。”她又看向虞听晚。
“姑娘啊,你不知道,奴婢听说虞姑娘自小是养在偏远乡下的,哪会见识到这些,自然就以为这画是极好的了。”她身边的丫鬟阴阳怪气的说着。
“原来如此啊,我竟不知虞姑娘没见过这些,那也不奇怪了,毕竟乡野粗鄙,能把四书五经读一读,识识字就很不错了。”
她身边的丫鬟笑出了声,周围也有些官宦女子笑着。
“若今日不见,我还以为高门贵女都是温婉娴淑,良善之人呢,不曾想也会有庄姑娘这般做派的。”虞听晚听她说话作风,猜到了是宁幼薇给她说过的那个趾高气昂的侯府嫡女。
“你什么意思?”
“就是庄姑娘想的那个意思。”
“你一个书画不识的人也敢笑话我?”
这时人围得多了,宁幼荀也瞧着不对,和虞子规往这边来。
“我有何不敢,你身为侯府嫡女,没有半分当年老侯爷宽宥待人的气度,今日第一次见我就明嘲暗讽,话里话外尖酸刻薄,我不过是说明事实,有何僭越。”
“好你个虞听晚,你敢对我出言不敬,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庄雨眠说着就要上来扭打她,好在虞子规及时赶来护住她,宁幼荀也把庄雨眠拉住。
“庄姑娘!你未免太过放肆了吧!你欺辱家妹,还不许她还口了?说不过她,就要打她!这是何道理!”虞子规高声呵斥庄雨眠。
“虞子规你吼什么?我说的都是事实,你那个乡下来的妹妹,粗鄙不堪,巧言善辩,还不许人说了吗?”庄雨眠也提高声音吼回去。
“庄姑娘字字句句嘲骂我,我也不知是何时得罪了姑娘,在今日之前我从未与你有过照面,想来是姑娘本就这飞扬跋扈,横行霸道的性子吧!”虞听晚也不甘示弱回她的话。
“虞听晚你得意什么!不就是仗着”
“不就是仗着有个一举夺魁的状元郎哥哥吗?”宁幼薇正巧赶来,“庄姑娘既然不服气,也让你那哥哥,哦我忘了,你那哥哥因放印子钱,现下还在流放吧!”
“宁幼薇你如今都敢在我面前出言不逊了!”
“从前不是不敢,是你不配,我虽看不惯你,但也没那个闲心与你多事,可今天你惹到我虞姐姐了,还在我府上闹事,我不把你哄出去,就是对你手下留情了!”
“你张口闭口虞姐姐的,能与你交好,会是什么大家闺秀,我看呐,也就是依着你宁家比虞家高些品阶,他虞子规巴结你哥哥,她巴结你,蛇鼠一窝!”
“庄姑娘好犀利的一张嘴!”宁夫人正巧听到这最后一句话,“人人称赞的定远侯府竟教养出这样的女儿,我宁家门第小,容不下姑娘这般金尊玉贵的人,付妈妈,送客。”
“你以为我很想来吗?你们这些小门小户的,还不是你们下帖求我来的,哼,我们走!”
庄雨眠今天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等等!”虞听晚开口叫住了她。
庄雨眠没好气的转头,“虞听晚你又要做什么!”
虞听晚慢步走到她面前,“把画还给我。”
“我若是不给呢?”庄雨眠看看丫鬟手里的画,又盯着虞听晚眼睛说。
“我劝庄姑娘一句,最好把画还给我,不然我只有报官,说姑娘抢了我的东西,还出言污蔑我,庄姑娘可知,会怎么判你?”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抢的吗?”
“在场之人皆可作证。”
“把那破画还给她!”庄雨眠气得对丫鬟吼出这一句就径直走了。
感觉她快被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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