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熙咧开嘴角,蓦然俯身,尖细下巴用力抵上我锁骨,这厮大抵儿时没怎么吃过荤,脸上也净长骨头不长肉,硌得我锁骨生疼。
他倒是笑的自然,伸过白秀手指慢慢挑开我长衫上一颗颗锦绣盘扣,&ldo;既然开过苞,那便让小爷再尝尝这鹿回头,怎样?&rdo;
第032章一把双陆
我翻翻白眼,朝着依旧趴在我身上的楼熙笑得尽量谄媚,&ldo;小人股有痔疮隐疾,客官不嫌弃小人便好。&rdo;
楼熙眯起眼,如同狐狸狡黠,&ldo;不嫌弃。&rdo;
外头有脚步声,我打了个呵欠,脚上猛然发力往上踹,一鼓作气,这轻飘飘的二世子声都未来得及吱一个便跌在地上落个屁股开花。
我端正坐起身来,一颗颗系好扣子,眉目平平递出个笑容与他,&ldo;莫同我一处充暧昧,你不是个断袖,我嫌弃你身上的女子香粉气。&rdo;
门扉此时忽然打开,先前出去的那些窑姐姐一个个手中或持打双陆的棋盘,或拿着茶具小食,原本姹紫嫣红一片,现下却陡然枯败,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脸上笑容意味深长又惋惜哀叹。
美人榻上的我扣子将将系好,衣衫齐整,倒是下头仍旧跌坐在地的楼熙有些不明情况,发冠早已落下,披头散发,四肢大敞,衣襟凌乱,面颊绯红。
唔,明日清早,这平昌王二世子从喜爱美人改为专情无盐的流言蜚语便该传遍整个昌州了,且这流言里的无盐且是个断袖男子,还恰好就是区区不才。
既然这样。
我大喇喇走过去拉起楼熙,笑道,&ldo;虽然方才我力气大了些,你莫不是跌傻了?&rdo;门口的姐姐妹妹见此,又笑得花枝乱颤做长舌相,这才一个个流水轮转,腰肢轻摆地晃进来开始煮茶摆棋。
楼熙擦过我身边时,轻轻乜斜了眼风,在我耳边笑道,&ldo;你小子来日等着。&rdo;
我微微摆袖,便随他一同坐上了脂粉堆里,两个桃花粉面的雏ji伴着楼熙身边,一扇风,一喂酒,原本该在我身边的倒是极其识趣走了出去,临出门对我吆喝了一声,&ldo;白先生请等,稍后香寒便至。&rdo;
我&ldo;唔&rdo;了一声,便摇开了眼前白玉棋盘上的骰子。
双陆便是打骰子走棋,我黑他白,双方轮流移动轮流打,可以前后左右堵死对方棋子,先将所有棋子过到对方棋盘线后的人算作赢。
这委实是个容易游戏,曾经在八极宫,阿玉有一副西冷寒玉磨成的棋具,闲暇时教我打双陆,打累了便一同在夜央殿里用膳,和衣睡在一张榻上,安逸平静。
其实我不大想总是记起这一位高高在上的神仙。
楼熙可算作是个奇才了,之前在花满楼中同其他嫖客打双陆那是逢打必赢。后来我无意中来此间,与他打了两场,赢之一匣明珠。
见他脸色乍红乍紫,我唯有含笑不语,本兰糙有阿玉亲手教授博弈一道恁多年,还他烂木姥姥比不过你个黄口小儿?
