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声音是从哪里来的,因为好像是和雨一起从天上降下来的一样,我便抬头看天空,可是天空里什么也没有。
没有经过太多思考,我的身体在黑暗中转身,一看,一艘小船在水池上慢慢朝我们前进。
船上的人影慢慢站起来,那是一个非常瘦的人。
闪电又起,瞬间的白光笼罩着那个人的全身。
是个男人,他的身上缠绕着破布,颜面上只有一半有肌肉,另一半是骨头,黑暗洞穴般的眼窝深处,是颗像玻璃珠一样的眼球。
现在,他的眼球动也不动地盯着我们看。
终章最后一场表演
洁往逐渐接近的小船走去。
可怕的怪人说:&ldo;退下,我不需要帮忙。&rdo;
可能是雷雨的关系吧!怪人大声说着。但是,他的声音听起来并没有敌意。
怪人搭乘的小船靠到石岸边了。他不慌不忙地弯着腰,从不稳定的小船上移动到石子地面。
因为洁开枪打坏了街灯,周围十分昏暗,因此怪人的装扮和容貌到底如何,我们并不是那么清楚。但是闪电一来,怪人的面貌就会在那一瞬间完全暴露出来。
全身湿透的他,除了用怪物两个字来称呼之外,实在找不到其他的字眼了。
他的右半边脸是覆着一层粉红色皮肤的头骨,头顶上的头发也没有了一大半,剩下的稀疏头发长到垂肩。
他身上的衣服也很诡异,因为从上到下都是细长破布条的组合,再加上全身湿淋淋的,说他的样子像人,还不如说他是一株奇形怪状的大型植物。
医学界有&ldo;生物反应&rdo;这个词。我突然这么说是有原因的,因为从这个怪物的样子看来,他不仅外表古怪,而且从他身上完全感受不到那种&ldo;生物反应&rdo;,也就是说,我无法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人类或动物的气息。或许幽灵就是像这样,是没有能量或体温的灵体。
他在轰隆的雷声中慢慢走下船,来到石子地面。
等轰然的雷声结束后,他才开口说:&ldo;不需要以枪迎接。不如我们握个手吧!&rdo;
洁听了他的话后,默默地点了头。
怪人的声音相当嘶哑,但是他讲话的速度很慢,所以并不难听清楚。
&ldo;不过,我也不是非常欢迎你们来这里。&rdo;
&ldo;谢谢你,幽灵先生。&rdo;洁说:&ldo;我是哥伦比亚大学的助理教授,我叫御手洗洁。这边这位是杰米&iddot;连登,是一位剧作家。&rdo;
&ldo;我没有名字。&rdo;怪人说。
&ldo;没有关系,因为我已经知道你的名字了,奥森&iddot;达尔马吉先生。&rdo;
洁的这番话,让我目瞪口呆。
&ldo;达尔马吉先生?……这是达尔马吉先生?&rdo;我喃喃地说:&ldo;他还活着吗?&rdo;
&ldo;我不是鬼。&rdo;怪人说。
看来他也是一个幽默的人。
&ldo;那么,一九二一年从高楼摔下来的建筑家是?……&rdo;
我没有把话说完就陷入沉默之中。
洁说话了:&ldo;我也不知道那是谁。达尔马吉先生,那个人是谁呢?&rdo;
&ldo;只要知道我是达尔马吉就够了吧!&rdo;
&ldo;那可不行。因为知道那个人是谁,也是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之一。请告诉我们那个人的名字。因为除了你之外,再也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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