后来我只要手中钱财散尽,便来此寻他打牌博弈,他每逢与我一处,必定十打十输,且死不承认,愈挫愈勇。这让我心中欢天喜地了好一阵,直至如今被他磨得不耐烦,才开始这般拖赖起来。
我仲春来,此时已然霜降时节,我同他认识不长不短,恰是个大半年的光景。博弈赌棋,博的是时光如水,赌的是游手好闲,我们这一对狐朋狗友倒也处得十分不错。
昌州早有传言,说二世子养了一位面皮白俊,娇俏如好女的兔相公。可我走在街上,顶着这一脸寡淡却不见有哪位大婶朝我扔个瓜果蔬菜,可见这空穴来风果然是天大谎言。
楼熙在对面觑眼瞧我,&ldo;今日我这名声该被你败坏了,还在香寒阁子里睡得恁死,你倒真真是个懒骨头。&rdo;
我撩开薄毯盖在痛腿上,斜斜躺下优哉游哉,&ldo;你若不是这般纵着我,我倒不会这般懒散。&rdo;又&ldo;啧&rdo;了一声,涎着脸自夸,&ldo;其实我勤快得很,每日跑去来福客栈说故事与食客们听,那才是我的正职,这来同你打牌玩耍,不过是闲暇娱乐罢了。&rdo;
楼熙在身边小美人脸上&ldo;啵&rdo;了一口,那小美人便含羞带怯从他衣襟里掏了张数额颇大的银票,楼熙懒懒道,&ldo;那说故事每日才得几吊钱,来赢小爷的钱岂不是容易太多?你若是想的话,也可搬至我王府里,成日伴着我玩耍。&rdo;
我伸指摇一摇,手中黑棋堵死他一粒弱棋,故作高深,&ldo;富贵不能y,贫贱不能移。你既y又败家,等那日我骗光你所有银两,自然就离了这昌州好地方。&rdo;
楼熙挑挑眉,眸中闪亮,丝毫不介意棋子又被我堵死一粒,&ldo;那也可,等你哪日赢光我所有,我便放你走,如何?&rdo;
我放下一粒棋子越过他盘线,&ldo;无甚兴趣。&rdo;又端上一杯新沏的明前龙井,轻啜一口。吾日三省乎吾身,我不大喝酒,这物事太磨人,且总让我想起当初一杯果酒误大事的狼狈回忆。
白日嫖ji须饮茶,美人作伴易来财。
才过一炷香,楼熙便输了我两把,正当他咬牙切齿之际,门外却响起一阵雷急火急的敲门声,楼熙正三寸邪火无处发,也不顾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富家子形象,大声朝外头吼了一句,&ldo;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谁今日打扰小爷赢棋,小爷明日将他挂在城头晾成人肉棋子。&rdo;
外头半晌没回应,直到我又添一杯清茶,这才又响起一道嗡里嗡气的人声,&ldo;禀世子,是府中那位…那位……&rdo;
我漫不经心里,瞥见楼熙脸色乍变,如同一朵蔫下去的黄瓜花。
他急急穿好外衫,披上鹤翎披风,又转过头来朝我难得正色道,&ldo;府中有要事,失陪。&rdo;便抖开披风,迅速消失在门扉边。
眉上承泣穴那处有些疼,是久未插针的后果,我思索片刻,唔,那根被我取出来剔牙的银针已经叫楼熙匆忙带走。
旁边小雏ji轻声道,&ldo;白先生,是否要移至楼下与其余客人一同打牌?&rdo;
我摆了摆手,&ldo;美人姐姐们先出去罢,我自个儿在这便成了。&rdo;
袅袅婷婷的身影从我面上闪过,离开时有木门轻轻叩合之声,隐隐还能听见楼下嫖客们恣意的声音。
我推开身边窗户,冷风蓦然贯入,外头扑簌簌的鹅毛大雪落下,伴着街边灯笼闪耀,夜色里红白交错。
哦,果真下雪了。
第033章早夭之兆
晨间在自己的破陋小屋中醒来,昨夜婉拒了香寒的留宿邀请,冒雪离了花满楼,冷月凉雪踏上去倒是有几分诗人雅兴,可区区在下却只能安生呆在脂粉簇拥里,作几首调戏窑姐儿小倌儿的y诗。
背好竹筐,一路晃悠,目标是城东的来福客栈,沿路街边有细碎鞭炮炸开的红纸,熏鼻的淡硝味伴着糖糕的气息,象征着除夕已过,该做活的做活,该上工的上工。
走到街边糖糕摊子前,花了两块碎银子换上两块糕点,哆嗦着手蹭着上头香软热气,卖糖糕的王婶打趣道,&ldo;哟,白秀才今日大年初一还去来福客栈说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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